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我一生的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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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生存

    天刚蒙蒙亮,太阳还未升起,尖锐的哨声已在我们这个特殊的“基地”响起,老余率先起床,然后逐个叫醒了房间里所有人,我一晚上在不安和迷茫的情绪中辗转反侧,几乎没有睡着,房间里其他几个人除了老余情况也差不多,一晚上都不停的听见大家翻身的声音,连日的冲击的恐惧,让我们都挂着大大的黑眼圈,身体状态极差,但我们仍然按老余的要求迅速到空地中集合站定,阿丹已经站在队伍的前方,冷漠的看着我们,一根柱子上还挂着昨天被他鞭打的女人,可我们甚至没有人敢去多看一眼,天知道会不会惹到阿丹那个疯子!

    所有人站定后,阿丹带着几个狗腿子清点了人数,挥了挥手之后一言不发走向了自己的房间。我们一组五人在老余的带领下向厂房方向走去,我曾猜测这个厂房里面是一座制毒工厂,可现在又非常的疑惑,我又不会制毒!我去里面能干什么?跟随老余走进去后,发现厂房里面做了很多的隔断,并且都有单独的门窗,从外面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老余带我们走向厂房的一角,这一处隔断的面积较大,差不多占据了整个厂房六分之一的面积,门口站着两名南美武装人员,看到我们走了过来,帮我们打开大门,我们进入后又关好了大门。

    眼前的景象还是对我造成了一定的冲击,这个地方居然还是两层的,下面一层停放着六台汽车,看起来像是军用的越野车,车辆的外围已经加装了一些支架,但是明显是还没有完成的样子。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开着这车一路冲出去!基地里的武装人员可能并没有足够的反应时间,出去之后我就可以向警察和大使馆求助!想到这里我看着这些车辆眼里发出了热切的光芒。老余瞥了我一眼,似乎已经看出我的想法,对我说:“别看了,这里每一台车油箱里的汽油,都不超过1升!只能供我们进行一些测试,想开这车走出这里是不可能的!”我已经被打击麻木了,是啊,这里狡猾的犯罪分子怎么会给我们留下这么明显的机会。于是随着老余走上了第二层,第二层的场景非常的震撼,中间是两台机床以及两个工作台,三面墙上都挂着各式各样的枪械,我看了一下大致以AK和M4为主,毕竟这两种枪械在美洲甚至世界范围内都非常的泛滥。老余对我们说:“这里的情况大家看到了,我现在跟大家讲述一下我们的任务。每天上午,我们在这里工作,楼下有六台车辆需要改装,目前已经焊接了一些支架,接下来要把防弹钢板焊接在支架上把车辆主体包围起来。至于这里,我们要生产一些枪械零件,组装枪械。每隔一段时间上面会运送一批枪械过来,但是其中很多是二手货,里面很多零件有损坏的情况,我们要找出问题,更换磨损严重和损坏的零件,让枪械能够正常使用!”顿了一下继续说:“每天下午上面会派人来教我们墨西哥语和英语。我先提前跟大家提个醒,上面交代的工作和学习,我们每天都必须达到上面制定的进度,如果有谁拖后腿,我不介意在上面杀掉我们所有人之前亲手杀死他,因为我不想死!我孙子已经3岁了,不管在这边犯下怎样的罪行,我都要回去见我的家人一面,哪怕回去之后我要坐一辈子牢!我也一定要回去!希望你们明白我的决心,不要逼我!”

    看着老余狰狞的面孔,我心里不由得一颤,老余的面相看起来根本不是一个凶恶的人,也许在国内只是一个等待退休的普通工人,没想到在这里活生生被逼成了一个暴徒!随后老余让我和小潮留在二楼和他一起加工一些零件,让另外三个人到楼下去切割焊接钢板。

    一边跟着老余学习,我一边仔细分析着这里的情况,如老余所说,这里的枪械五花八门,什么型号都有,但大多数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有的撞针损坏,有的枪管内部膛线都快磨平了,有的瞄准装置都不见了。老余拿出一摞图纸,是各种枪械的图纸,上面甚至仔细标注了每一个零件的尺寸,这样我们才能生产合适尺寸的替代零件。老余说每天工作完成后阿丹会来把当天修复好的枪械拿出去试验并储存,我们这里并没有一颗子弹,可没有子弹的话我们就无法在阿丹验收前先试验,一些问题就无法被发现,我问老余出现这种情况怎么办,老余泛起苦笑:“每天试验时没有修复好的枪械超过三把,直接从组里抓阄选一个人出来枪毙!”我已经麻木已经无语了,在这里,不管是多小的错误,甚至不能说是错误,都会被抓去吃枪子,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要被骗到这个地方受到这样的折磨?

    一上午就在我和小潮战战兢兢的忙碌中度过,老余很有经验,哪怕没有子弹给他试射,他也从我和小潮修复的一些枪械中找出了问题,并让我们及时修改补救,我和小潮对老余非常感激,如果没有他的话,我们连第一天都活不过去!

    大概中午的时候,有武装人员送了吃的过来,食物很简单,面包,冷餐火腿片和几瓶水。老余招呼我们赶紧吃,但还要留下一半,因为那是我们的晚餐!吃完饭后,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我一看竟然是帮我双手换过药的女医生!女医生进来也没有废话,发给我们没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墨西哥语和英语单词,旁边有中文译词,然后挨个教我们读,要我们在天黑前背诵下来,到时候阿丹会带人抽查,有不会的,不好意思还是枪毙!我已经三十七岁,早已过了学习的黄金年龄,何况黄金年龄那几年也没有正经好好上学,可在这里面对生命的威胁,我只能爆发自己所剩不多的潜力,努力的去学习!

    傍晚到来,所有人再次集中在了空地上,果不其然阿丹指使阿水考察我们的工作和学习进度,万幸我们今天修复的枪械都能顺利发射子弹,不过由于是第一天,似乎数量没有达到阿丹的要求,要我们明天提升五成的产量,老余不敢反抗唯有点头。语言学习考察时发生了意外,一名我不认识的新人背诵今天学习的词语时中途卡壳,瞬间把剩下的都忘了!阿丹一脸狞笑掏出手枪,走上前对着这人的脑门,我看见这名新人豆大的汗珠瞬间从脑袋上低下,但越着急越是想不起来,嘴唇颤抖着几度想要开口,可都没有吐出任何一个词语。突然他向阿丹双膝跪下,哭求着阿丹再给他一次机会。阿丹玩味的笑着,没有理会他,却向我们其他人开口道:“你们记住,在这里,任何事情都没有第二次机会!”随后毫不犹豫扣动扳机,一条混合着脑水的血线随着这名新人的倒下飞出,甚至溅了一些到我的裤子上,我惊恐的后退两步,随即呆在原地,甚至不敢去擦拭!阿丹看着我,向我摇了摇手枪,随即大喊:“解散,全部给我滚回去睡觉!”我麻木的被小潮拖着往我们的房间走去,旁边建筑的二楼,张昕扶着栏杆,手里提着一瓶啤酒,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人命如同草芥般消逝甚至没让他的目光有一丝变化。

    为了活下去,我只能拼了命做好工作,拼了命学习那些对我来说绕口的语言,有时候会觉得非常可笑,没想到当年老师和父母的严厉和棍棒没让我学好的英文,在这里枪口的逼迫下我却进步神速,人果然是逼出来的,不知道现在的一切算不算当年我不好好学习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