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她心想事成
繁体版

第八十八章

    钟言一直以为熬过第一天后后面就会好很多,但其实不然。

    大年夜来的那天,才是把钟言忙得团团转,她也不知道顾家要搞这么繁琐干什么,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让她忙了一个早上。

    中午的时候更是不得闲,她和顾槐舟两人除了要帮着做各种各样的事情,这些倒也还好,钟言没什么怨言。

    但傍晚来临的时候,逐渐有人来顾家拜访,那些都是顾家大大小小的亲戚,不过很多钟言都没见过他们,就连在婚礼上都没见过。

    那个时候他们婚礼办得匆匆忙忙,顾家爸妈又不答应,自然规模也不大,宴请的人也不多。

    于是这就成了顾槐舟和她的把柄,这一天来的人中,一些和顾家爸妈关系比较亲近的,就开始拿着他们的婚礼说事。

    但他们又不敢针对顾槐舟,只明嘲暗讽地说钟言不怀好意。

    钟言听得头大,却碍于顾家爸妈的面上不能发火。

    不过很快,他们嚼的舌根也被顾槐舟给听见了,顾槐舟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去,气定神闲地在说得最凶的那人旁边坐下。

    他笑着问出声:“五叔,你这是在说什么呢?”

    顾五叔笑着看了顾槐舟一眼,毫不掩饰自己的高傲:“你这不是刚结婚嘛,作为新人你还有很多东西不知道,我们这些过来人自然就要和你说说了,这也是为了你们着想。”

    顾槐舟闻言轻扯嘴角,眼神变得冰冷:“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我没长嘴吗?而且结婚是我们两人的事情,现在我们夫妻同心,你说她就是在说我,还希望五叔你说话前三思啊。”

    顾五叔没想到顾槐舟竟然会撕破脸和他说这些,他瞪了顾槐舟半天,愣是没反应过来。

    顾槐舟起身朝他漫不经心地勾勾唇,重新走回了钟言身边。

    钟言虽然背对着他们,但刚才的话她都听了个清清楚楚。说实话顾槐舟给她出了这口恶气,她心里暗自高兴。

    不过她还是笑着说了一句:“别太过分啊,要是闹起来这个年就不好过了。”

    顾槐舟淡漠地轻嗤一声:“行了,给他们几个胆子他们都不敢闹起来,你就放心吧。”

    钟言看着他那么胸有成竹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对顾槐舟放了心,难怪以前顾槐舟早早地在顾家忙前忙后,原来是想早早把实权握在手里,确实不简单。

    而要让这么一个深谋远虑的人为她付出真心,那更是难能可贵。

    而因为顾槐舟的存在,钟言久违地过了一个热闹的年,不仅外观上热闹,顾家当晚张灯结彩,华丽到了可以立马登上春晚的程度。顾家家里气氛也热闹,顾家的大小亲戚都围在一起吃饭。

    这个时候大家各自攀谈着,自然就忽略了安静吃着饭的顾槐舟和钟言两人,钟言和这些长辈都不熟,她更是刻意选择了沉默。

    在顾槐舟往她碗里夹菜的时候,钟言自然也是低调地想避让,但顾槐舟却看着她挑挑眉,似乎是她敢避让的话,就一定会挨收拾。

    钟言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叹着气把自己的碗给递了过去。

    晚饭后,钟言和顾槐舟作为家里的年轻人,还承担了守岁的任务,而上了年纪的大人们,差不多就睡了,只有他俩和一群孩子们,守在电视面前看春晚。

    顾槐舟似乎对春晚提不起什么兴趣,他看了一会就开始和旁边的半大孩子们玩闹。

    等到钟言看完小品回头抓瓜子的时候,顾槐舟已经和一群孩子们进行到发压岁钱的程度了。

    钟言也就回头多看了几眼,她倒是想看看顾槐舟怎么逗这几个小朋友。

    起初顾槐舟只是让孩子们说几句祝词来听听,孩子们中恰好有一个年龄稍长的男孩,虽然看着吊儿郎当,但书读得应该还不错,一听完顾槐舟的要求便滔滔不绝地说了几句。

    都是很寻常的祝词,顾槐舟大概是觉得没什么新意,又问孩子们:“那你们准备拿你们的压岁钱干什么呢?”

