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大唐
繁体版

71、山蕉与八卦

    陆舟生看了看就带着海军撤了,他们则需马上回航,到下龙港接运第二批人员。

    主要是陆军的第二批战员和工军的部众,两队汇集后,再向占城进发。

    山阳港的登陆战比预期的还顺利,可接下来就轮到硬骨头了。

    打占城的作战方案,出发前就开了很多次讨论会,一直到排一级的军事主官都有参与。

    分析来分析去,最后还是决定打呆仗,必须把林邑的所有兵力都调出来。

    学霸军人数不占优,不集中歼灭无法围堵,一旦对方跑了,就难追了。

    漫山遍野的溃兵,追哪头?

    林邑的王牌部队是象兵,有数百头大象,这个可不好啃,不发挥火炮的优势,太难打了。

    而且这批大象只能吓,不能让其发狂,一旦大象发狂起来无人能制。

    所以接下来的作战策略,必须示敌以强,把学霸军的武力值展示出来,让林邑国认识到学霸军的强大。

    当然展示只能凭血肉刀枪,没有捷径可言,换装的意义就在于,尽可能地减少肉搏的损伤。

    每一个学霸军众教导出来都不易,短了哪一个梅哲仁都会痛心不已。

    但战情又不得不如此,只能多绸缪,把每一个细节都抠好才行。

    一直到最后的两军阵地决战前,火炮仍然要深藏不露。

    林邑国看到学霸军精炼但人数少,一定会聚举国之兵攻之,到时用火炮覆盖过去才能达到出奇不意的方略。

    如此战场的选择也得重视,须找到有利的地形。

    船上装的那种口径的主炮是带不过去的,能携带的只有80毫米的野战炮,以及更小口径的迫击炮。

    口径小了射程就短,最大射程就只能做到四里地的距离,要在这个距离内控制战场的态势。

    工军在其中要发挥战场土工作业的优势,这样才有可能迟滞象兵阵的冲击。

    不能让象军冲起来,冲起来的庞然大物,谁也挡不住。

    六十年前隋军也用过土工作业的招数,通过大量挖陷阱破解占婆的象军。

    这一招再用就招式老了,占婆人一定不会再上当。

    最后一个出身升龙城的排长提出了利用大象好吃的特点做文章,让众人解了难。

    这个小排长可不简单,唤作阮承勇,是阮进的侄子,同时也是升龙城阮氏的下任族长。

    阮进的儿子早前病夭,阮承勇是阮家近支的唯一成年男丁,剩下的都还是豆芽昵。

    照理说阮进是不会同意他入伍的,奈何阮承勇太有主见,他非要参军,八头牛都拉不回。

    他还改了名,将名字里的宗换成了勇,这是要奋先辈余烈为阮家正名的决心。

    别看阮家是诗书传家,但晋时敢来交趾当太守,没点勇烈真做不来。

    如果梅哲仁没穿过来,阮承勇将会用利用王福畤在交趾推广教化的契机重振阮家。

    敢对自已狠的人只要能活下去都能成就一番事业,梅哲仁索性顺水推舟给阮承勇机会。

    他觉得阮承勇迟早会像梁树一样抓住机会脱颖而出,梁树除了能力还要加上运气好,阮承勇则是基础厚实。

    所以对付象兵的任务落到阮承勇手上,此外,他所在的营都在此事上听他调派。

    于是登陆山阳港后,天刚刚亮,陆军一团三营的营长张田连在别人磨刀霍霍时摊上了个艰巨的任务,砍山蕉去。

    营长张田连收到军令也不敢推脱,马上全营开拨,爬山找山蕉树去。

    只是他跑到阮承勇身边嘟嚷道:“尔这斯文小哥出的主意行不行的?”

