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国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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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彻底失控的赌马局

    赌马场,九层,正中位置,一处装潢明显要比其他包间豪华的多,空间更宽敞的包间内,一中年汉子面色阴冷的站在窗边,本就苍白的面容上此时遍布寒霜,若非白天,简直与那阴间来的白无常一般无二。

    这汉子不是别人,正是胜乾府走马帮的帮主,江湖人称白面无常的白胜喜,挺好的名字,手段却阴狠毒辣,断子绝孙的货色。

    白胜喜的声音冰冷无情,语气之中更透露着一种阴狠,其实第一局赌马他就已经发现问题,但走马帮家大业大,并且牵连甚广,一般人根本不敢打走马帮的主意,所以他只以为是场失误并未在意。

    但第二场又出问题,他就意识到情况不对,已经命人前去查看,可结果尚未反馈回来,第三场更是出现这种完全意料之外的事情,若他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那他就没有资格坐在这帮主之位了。

    “可如此一来,会对我走马帮的声誉造成影响!”,包间内,一儒士打扮的中年男子皱起眉头,神色有些担忧。

    “哼!”,白胜喜毫不在乎,走马帮的声誉?

    “与其担心这个,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应对接下来的事情吧!”,这中年儒士是走马帮的智囊,并且是承天总部来人,白胜喜对他还是较为依仗,所以即使心情很不好,也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

    马场宣布剩余六场比赛暂缓进行,本就怀疑马场暗箱操作的观众们顿时更加不愿意了,纷纷叫嚣着催促着马场赶紧恢复正常比赛,他们不接受这种黑幕,否则就要退钱。

    走马场态度很坚决,根本不理会观众的喧闹,当众宣布如有不满意,可选择退票离开,如果有想变更赌局的,也可在延缓的这段时间内进行更换。

    有人离开,有人去更换赌注,偌大的马场依旧热闹非凡,叫骂虽然解决不了问题,但起码能够发泄情绪,马场上空骂声一片。

    包间内,就在白胜喜面色越来越阴沉,双目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要迸射出杀气的时候,手下终于赶回来汇报了情况。

    “帮主,第一场是意外,本应夺魁的赛马进场前腿部受伤,第二场应该是有两名赛马手被人收买,偷偷放水导致赌马结果发生变化,至于第三场,有些诡异……”

    白胜喜双目微动,不知在想些什么,那人继续道。“五号赛马平平无奇,根本就不在我们考虑范围内,可据赛马手反应,半程之后赛马突然躁动,完全不受控制的疯狂冲刺,状态有点像被强行透支了潜力,现在那赛马已经奄奄一息了。”

    “第一场,赛马怎么会受伤?”,白胜喜开口,声音更为阴冷,“第二场,什么叫应该有两名赛马手被收买?”

    “还有第三场,找人给赛马检测一下,查查到底什么原因?”。

    那下人额头微微见汗,低头不敢看白胜喜,努力控制自己声音不发生变化,“第一场本应该夺魁的赛马在入场前热身的时候腿撞到了栅栏上,赛马手检查后本以为无事,可谁知上场后那赛马跑了一会腿部便开始出现问题,影响了最终成绩。”

    白胜喜眼睛再次微微眯了一下,那下人似乎感受到白胜喜的情绪变化,头垂得更低,“第二场那两个赛马手在比赛完之后借口解手,结果趁机跑掉,我们的人追了出去没有追上,马场外有人接应,明显有备而来。”

    “查,到底是谁在外接应,我就不信一点蛛丝马迹查不出来。”

    “是!”

    “从我们的备用赛马中重新选出五十四匹赛马,给我仔细检查,务必确保万无一失之后再重新开赛。”。

    “不!”,那下人正准备领命而去,中年儒士开口否决了白胜喜的决策,“从这几场来看,对方明显非等闲之辈,并且准备相当充分,所以未必就想不到我们会在出现问题之后选择备用赛马。”

    白胜喜想了想,觉得中年儒士的话有一定道理,立即改变主意,“我们前几天不是刚收到一批新马吗,从那里面选。”

    ……

    “哈哈哈,老子时来运转了啊!”。

    同样是九层,另外一处包间内,一名面容刚毅,浓眉大眼的中年壮汉站在窗前兴奋的哈哈大笑,手中拿着一把赌注票根向周围的人炫耀,眉飞色舞。

    “三场,连胜三场啊!”

