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章撇撇嘴，觉得自己也很委屈了，悄无声息地跟在她后面进医院。

    今天的林殊阿是一个锯嘴葫芦林殊阿，是一个高冷且沉默寡言的美女子。

    从交班开始，这个人就一直神游天外，估计是还在想论文这种能让她脑细胞全死光光的问题。李焕看着她莫得感情的样子，觉得这个人大概是真的就遨游天际去不回来了，又扭头偷偷看老章。

    嗯，很好，老章今天也是一个严厉正直的章主任。

    特别好。

    大家夹紧尾巴做人吧：）。

    交班结束，林殊阿一如既往地开始自己的术前准备检查工作。老章几次想跟她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总感觉自己一旦跟她说话，自己就真的输了那种。

    陷入纠结的章教授整个人都很阴沉。

    昨天高大夫还洋洋得意，觉得自己这个月的生活倍有活力倍有激情，让老章这么一搞，还是觉得自己不要得瑟了，老老实实做个好人吧。

    李焕老师就问他：“老章怎么了？”

    李焕死鱼眼：“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周末聚会是没搞头了。”

    本来这周末药代在丽天大酒店要请科室里的大家伙儿吃饭来着，美名其曰为老章升副高和门诊主任尘埃落定这事儿庆贺，结果老章现在被林殊阿搞毛了。现下胆敢有人提这个事情，老章不把他们撕吧撕吧吃完了都是大家伙儿三辈子积德。

    “师兄，借我数据线使使。”林殊阿去跟护士站交接完手术事宜，准备揣着手机去手术室找地儿充电。

    “我找找。”

    李焕老师偷偷问她：“小林啊，你章老师，今天不开心啊？”

    林殊阿迷之微笑：“大概是这个月的大姨夫来了吧。”

    李焕他老师：“……”老章学生的冷笑话讲地深得老章真传。

    裹着外套气冲冲地奔向手术中心的林殊阿：老章心情不好？呵呵，即将名垂“校青史”她才是真的不好！

    中午下手术，老章推迟了一台手术去院办开会。

    林殊阿去餐厅打包了一份肥牛饭，给老章剩了两个胡萝卜木耳豆腐的素包子。

    过了饭点儿，医药代表李小姐准时出现在医师办公室。

    “大家都在啊，咦，章主任又在手术啊？”

    大家对李小姐的出现已经习以为常，态度也是不冷不热，抬头打个招呼就各做各的事情，气氛较之前略有些尴尬。

    “章主任开会去了。”李焕的椅子转到林殊阿旁边，找个由头伺机探取情报，“妹，奥利奥有没有了，给哥来一袋呗。”

    正撮着脑袋盯屏幕浏览论文的林殊阿双目无神，拉开老章办公桌下面的抽屉，让李焕自己随便挑。

    “哇，还有泡椒凤爪呢！”琳琅满目的小零食让李焕胃口大开，顿时忘记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高老师倍爱凑热闹，跑过来跟李焕脑袋凑到一块儿狼狈为奸。“喔喔喔！”

    “我最爱的墨鱼仔！刘老师给你一包巴旦木！”

    “有没有薯蓣片啊？给我来一包。”

    “巧克力！”

    ……

    李小姐自己找了一把会客椅坐在角落里，微微笑着看大家伙儿热情高涨，存在感实在是不强。

    眼看着李焕带头把老章的存货打劫一空，林殊阿还是没有憋出一个字，连个像样儿的头绪都没有。

    目光不经意之间瞥到李小姐，格格不入但是又不肯径自离去，林殊阿拿了一包脆脆角递给她：“给你一包。”

    李小姐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慢吞吞地说了声谢谢。

    林殊阿摆摆手，又坐回自己的位置目光呆滞，盯电脑(O_o)。

    “李焕，大家有没有跟章主任提过这周六晚上在丽天的聚会啊？”

    “没呢。”李焕把椅子转到李小姐跟前，给她悄悄透露：“章教授最近心情不美妙，我们也不敢帮你递消息，不如你多等一会儿，等老章回来你亲自跟他说。”

    李小姐面有难色，但是又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好坐在一边静静等老章会议结束。

    “师妹！”李焕又蹭到林殊阿边上，神秘兮兮地：“这周六，带你去吃好吃的！”

    林殊阿：(O_O)

    “啧！不花钱！”

    林殊阿：（ーー；）

    “五星级！”

    “……”

    “燕鲍翅都有！顶级！”

    “……我要回学校。”

    “……不好意思打扰了。”

    李焕默默退散，惹不起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