    这下回答干什么的都有,有想买书的,想买电子产品的,想买各种明星周边的,想来都是平常就计划好了的。

    而刚才说祝词的男孩却没说话,顾槐舟也因此问了他一句:“你呢?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吗?”

    没想到男生却老神在在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地啧了一声:“哎,小叔,压岁钱这种东西不就是有来有往嘛,以前是我爸妈给你,你长大了又给我,然后等小婶生了弟弟妹妹,我再给他。”

    顾槐舟听得笑出来,轻轻地拍了拍孩子的脑袋:“你小子算盘打得挺响啊,既然你不愿意说就算了,但不能拿着这钱去做坏事,知道了没有?”

    男孩看着胜利在望,笑嘻嘻地答应下来:“我知道了,谢谢小叔!”

    顾槐舟勾唇笑笑,不知从哪里拿出几个胀鼓鼓的红包,接二连三地发了过去。

    男孩接到红包后,又是兴高采烈地说了几声谢谢,然后凑到钟言耳边嚷了一句:“小婶早生贵子!我也一定会给弟弟妹妹压岁钱的。”

    钟言听得眉头直跳,下意识地回头看顾槐舟,顾槐舟脸上也挂着浅显的笑容:“别理他,小孩子什么都不懂。”

    拿到压岁钱后,几个小孩也哄闹着一起跑开了,霎时间客厅里就只剩下顾槐舟和钟言两人。

    虽然这个时候电视里还传来载歌载舞的声音,但两人都没心思看了,目光看向别处,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

    “你高兴吗?”

    钟言听到顾槐舟的问话后,微微侧过去问了一句:“你在问我吗?”

    顾槐舟目光含笑:“不问你问谁。”

    钟言听此一问,低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会,才抬头回答:“家里很热闹,但我也不觉得吵,听着他们的喧闹声,竟然也会觉得心里满当当的高兴。”

    “真话?”

    钟言莞尔一笑:“当然是真话,今天可是大年三十,我骗你干什么?”

    顾槐舟轻轻地哼笑两声,随即又说:“我知道你平常也不会骗我。”

    那天晚上两人熬了很久,一直守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两人才上楼睡觉,这次依旧是钟言睡床,顾槐舟睡地铺。

    钟言也不好意思一直占便宜,见到顾槐舟从浴室出来后,她迟疑地笑着说:“要不我们两个剪刀石头布,谁输了谁睡地铺。”

    顾槐舟微微挑眉:“为什么?”

    钟言抿了抿唇,吐露真心:“我不想占你便宜。”

    顾槐舟听得嗤笑出声:“你?占我便宜?要是我不愿意,你根本无法靠近我你知道吗?”

    听他这意思是不同意了?钟言无奈地暗自叹气,上了床把自己捂在了被子里。

    这一晚上钟言依旧睡得很好,她早晨起床拉开窗帘的时候,却被窗外的白茫茫一片给震惊到无以复加。

    在他们都不知道的夜里,天空中竟然悄悄飘起雪来,这个时候都已经堆了许多了,花草树木都穿上了白色新衣迎新年。

    钟言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后知后觉地回头看顾槐舟,顾槐舟这个时候自然也起来了,他才从浴室里走出来,就听见钟言问:“昨晚冷不冷?”

    顾槐舟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她,笑了:“你在想什么呢,没有的事,这里是我家,难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吗?”

    钟言听完安静了,她不知道顾槐舟的这几句话里有几分可信度。

    但顾槐舟全然没放在心上,他悠闲地往窗外看了一眼,问出声:“要不要出去走走?”

