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我一生的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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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苟活

    我被押送到一块空地上,空地居然还用水泥做了硬化处理,空地上有几根高低不一的原木做的柱子,押送我的南美黑人把我反绑在了其中一根柱子上,我就这样赤身裸体的被绑着,我看见另外两人也一样,包括那名女性,我这时才看清楚,这两人也是亚裔,大概都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男的左眼眼角被打的高高肿起,已经到了看不到眼睛的程度,女的身上也有好几道淤青。女人不停的啜泣着,却没有引来任何人哪怕怜悯的目光。

    南美人把我们绑好后就去和同伴一起翻查我们的行李及衣物,我看到大哥送我的只能手表直接被一名黑人戴在他的手上,父母和妻子为我准备的衣物及日常用品被他们像垃圾一样扔在地上,甚至看到他们翻着那名女孩儿的行李,把女孩儿的贴身衣物拿出来调笑,脸上挂着猥琐又变态的笑容。随即我看到阿水走进了一间屋子,我不停的提醒自己冷静,开始打量起了这里的环境,我所在的区域是一个三面环屋的空地,我和另外两人就被绑在空地中间的柱子上。三面的屋子其中一面像是一个厂房,目测有十二三米高,是一个长条形的建筑,在我的家乡就有很多这样造型的小厂房。另外两面都是两层的板材建筑,估计是住人的地方,阿水走进的就是一层的一个房间,进屋后还没有出来。我们就像三头待宰的猪,被绑在空旷的空地里无人问津。我没有试着和另外两人交谈,另外两人女人一直在啜泣,男人一直低头不语,看来也没有和我说话的意思,估计都怕交谈引来阿水他们的不快,又遭到什么非人的虐待。

    没人理我我不禁陷入了沉思,是什么情况让他们敢这样公然的绑架我,我和华哥一起在国内办的手续,我的手续是真实的劳务签证,我一路顺利的出关入关也可以佐证这一点。虽然我在MPV上给我的家人都打过电话报平安,可我这几天不再跟他们联系的话,他们一定会担心并且报警的,那么国内劳务公司的人也跑不掉。最最重要的是,绑架我有什么价值?我什么都没有,就连交给他们的中介费,都是大哥给了我5万块才凑齐的,如果是绑架了想要赎金,是不是太复杂了一点,我从出发到这里的机票钱都是两万多,并且是劳务公司买的票!无论怎么考虑,我都搞不明白绑架我的目的在哪里,看着或远或近起伏的山脉,我意识到我们是在一个山区里面,什么都被收走,甚至连衣服都没有,逃出去的概率基本为零,我又再度黯然神伤,悲观的情绪一下又涌了上来,恐怕是真的回不去了,不管他们什么目的,我恐怕都会死在这里。

    就这样一直到傍晚,期间不停有人在几个建筑间进进出出,偶尔看我们一眼也是见怪不怪的样子,奇怪的是我在这里看到了大量的亚裔面孔,除了穿一般穿常服腰插手枪的亚裔,就是南美面孔穿作训服背着步枪的武装人员。他们的分工也很好分辨,亚裔一直在厂房建筑进进出出,而南美武装人员一直在厂房建筑外围,没人进去过,从我看过的电影电视剧来看,里面八成是一座毒品加工厂!

    突然几个南美武装分子拿着些木柴在我们不远处的空地架起来,看样子是准备点燃一堆篝火,随着篝火的点起,我们今晚的噩梦也拉开了序章。篝火点燃后,一群武装分子搬来了各种各样的食材和啤酒,看样子是准备弄烧烤吃,所有人都走了出来在空地上围拢,我大致一数,好家伙,怕是有接近一百人。亚裔中有男有女,而南美武装分子确实清一色的男人,他们三三两两的交谈着,偶尔向被绑着的女孩儿看去,眼里充满了贪婪和欲望。这时,阿水紧跟着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亚裔中年人走了过来,看到亚裔中年人,所有人都站立起来,恭敬的朝他弯腰,看来他就是这里的老大了。这名中年人向我们走来,挨个打量着我们,我也打量着他,这人40岁左右,身材肥胖,头顶有短短的头发,一张圆脸看起来其实还有些搞笑,中年人看了一会儿转头询问阿水:“这三个都是哪里的人?”一听他的口音我就气炸了,是的,他的口音和我一样,都是一口标准的重庆话,这个类似制毒窝点的负责人,绑架中国人的畜生,居然和我一样来自中国。想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怒声大喊:“你也是中国人!为什么绑架我们?”中年人似乎吃了一惊,没有想到我居然有胆量大声责问他,不等他说话,阿水已经冲过来一拳打在我的腹部,我双手被反绑完全无法抵抗,这一拳把我胃里的酸水都打了出来,不停的咳嗽呕吐。中年人冷冷一笑,开口道:“没想到还能碰上个老乡啊,把这俩男的给我吊起来,那个吊两天,我这个老乡吊三天!”说完就有人上来把我门吊了起来,然后中年人不再理我,饶有兴趣的开始打量那个女孩子,女孩子在他的目光下说不出的害怕,开口求饶:“大哥,放过我吧,你要多少钱我想办法凑给你。”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没想到她也是中国人,估计另一个被吊起来的哥们也是中国人。这一瞬间我的心里无比的愤怒,愤怒的火焰快要让我燃烧起来,没想到在异国他乡,中国人专骗中国人,这和东南亚那些电诈人员有什么区别?都是畜生!

    中年人没有理会女孩儿的求饶,转头问了阿水什么,阿水迅速的叫了10个人出来,有亚裔,也有南美武装分子,中年人看着他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大声的说了几句什么,意思估计是表扬了他们,一瞬间十个人一齐立正向中年人敬了个美式军礼,随后中年人手一挥,这十个人发了疯一样冲向女孩儿,大呼小叫的解开了女孩儿的绳子,扛起来就往旁边的房间跑去,随后就传来女孩儿声嘶力竭的惨叫,以及男人们变态的呼喝声。我旁边被吊着的男人剧烈的颤抖了起来,用他最愤怒最恶毒的声音向中年人呼喊:“你这个畜生,老子要弄死你,老子要杀了你呀。啊......啊!”我默默的留下了眼泪,为那个女孩儿,为这个声嘶力竭的男人,也为了自己身在地狱的处境。

    中年人面无表情,只是简单的向身边的阿水甩头示意,阿水在一名手下那里接过一根皮鞭,狂风暴雨般打在了那个男人身上,仅仅几分钟,男人已经无力咒骂,身上满是血痕,耷拉着应该已经晕了过去。中年人转头面无表情的看向我,我什么都不敢做,只能默默的低下头不与他对视。中年人满意的笑了起来,大喊了一声“let'sparty!”随后这群来自地狱的恶鬼,在我的面前围着篝火,吃着烧烤喝着啤酒,载歌载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