第三十一章 四方云集
齐国武道场。
武浩然身穿蓝色武道服,脑门上绑着蓝色的头带,头带上赫然印了一个大字”淦”
地上躺满了同样穿着蓝色武道服的人,有的捂着肚子哀嚎;有的抱着小腿,嘶嘶的哼着;有的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胸腔轻微的浮动,证明这个人还活着。
“你们几个,没有一个能打的!”武浩然闲庭信步的走在场内,时不时举起手臂,炫耀着自己的粗壮的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
一位躺在地上的蓝色人影,趁武浩然的视线望向别处,轻轻慢慢的向武道场外爬,看着近在眼前的门槛,人影止不住泪流满面,太可怕了,妈妈救救我。
人影吃力的伸出手臂,颤抖的手慢慢向门槛靠近,三寸,两寸,一寸,人影的眼中流露出希冀的光芒,仿佛那是天国之门,打开门便可奔向美好。
“刺啦”身体拖过木板的声音。
人影看着距离自己愈来愈远的门槛,心里不断哀嚎。
我们之间像极了宝岛与大陆,我在这头,你在那头,我这张旧船票什么时候才可以登上你这艘破船!
“小方”一个恐怖的声音。
“国主”小方望着武浩然,嘴角咧起一个不太自然的微笑。
武浩然摇了摇头“小方你太让我失望了。我看你身手不凡,破列让你做我的陪练,没想到你这么不堪一击。”
“国主威武勇猛,天下无敌,小方在您手下走不了一招,也是常理。”小方谄媚道,心里的苦却不知向谁述说,听说能做陪练,心里还委实高兴一番,薪水还会高些,哪知要面对如此惨绝人寰的惩罚,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我平生最恨溜须拍马之人!”武浩然四十六码的大脚丫子踩向小方的脸庞,没有用力,只是轻轻的揉拭。
小方感受着千年咸鱼的味道,在自己的鼻腔内徘徊,在委屈和愤懑中,晕厥过去。
武浩然看着口吐白沫的小方,不屑的哼了一声。
“报,鲁国来信。”
武浩然勾了勾手。
士兵小心翼翼的穿过地上的人型障碍,单膝下跪,双手恭敬把书信举于头顶。
“淦”武浩然双手捏着信件,脸色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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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国。
说是国家,其实更像是村落,一座座小屋围着一颗巨大的槐树,向外而建。
这里没有城墙,没有士兵,只有满地的孤坟,挂在竹竿上随风飘摇的白幡,满地散落的黄色纸钱,以及乌鸦“哇-哇”的嘶哑声。
一只体长半米的雕鸮,伸着庞大的翅膀,了无声息的划过长空,缓缓的降落在,巨大槐树下的木桩上。
“来了”
树下正在编织竹篮的少年,听到响动,看向雕鸮。
雕鸮睁着橘红色的双眸,圆滚滚的脑袋微微摇晃,胸前挂着一个皮带。
“咕-咕”雕鸮的叫声。
“哦,有信来了。”少年放下手中编织好一半的竹篮,来到雕鸮身旁,摸了摸雕鸮的头,拿出一块肉放到雕鸮的嘴边,雕鸮伸出灰黑色的尖嘴一口吞入腹中。
少年阅完信件,抬头望向这片永远灰色的天空。
“天天”少年望向槐树顶端。
一根藤曼从天而落,落在少年的眼前,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沿着藤曼缓缓而降,脑袋上还站着一只金色的小鸟。
“祖父”小孩的奶音。
少年贴心的拂去小孩身上的叶子,拍掉小孩身上沾染的灰尘。
“我们得出趟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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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朝堂之上。
一袭绿色宫衫的杨婵坐在王座之上听着属下的报告。
一官员出列“国主,秦国礼部正与我国交涉”
“秦国国主嫡少主已有正妻,再与嫡长主结亲已是不妥。其余少主贤德有亏,与嫡长主结亲,恐毁嫡长主幸福。秦国大将军的二公子,华华,才华横溢,与嫡长主乃是良配。”
朝堂之上喧闹声四起。
“肃静”杨婵身边站出一女官。
“那华华不知品行如何?”杨婵发问。
“国主,万万不可呀!那华家二公子,名声极差,当街调戏妇女,流连勾栏,品行不端呀!”一官员站出来喊道。
“有这回事!”杨婵声音微怒,自己虽想与秦国交好,但也绝不会毁了自己女儿的一生幸福。
“胡说八道!”又一官员站出。“不知陛下可曾听过,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杨婵点了点头,此词自己也曾听闻,意境高远。
“做出此词的,就是那华家二公子,请问,能做出这种千古名词的,会是那种品行不端之辈嘛?”
“郑卿,此事当真?”杨婵询问。
“回国主,此事千真万确。”官员躬身道。
“郑大人,那华家二公子,调戏妇女,流连勾栏的流言,作何解释呀?”刚刚诋毁华华的官员,又出声。
“许是,他国的计谋,不让我国与秦国结亲。李大人,莫要中了敌国的奸计呀”郑官员道。
“禀国主,那华华品行不端,请国主收回成命。”李官员躬身道。
“李大人,你怕不是疯了!就因为一句谣言,就把此等良婿往外推攘。”
“什么良婿,就因为做了一首诗词,就了不起了。依我看,这词就是他抄袭的。”
李大人此话一出满堂皆静。
郑官员哈哈大笑,指着李官员。
“诸位大人看看,这李大人有多有荒谬,你有能耐你去抄一个!”
李官员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但看着姓李的,对着自己指指点点,不由得怒火中烧。
“姓郑的,,,”两位大人在朝堂上,脸红脖子粗的争吵起来。
杨婵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够了!此事我自有定夺。”
杨婵看着朝堂终于安静下来,松了一口气,看向身边的女官。
“阳儿,你有什么想说的?”
“儿臣听国主安排。”女官躬身道。
杨婵心中觉得奇怪,以阳儿的性子必然会反对,怎么如今如此乖巧,难不成长大了,懂得替母亲分忧了。
“还有一事,想必众卿们已然知晓,秦国边关之危,我国该当如何?”
在朝堂上,以郑大人为首和以李大人为首的,就着帮与不帮,又再度争吵起来,还有几名官员保持中立。
杨婵叹了一口气。
“报,鲁国来信。”
“快快呈上来。”杨婵看着信件,脸上有些惊喜,也有些怨色。
“众卿不必争吵,等吾去一趟鲁国,便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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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国
书房之内,水云波立于桌前,一袭白衣犹如寒冬里独自绽放的点点梅花,如墨的长发整齐的落在腰后,星光灿烂的眸子静静的望着桌上宣纸。
提笔,染墨,下笔如游龙行于山海之间,墨迹渲染,一撇一捺一勾一提,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鲁国书信放置于桌边。
宣纸上的“殺”字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