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都很真实，粉丝的呐喊似要突破天际，而后几位工作人员把八名女孩带下场，林允儿就愣愣地跟着，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梦，总之她能看到熟悉的成员们，还能听到些许中文。

    是梦吗？

    她看着四周险些情绪崩溃的成员们。

    “允儿，吃饭啦允儿，快醒醒……”

    “呀！再不醒晚饭就要被吃光啦！”

    熟悉而又烦人地女声响起，总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一阵摇晃，林允儿唰一下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脸上略显疲惫的Jessica和Sunny。

    她脑子乱乱的，没等Jessica和Sunny说话，便起身抱住膝盖，埋头擦试着眼泪……

    “……怎么了允儿？”Jessica赶忙坐在床边问她：“今天去公司被欺负了吗？”

    “……”Sunny也皱起眉头。

    平时林允儿很少在成员们面前哭，遇到挫折或者麻烦，她都是偷偷躲起来一个人消化，只和成员们分享开心的事，糟心事从来不提，能让情她哭可不容易，Jessica和Sunny有点着急。

    梦里的景象像幻灯片似的在她脑海播放，那种不甘且心痛的情绪再次占领高地。

    下一秒，林允儿呆呆地抬起头，扯出笑脸。

    “——我没事，刚才只是做噩梦了。”

    “到底怎么了？”Jessica被她哭唧唧的模样吓了一跳，她回头看向Sunny，沉默下来。

    能让她情绪失控的只有几件事，家人发生意外、续约待遇差，或者情感出现问题……如果是家人，林允儿不可能在这大哭，公司待遇就更不可能了，面对她这个摇钱树，只要不傻，公司肯定会开出优厚的续约条件，那么只剩下情感出现问题才会让林允儿委屈地哭出来。

    在Jessica头脑风暴的时候，Sunny也想到了这种情况，语气柔和的询问一句：

    “感情出问题了？”

    “这小子真是，哎一古。”Jessica看不惯林允儿哭，冷着小脸说：“实在不行就分手，我早觉得他不是好人了。”

    Sunny点点头：“是啊，没事的。”

    “没有……”林允儿渐渐恢复平静，擦了擦眼角的泪：“最近行程多，压力大，又做了个不好的梦，情绪突然失控了而已，我没事。”

    Jessica好笑地看着她哭花的脸，伸手拍了拍她后背：“你做了个什么梦？”

    “我、额……”林允儿语塞，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说自己做了个特别真实的梦，梦里你退团了，因为太真实，然后哭个不停？

    开玩笑。

    她不可能这样说的。

    顿了片刻，她佯装委屈，沙哑的说道：“欧尼，我嗓子好痛，可以帮我拿瓶水吗？”

    “……行吧。”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Jessica起身离开。

    林允儿坐在床边陷入沉思，以往做梦从来没有那种真实感，这次她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脚踏实地的舞台，悲壮哀鸣的呐喊，许室长担忧心疼的眼神，还有那段陌生而又熟悉的记忆。

    她分不清，真的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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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大门小吃街，林灿宇迷瞪着双眼，望着街边烤盘里滋滋冒油的五花肉，像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将手中的烧酒一饮而尽。

    身旁的许安抽了抽嘴角，侧头问：“什么情况，他怎么跟失恋了一样？”

    “额……许室长，他确实失恋了。”朴仁俊尴尬地低声回应道：“灿宇他喜欢公司的一个练习生，可人家不喜欢他，被拒绝了后他已经昏昏沉沉好几天了，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许安挑眉：“还有这种事？”

    “嗯，您放心，不会影响工作的。”

    “哎呀，说这些干嘛。”许安摆摆手：“我们私下聚餐不谈工作，公司里我是室长，私下我就是许安，他喜欢的那个练习生叫什么？哪个评级班的？如果是预备组他就别想了。”

    S-M练习生制度明确，只要不是预备出道组的练习生，其余练习生可以偷偷谈恋爱，中高层以及管理人员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朴仁俊斜了眼陷入自己小世界的林灿宇，苦笑着摇摇头，贴近许安低声说起事情经过。