    阮承勇转脸朝张田连苦笑道:“营长,不能叫名字吗,整天斯文小哥地叫着太臊脸,吾不是角力、射箭都进了营里前三了吗?哪里看到吾斯文了。”

    说着阮承勇还朝着张田连亮了亮臂膀,又挺起了胸肌,只是套着甲装,怎么都看不出来。

    张田连轻轻一锤擂在阮承勇的胸前板甲上,满意地点点头,却又盯阮承勇的脸噗呲地笑了起来,咧开大嘴喷出浊气。

    “这全营上下就数尔脸白腰细,一听斯文小哥就知道说的谁,多好!”

    阮承勇也急了:“脸白腰细就是斯文小哥,那首领呢?吾可是听说那时首领一个人打尔等三十个,营长也有份……”

    阮承勇说不下去了,因为张田连捂住了他的嘴:“嘘,好好,汝莫要再提此事,某以后唤汝阿勇、勇哥行了吧!行了眨眨眼。”

    阮承勇连眨了几下眼,张田连放开了手,阮承勇忙道:“勇哥不敢当,叫吾阿勇即可。”

    “那阿勇汝说说为什么要找山蕉,这玩意对象兵真的有用吗?里面全是籽,也没有什么好吃的,涩得很。”

    阮承勇不能接受营长的质疑:“肯定有用,大象最喜欢吃这东西,大象又不是人,口味跟人不一样,训养象兵很残忍的,总是不给吃饱,象兵看到一定忍不住。”

    张田连嘎巴嘎巴嘴问道:“汝咋知道那凊楚?”

    “吾家就养有大象啊,有几头,阿姐不忍心让训象人虐待它们,就只让它们做耕田使唤,活轻省些,其实大象很温顺听话的,用它作战兽是缺德之行。”

    “这某倒知道,耕战时就数大象跑得快,赶它们去有吃的地方就行,不挑,吃树叶就行,看着巨大,就是一憨货。”

    张田边一边向倾着爬坡,一边挥手比舞着,眉飞沫溅,得意得很。

    人一得意话题就歪:“对了,汝姐就是弹琴的那个乐府大家对吧?听说军长被黄处长逼着去跟汝姐相亲,嘻嘻……”

    阮承勇听了马上止住了脚步:“营长,再说吾姐的笑话吾就在营里大谈上次演武……”

    张田连又跳脚了:“行行,勇哥,勇祖宗,某不说还不行吗!”

    阮承勇又收回了急赤脸,左右看看才缓声道:“只要不说笑话,其它也不是不行,吾姐没看上军长,倒是族伯膝下的承露姐跟军长谈成了,不过不能说出去。”

    张田连听得妙处,眉毛都向上飙起:“还有这事,不是说山军的梁军长谈成了吗?怎么又成了军长了?”

    阮承勇向张田连靠拢了些压低声线道:“梁军长是跟承莲姐论嫁,就是唱曲那个,承露姐是弹琵琶的,另外打鼓的承蕊妹首领也帮山军的侯岩提了亲。”

    张田连咽了咽口水叹道:“这帮家伙倒是时运好,立了功有人提亲,呸。”

    阮承勇露出暧昧的浅笑道:“这次解决掉象兵,营长的机会也来了,不过咱们做不成亲戚了,承蕾妹妹看上了化司的劳司长。”

    “嘶,就那个哭鼻子娃?咋看上的?”

    “劳司长去家里帮着更新纸浆工艺,来往多了几次……”

    “娘的,一个一个像兔子一样蹦得快……”

    “营长,吾私下告诉汝,可不能往外说,陈执政家里……”

    张田边伸出毛掌一把搂住了阮承勇的肩膀拉着他朝前走,一边走还佝偻下来觉声贱笑:“嘿嘿……尔这娃鬼点子就是多……”

    ……

    就在阮承跟张田连八卦时,离占城十里外的地方,刘良忽然打了喷嚏,他忍不住骂道:“娘的,谁在背后骂某!”

    话出了后口刘良就后悔了,他正带着一队人马潜到此处,他们藏身的灌木丛十来米外就是一个占婆的路哨。

    果然听到声响,路哨卫兵便警觉地看向这边,嘴里喊了句:“艾儿兜?”

    这是俚语,意思是谁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