    “还有一场百倍爆冷,这一场老子可是押了足足五百两,五万,五万啊!哈哈哈……”。

    “看来李兄是鸿运当头了啊,早知如此,我也跟着李兄压上几场了。”,包间内还有五名中年男人,其中一人大声恭维,更令那中年壮汉欣喜不已。

    “这一次可足够让那白无常好好疼一疼了!”,还有人跟着大笑,言语之前似乎并不忌惮白胜喜。

    “李兄可得当心,小心白胜喜给你使绊子,毕竟走马帮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又一人开口,不过不是恭贺而是提醒。

    中年汉子毫不在意,冷笑一声,“他敢!”。

    众人都跟着大笑,也都没有在意,走马帮是不好相与,可他们也不是无名之辈,那中年汉子是武学世家李家家主,一手李家嫡传的伏虎九剑出神入化,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人称李九剑,单他一家,就已经不是单单一个胜乾府走马帮能够随便拿捏的。

    而另外四家,不是同为武学世家,就是这胜乾贵胄之家,身份和地位都不低,并且大多关系复杂,牵连较广,就算自身实力无法与走马帮硬碰硬,但那也不是走马帮想动就动的,得好好掂量掂量。

    “还有六场,按李兄今日鸿运,少不得走马帮还得破财啊!”。

    众人哈哈大笑,可笑归笑,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清楚,剩下六场李九剑不可能再有这种运气,毕竟走马帮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赌马继续失控,有些事情,人定确实胜天。

    李九剑同样清楚,所以他连自己压注的赛马号都懒得更换。

    ……

    “暂缓?这白无常还真是挺有魄力,完全不顾帮派名声!”,见走马帮延缓赌马,秋雨仇波澜不惊的回到座上,自顾自的沏茶,嘴角勾勒出一丝丝嘲讽。

    秋雨落静静站在窗边,目光注视着马场跑道,不知在想些什么。秋雨婷则兴致勃勃的四处观望那些疯狂谩骂的观众,没心没肺的看热闹。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秋雨婷也渐渐觉得无聊起来,靠着窗户没精打采的把玩着手中宝剑。马场上的一些人也渐渐等不及了,陆陆续续的开始离开马场,足足半个时辰后,就在场上观众离场将近一半的时候,马场才终于宣布比赛继续。

    秋雨婷已经完全没了兴致,有气无力的对着秋雨落问了一句,“姐姐,这次是几号?”。

    “四号!”。

    赛马重新开始,场上九匹赛马相互追逐,片刻之后,如秋雨落所说,四号赛马一路领先,毫无疑问的拿下第一,顿时,场上又开始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和谩骂声,有人欢喜有人忧。

    “下一场呢?”,秋雨婷稍稍来了兴致,这种未卜先知的感觉,属实有点棒。

    “一号!”,秋雨落声音依旧有些冰冷,不过面上却带着微微笑意,“最后百米反超。”

    一切与秋雨落所说一般无二,前半程三号赛马一直处于领先位置,不过一号也不差,跟的很紧,等到只剩下一百多米的时候,一号赛马突然长啸一声,随后速度暴涨,迅速超过三号夺得第一。

    ……

    “砰!”,白胜喜包间内,连续两场赛马失控,白胜喜和中年儒士终于意识到,今日的赛马局已经被人彻底掌控,不再是他们说了算。白胜喜眼中布满杀意,双手握拳狠狠砸在窗户上,直接将窗框砸断。

    “现在就去给我查,今天下注的人中谁获利最多!”。

    中年儒士没有阻止,现在这确实是唯一方法,既然没有办法止损,那就过后弥补吧,不过中年儒士有种预感,这件事情可能远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走马帮名声是臭,但那也无法在已经延缓一次比赛之后再次强行干预比赛,否则赌马这一活动就可以彻底宣告结束了。

    李九剑包间内,第四场兴奋过后,等第五场见自己再次压中,李九剑的面上便没了笑容,半生浪迹江湖,李九剑并非愚笨之人,此时的他已经意识到出了问题,隐隐猜到有人在做扣让自己与走马帮冲突,但具体是谁,他暂时猜不到。

    “李兄,事情有些不对劲了。”,其他人也意识出了问题,小心提醒。

    “嗯,我知道!”,李九剑还在仔细寻思自己近期得罪的人,从中搜寻有没有和走马帮同样有仇怨的,所以对同伴的提醒只是淡淡回应,可仔仔细细思索一番后,他实在找不到符合条件的人,于是又补充了句。

    “接下来几场看看,若也都压中,我就需要去找白无常谈谈了。”

    “我也这么认为,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成为别人手中的枪。”

    ……

    “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