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女李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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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让人揪心的小家伙

    第二天早上一睁眼,木子就纳闷自己怎么做了这么个离奇的梦。想起来挺好玩的,她和孙强吃早饭时候,一直绘声绘色地讲她的梦。孙强听到自己手拿长棍,头系必胜布条,还像超人一样出场的时候,笑得把饭都喷了出来。孙强打岔道,“我是把裤衩穿到衣服外面了吗?”,木子挠挠头“没注意呢!”。“你的脑洞可真大,做梦都能这么有这么多情节,佩服!”,木子这才回过味儿,拿起汤匙就去敲他的脑袋。

    “你这一说老鼠啊,我就想起……”两个人出家门的时候,孙强说。“想起什么?”木子很好奇,她总觉得这个梦不一般,有什么寓意或征兆。“想起明年还真是鼠年。”孙强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嘴,然后笑嘻嘻和和木子再见。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木子一路上都在琢磨,明年是鼠年,梦见家里来了一小老鼠。难道是胎梦,我怀孕了?哈哈!

    下班,买试纸,到家就验,焦躁的等待,只有一条杠,失望。激动过又失望了的木子,从孙强进家门,就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一遍遍的说;“不可能啊!怎么想这都是个胎梦啊!怎么就一条杠呢?”。

    男人总是在女人感性的时候,不合时宜的展示他的理性,“一条杠就说明没怀孕,试纸准还是梦准?要相信科学!”。“对,梦准!我相信梦!”木子恍然大悟般的说,孙强投来了看怪物的眼神。

    “关窗户,关死,一点儿缝都别留。”木子给孙强说。“春天了,祖宗,有那么冷吗?”孙强只动嘴不动身。“冷,特别冷,刚停暖气的事儿吗?你不冷吗?”木子问。“你是不是感冒了?”“感冒?怀孕初期就有像感冒的感觉,这时候特别容易当感冒治,一旦吃了感冒药就会对孩子不好。”木子神经兮兮的说。“又来了,你不是上周刚用试纸测过。”孙强有些不屑。“我再去试一下,现在就去!”木子放下热水袋,就往卫生间跑。

    “啊!孙强你个大傻子,还不相信我。快来看,两道杠!”五六分钟后,从卫生间传出木子的尖叫声。孙强急忙跑过去,只见木子满脸的母性光辉,一手高举着‘两道杠’,一手从后面叉腰,挺着小肚子,得意的看着孙强。

    孙强抱起木子,激动地转了两圈。“快点儿放我下来,别转晕了孩子!”孙强小心的放下木子,跑到身后,两手轻轻地给木子揉着肩膀,嘴巴贴在她耳朵上,小声说:“快点儿,我的烟呢?我得赶快抽上一根,给咱孩子想个名字。”“去你的,你想让咱孩子在肚子里就抽二手烟啊!有你这么狠毒的爸爸吗?快,做饭去,咱孩子给我说他饿了。”木子咧嘴一笑,亲了孙强一口。“你倒是可以喝点小酒了哈!”照顾下老公的情绪。“好来,我这就做饭去!你去屋里呆着,别让孩子闻了油烟!电视也得少看!”孙强吹起了愉快地口哨。

    木子的孕期是幸福又忐忑的。就像每一个年轻的妈妈一样,期待着新生命的到来。杜鹃比木子怀孕晚三个月,两个孕妇经常凑到一起交流心得。木子爸爸知道木子怀孕也很高兴,叮嘱木子一定要吃得有营养,平常不要提重的东西等等。姐姐小霞很兴奋,可能是自己没孩子的原因吧,她比木子大六岁,结婚这么多年来,一直没要孩子。刚结婚的时候怀过孩子,说是怕耽误工作就做了流产,木子还记得妈妈知道以后有多生气,一边埋怨姐姐什么都不跟家里商量,一边又每天炖鸡烧鹅的给姐姐补身子。想到这里,木子又想妈妈了。“你看你那时候多好,有咱妈照顾你。”木子酸溜溜的说。姐姐说,“那时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结果你看,现在想要了,却要不上了,索性不要了。”木子把头靠在姐姐身上,作为一个女人,她能理解姐姐的心情。

