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通酒楼。

    “张越，你咳嗽什么，”雍齿不以为然的说，“交朋友就要以诚相待，是做什么营生的就是做什么营生的，何必遮遮掩掩，我们是道上混的，那就是道上混的，难道能欺骗兄台吗？”

    “你说的没错，一看就知道你是个性情中人，”戚生点头称赞，“所谓深山藏虎豹，田野埋麒麟，草莽之中，也会有很多的英雄。”

    “就是！英雄不论出处，今天和我下棋的那位白胡子老先生还说我的面相好，说我将来要封侯呢。”雍齿说。

    “他真这么说？”戚生一听，眼睛一亮。

    “那可不？”雍齿得意的说。

    “恭喜，恭喜！”戚生拱手说道，“你们知道那位老人家是谁吗？”

    “不知道啊。”

    “他正是我的恩师，我的围棋就是跟他学的。他予人相面，特别的准，从来没有看走眼过，既然他这么一说，那么，你将来定会飞黄腾达，拜将封侯。”戚生说。

    “真有这样神乎其神吗？”雍齿哈哈一笑，“倘若我一混混将来能封侯，定要请你们喝酒。”

    “自古以来，没有背景的普通人能够出将入相的多的是，你又何必自惭形秽。”戚生说。

    “你所言不差，”雍齿说，“敢问兄台从事什么营生？”

    “我——。”戚生正要回答。

    “在这呢，在这呢，抓住他，别让他跑了。”就在这时，从外面闯进十来个大汉，手里拿着棍棒，绳索，不知道要抓谁。

    “原来在这里！”只见这些人张牙舞爪，趾高气扬，吆五喝六，朝着雍齿他们这边来了。

    “兄台，我先走了。”那戚生一看苗头不好，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转身就要逃走。

    “你不必惊慌，他们这些人是什么人，他们是要找你的麻烦吗？”雍齿站了起来说，“有我们兄弟在，不用怕，你且躲到我的身后。”

    雍齿说着，与张越横到了戚生和这些人的中间。

    “闪开，闪开！”为首的是个大个子，大声说道。

    “各位好汉，这位兄弟是我的朋友，有什么得罪你们的地方，请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马。”雍齿一看对面这个大个子高过他一头去。

    “你的面子？”那大个子冷笑一声说，“他欠我们钱，你要替他还债吗？”

    “不知我这位兄弟欠你们多少钱？”雍齿问。

    “五百两银子！”那大个子说。

    “你胡说，明明是五十两，哪来的五百两？”戚生躲在雍齿的背后说。

    “五十两，那是本钱，这利钱不要钱吗？驴打滚，利滚利，照这样算下来，我说五百两，都是少算的！”大个子说。

    “哪里有这么高的利息，你们分明就是在讹人！”戚生指着他们说。

    “我算是弄明白了，原来你们是放高利贷的，”雍齿说，“不过，你们这些人心也特黑了些！哪里有利息高过本金这样多的？”

    “朋友，如果你想管这档子事，就拿五百两银子出来，否则的话，请你闪退一旁。”大个子说。

    “那我倒是想问问，他是怎么欠的你们的钱？”雍齿说。

    “我们是东城玉凤楼的，他被卖到我们玉凤楼唱歌，跳舞，招揽客人，替我们老板赚钱，说好十年的期限，现在才刚过一年，期限未到，他整天不去干活，想当逃工，能行吗？”大个子指着戚生说。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兄弟是个男人，怎么会唱歌跳舞？”雍齿一听，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听听，这些人都是些浑人，跟他们说多了，都是废话，啰嗦什么，把他们全部抓回去再说。”就在这时，大个子的旁边跳出来一个人，一边说着，一边举起右手中的木棍，对准雍齿的脑袋就打。

    雍齿一看就火了，伸左手将木棍的一端抓住，抬起右腿踢那人的左腿，别看雍齿又矮又胖，腿脚上的功夫却是不差，一脚把那人踢出一丈多远，那人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兄台，打得好！活该！”戚生兴奋的说，并朝那人做了个鬼脸。

    “好小子，竟然敢还手，大家一起上，做了他们！”高个子一看，火冒三丈，指挥着手下人，怒道。

    酒楼里吃饭的人，一看要打架，都吓得跑了出去。

    此时，但见，张越伸手抓起两条长凳对着那帮人就扔了过去。

    他哪里考虑什么后果不后果的，他是摸到什么扔什么，先揍了这帮龟孙子再说。

    他们平时遇到打架，那就等于过年了，三天不打架，浑身都痒痒。

    一刹时，酒楼里，好几张桌子都被掀翻了，碗盘在空中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