    听完之后许安大为震惊。

    那个女孩还真是出道预备组的练习生，朴仁俊说林灿宇喜欢了她三年，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表白，结果被她以出道为由当场拒绝，许安觉得林灿宇多少有点幼稚，脑子不够清醒。练习生最终目的是出道，他一个职员，没权没势的……

    想屁吃！

    还表白……要不要尊重下当今社会啊？

    许安咂咂舌，看向正在试图安抚林灿宇的李亚林，又撇了眼陪他喝酒的李在敏，叹了口气。

    “唉……那个练习生叫什么？”

    “好像叫裴柱现？”朴仁俊举杯和许安碰下酒杯，侧头一饮而尽后边给许安倒酒边说：“许室长你刚来公司可能不知道，公司挺重视裴柱现练习生的，灿宇他刚开始觉得人家年龄大，公司应该不会让她出道，所以才追，可惜啊……裴柱现练习评级高，长的也漂亮，心里只有出道。”

    “裴柱现……好有寓意的名字。”许安默默记住她，顺手拿起酒瓶给朴仁俊倒酒。

    夜色渐浓，小吃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周围响起聊天时的嘈杂声。许安和组员们推杯换盏间聊的很开心，甚至偶尔发声安慰林灿宇的情绪，酒过三巡，情绪高涨，林灿宇啪一下拍桌子。

    “我想好了，我要继续追她，嗝！爱情就是勇往直前，总有一天我能感动……呕——”

    “阿西八……”

    “……”

    “……”

    “亚林，赶紧把他拉出去！”许安气的嘴皮子直哆嗦，大声道：“以后小组聚餐不带他，这吐的一地什么啊，我真是……”

    好在吃饭的地方是大排档，不然许安脸都要被林灿宇丢尽了，李亚林和李在敏扶着林灿宇出门，许安和朴仁俊前去结账，好端端的心情全被这货毁了，结完账之后选择各回各家。

    眨眼间一夜瞬过。

    隔天清早，林灿宇来到许安办公室，郑重其事的向他鞠躬道歉，表示自己昨天不该那样。

    许安望着面前恼悔不已的同龄人，无奈叹了口气：“灿宇，我倒是没事，主要是你，尽快调整好工作状态，不要因为小事耽误了工作。”

    “是，许室长。”林灿宇九十度鞠躬。

    “还有，我劝你不要继续追求人家了。”许安觉得他没戏，好言相劝道：“对于我们职员来说，艺人只是艺人，不要动真感情，这是公司最忌讳的事情，她也明确表示过不想谈恋爱。”

    林灿宇起身想争辩：“可是我……”

    “没有可是。”许安没给他机会，语重心长地说道：“如果她不是练习生，作为室长，我绝对无条件支持你，可她不仅仅是练习生，还是预备出道组的练习生，我也是年轻人，我明白你的想法，虽说爱豆在舞台表演的时候光鲜亮丽，被观众和粉丝们鼓掌叫好，可下了台之后呢？”

    “额……许室长我……”

    “算了，你去关上门我说几句心里话。”

    “……”

    办公室门关闭。

    许安扶额揉捏两下太阳穴，抬头道：“话可能比较难听，但我们也算半个圈内人，你看那些演员说自己喜欢某个组合的爱豆，可私下照样瞧不起爱豆，喜欢和地位是两件事，你明白吗？”

    “……”林灿宇摇头不语。

    “就是说爱豆是娱乐圈职业里的最底层，演员瞧不上爱豆，爱豆也瞧不上……”

    “我明白了许室长。”

    “真明白了？”许安有点不信。

    “嗯！”林灿宇微微颔首：“地位不同的话她永远看不上我，但我会努力配上她的！”

    “……”

    许安微张着嘴巴，懊恼地拍了下脑门，起身指着面前的林灿宇，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妈的……遇到傻哔了。

    倒不是说许安不相信爱情，主要这小子要钱没钱，要颜没颜，就有一颗好色的心，别扯什么爱情不爱情，他要是相信爱情就不会追漂亮的练习生，上一个这样的人还在出租车后面追呢。

    林灿宇见他来回踱步，没忍住问了一句：

    “许室长，我理解的不对吗？”

    “……太对了，你太对了。”许安也懒得跟他废话，摆摆手：“出去吧出去吧。”

    有些人就是贱，跟他说他不信，只能等他亲身经历一遍才会明白这些话不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