    一闻见洗衣粉味儿,就得吐;油烟味儿重了,也得吐。半夜抽筋儿,得补钙;半夜饿醒,得起床加餐。不断增长的体重,不时担忧的特殊血型。怀胎十月,没有哪一天是好受的,却又没有哪一天是不快乐的。感受小生命在生长,特别是听到他的心跳、看到他的小拳头鼓出肚皮,都让木子感到幸福。

    预产期越来越近了,木子到医院做最后一次体检。大夫鉴于木子的特殊血型,要求立即住院。木子有点儿害怕,马上给孙强和小霞打电话。小霞找了认识的大夫,把木子安排进单间,孙强也赶了过来。

    大夫说:“离预产期还有一周,胎儿脐带绕颈两周半,按理说是可以自己生的。但是鉴于木子的特殊血型,建议立刻三天内进行剖腹产。而且一定要提前向血站要求备血,万一剖腹产手术中出现大出血,临时要求调血,对RH阴性AB型血来说是不可能的。”木子一家同意大夫的安排,住进病房等待手术。

    木子两口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祈祷孩子健康,母子平安。第三天早上9:30,护士来接木子去手术,直到进手术室的那一刻,小家伙还在妈妈的肚子里拳打脚踢。

    手术室令木子感觉紧张,幸好医生很亲切。在做了局部麻醉之后,木子除了脑子还比较清醒之外,其他一概没感觉。高耸到遮挡视线的肚子,塌下去了。木子眼睁睁的看到她的那个小家伙,被大夫从她的肚子里给托举出来,一个大夫双手托着孩子,‘要走过来了,我要看到我的小家伙了’,木子想错了,大夫去了反方向。

    ‘电影里不都是,先把孩子拿过来给妈妈看看嘛?算了,等一等!’木子急不可耐。“这小家伙真有劲儿,两个手都使劲儿抓着脐带,太好玩了!”木子分明听到医生们在笑。等不及了,“大夫,是男孩还是女孩啊?能让我看看吧!”。“妈妈是个急性子,”大夫一边说,一边双手托着小家伙走向木子,“看看吧,大胖小子,七斤七两。”这个红红的、皱皱的、像小老头儿一样的小家伙,就是我的小家伙。“你好,小家伙,我是你妈妈,很高兴见到你!”

    第二天一大早,木子就被婴儿的啼哭声给叫醒了,虽然她还不太适应。木子拍拍趴在身边的孙强,让他去看看。孙强迷迷糊糊地去给小家伙冲奶粉,对着他儿子嬉皮笑脸。“昨天晚上我一宿儿都没睡”,“因为咱儿子太好看了,嘿嘿!“儿子,爸爸冲的奶粉是不是特别好吃呀?”

    儿子出生一周左右开始出黄疸,大夫告诉木子是生理性黄疸,不用太担心。按照医嘱,给孩子吃了排黄疸的药,黄疸没有减轻。又开始照蓝光,小小的人儿,成了黄色的,每天要在机器里面照3个小时,但也未见减轻。木子开始想东想西的,大夫也开始怀疑了。

    大夫让孙强抱孩子过去一趟,孙强回来的时候,能看出刚刚哭过。“孩子怎么了,是病理性黄疸吗?你快说呀!”木子急死了。“现在只是怀疑”孙强说。“那你怎么哭了呢?”木子看着孙强,“刚才给孩子抽血了,”孙强扭过头去,“针管比孩子的胳膊还粗”。孙强清了清嗓子,“我得把血样送到省血液中心去,医院做不了这项检查。正好姐姐在这儿,陪你们。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