    钟言也有这种想法,她笑着道了声好,立马去洗了脸出来。而这时候顾槐舟早已把两人的衣服都给准备好了。

    他递给钟言的还是他的一件大衣,钟言往他投去不解的眼神时候,顾槐舟出声解释:“你的那件太薄了,根本没法御寒,你先穿这个吧。”

    钟言来的时候确实没想到会碰上下雪天,她都没戴几件厚衣服过来。

    好在顾槐舟的外套穿在身上也不算很突兀,不过顾槐舟又朝她递了手套和围巾,当然那都是顾槐舟自己的。

    钟言笑着看了一眼,没接。

    “这就不需要了吧。”

    顾槐舟闻言轻笑一声:“你出去外面看看,等到有人朝你扔雪球你又没戴手套的时候,你就知道需不需要了。”

    说完他打开自己的柜子,而在他的柜子里还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他的各种饰品,手套围巾那些的自然是不在话下,他随便挑了一双戴上,用眼神示意钟言别愣着。

    都到这时候了,钟言还能说什么,她自然也是乖乖地把自己围成一团,跟在了顾槐舟身后。

    说来也奇怪,这个时候钟言又想起了高中时候,她貌似也穿过顾槐舟的衣服,那个时候两人还不像现在这样客气。

    很奇怪,那时的他们比现在亲昵多了,脑海里想的东西也没有这么多,钟言暂时不想去深究他们为什么会如此相敬如宾,她简单地把这归咎成了是长大的烦恼。

    不过在两人出门的时候,顾家爸妈看见了他们,他们一前一后地问出声:“你们这是要去哪?”

    在临开口说话之前,顾槐舟牵起钟言的手,接着他笑着回答问题:“我们出去走走,中午回来。”

    两个人来去自由,但在顾家爸妈的眼里这行为却是大为放肆,尤其是顾妈妈,又是不满意地说了钟言一通:“我就说她看着乖巧,其实主意很大吧。”

    但这次顾槐舟的爸爸却没附和,他还在旁边说了一声:“行了,主意再大也没有顾槐舟主意大,我们就不管那么多了,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我看着难。”

    而这时候的钟言和顾槐舟当然不会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两人现在已经绕着别墅区走了好大一段路了。

    不过这时候大概还很早,雪地里并没有打雪仗的人,他们也就放心地在雪地上踱步。

    一开始钟言也享受着踩在雪地上的快感,但没多久后,她却意外地想到了她曾经种过的花圃,在这种冰天雪地里,那些花花草草不会都被冻坏了吧?

    不过钟言没有表露出来,她轻声和顾槐舟说着话,直到快走到花圃那边的时候,钟言没忍住往那边看了一眼,这一看却看到了钟轲的身影。

    钟言立即移开目光,想不动声色地走开,但钟轲却早已看见她了,这时候他高声喊了一句:“顾槐舟!”

    顾槐舟停下脚步看向他,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开口,但钟轲却选择疾步走到钟言面前,当着顾槐舟的面,直白地问:“难道我只有这时候才能见到你吗?”

    钟言冷着脸没说话,顾槐舟却轻轻地环住了钟言的腰,面色不改地问:“你找她有事吗?我是她丈夫,你有事的话可以先和我说。”

    钟轲气闷地看了顾槐舟一眼,顾槐舟却不惯着他,当即就说道:“钟轲,虽然以前我们经常见,但现在不一样了,你喊我一声哥的话,就得叫钟言一声嫂子。”

    钟轲冷哼一声,不服气地瞪向顾槐舟:“你凭什么?”

    顾槐舟见他油盐不进的样子,也不想多说,只轻笑一声:“你不信啊,不信的话你回去问你爸吧,看他怎么说。”

    钟轲自觉受辱,气得他握紧拳头,顾槐舟却看得好笑,又笑着问了一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等着叫嫂子吗?”

    这下钟轲才老实了,瞪了他一眼后沉默地走开。

    对于钟轲这种人,钟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似乎放弃了做人的体面,随时都是能为私欲鱼死网破的样子。

    顾槐舟似乎也知道她心中所想,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低声安慰:“行了,别在乎他,不是你的错。”

    都说瑞雪兆丰年,钟言也觉得过年时候下雪很好,但这大年初一的雪却持续了一整天。

    快要睡觉前,钟言站在窗外看了一会,窗外依旧是雪花飘飘,丝毫没有一点想停歇的样子。

    钟言咬着唇思忖了半天,听到顾槐舟的动静后,深吸口气,转头说出:“顾槐舟,今天睡床吧。”

    顾槐舟一声轻笑:“得了啊,你不累啊,这个话题你几乎每天一遍了。”

    钟言再次深吸气,镇定地说:“不是,今天不一样,今天我们一起睡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