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职魔法少女的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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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魔女与使魔

    “根本甩不开——!”

    如梦似幻的“童话”世界之中,小迪跟着飞在樱的身旁,不断躲避身后愈来愈近的视线和恶意,向着远方逃去。

    在这般见不到现实模样的天地间,少女根本没有隐藏自己的必要,以如临大敌的心意来操纵着魔力让自己如离弦之箭般飞行,但身后的那种恶寒却始终摆脱不掉。

    呼啸声不断地在耳边响起,她们这般逃离已经持续了好一会儿,樱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但她先前试探性的攻击却根本命中不了对方……实力的差距太大了!

    “事到如今,已经没法再拖延下去了喵……!”

    似乎是犹豫了许久,最终小迪还是有些不忍地咬牙打定主意,侧过脑袋看着樱的侧脸。

    “小樱!”

    它大声喊道,语气中满是焦急。

    “这是‘魔女结界’!是‘魔女’扭曲了现实世界的构成,用以藏身的地方!”

    “魔女!?”

    樱吃了一惊,本能地将目光投向了它,险些就这么撞上前方从低沉的天幕垂落下来的一滩“污水”。

    幸好身为魔法少女的某种战斗预感疯狂作响,令她飞行的轨迹下意识地偏离了一点点,险而又险地擦边而过。

    心脏砰砰直跳,粉色的魔法少女心有余悸地回头望了一眼那已经滴落到地面上的污水,又迅速地扭过头来,打起十二分精神保证绝不能再有疏忽。

    “如果说怪人、怪兽和魔兽是从魔法界与物质界偶尔会出现的脆弱通道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话,那么魔女就是从最为深沉、最为绝望的负面情绪所凝聚而成打开的‘门’之中走出的!”

    小迪面色紧张,语速飞快地讲解着,像是生怕在自己说完之前就发生什么意外的样子。

    “简单来说,你可以将魔女理解为人类负面情绪的产物!”

    “魔法界和物质界是什么?而且为什么之前不愿意告诉我啊——”

    背后的恶寒愈来愈近,樱隐约感觉自己的心底竟然浮现起了一丝丝恐惧与逃避的想法,而这份动摇正逐步地蚕食着她的灵魂。

    “魔法界是我们契约精灵所来自的地方,是金之庭的所在之地;而物质界指的就是你们人类所生活的这个世界!两个世界的法则是不一样的,而‘魔女结界’会扭曲物质界的构成,在其范围内形成它独特诡异的一套法则!”

    小迪紧张地伸出爪子,指向某个胡乱地画着涂鸦的大门,门扉微微敞开着,透露着些许光亮。

    少女当即会意,一个俯冲便向着那扇门冲了过去。

    “不能告诉你是因为一旦你知晓了‘魔女’,就会发生一些非常不妙的事情!而现在的你还没有应对的能力——”

    半开的门扉被少女强硬地撞开,强烈的光芒令她睁不开眼睛,而等到强光消退后,出现在她眼前的却是一处看起来像是学校教学楼走廊的地方。

    “可如果对‘魔女’丝毫不知,却又根本无法战斗或是逃离。”

    小迪伸着小脑袋左右张望了一下,最终,缓缓地松了口气。

    “放心吧,这只是一只从‘魔女结界’中逃出来的‘使魔’所创造出来的结界,即使对你来说也有能够找到出口逃出去的希望……”

    “使魔……”

    樱抿了抿唇,握着“樱落”的手本能地微微用力,指节泛白,心中终于明白了之前聚会时为什么前辈不肯告诉自己“魔女”是什么。

    “我们刚刚脱离了由使魔所构成这个脆弱的‘魔女结界’的‘表象层’,深入到了‘本我层’,这里是真正的核心所在。”

    小迪从少女肩头一跃而下,站在这个看着没有任何问题的走廊上,围着她打起转来。

    “其实,这种水平的‘魔女结界’是可以直接用蛮力打破的,但对现在的你来说,只能寻找其规律,才能逃离结界或是有击败使魔的可能……就是这样喵!”

    似乎是注意到一路上的紧张逃亡让自己连口癖都忘记了,小迪抖了抖耳朵,才补上了最后的那句。

    “原来如此,那我们就赶紧……”

    樱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突然听到仿佛从一个不远、但却隔着相当厚实的墙壁的地方传来的轰鸣声。

    那是仿佛高楼大厦被推平、倒下的巨响,沉闷的声音一阵阵地响起,向着她们这个方向而来,且愈来愈近。

    “……小迪,那是什么声音?”

    少女有些紧张地握紧了手里的木弓,视线紧紧地盯着那明明是空无一物的地方,声音就是从这个方向传来的。

    而小迪作为经验老道的精灵,即使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很快也能猜到些什么,脸上流露出几分喜悦的神情。

    “是——”

    它张嘴刚欲解释,眼前的空间就仿佛被脆弱的画布般被戳出了一个洞。

    最初只是一只小巧白净的手,那只手作握剑的姿势,而被握在手中的却是一支尺寸有些夸张的毛笔,毛笔的尖端还沾染着新鲜的墨汁,饱满充实,仿佛随时会滴落一般。

    接着,这个洞便“噗嗤”一声被拉扯地更大,于是对面的整个人都显露在了她们眼前——

    一身黑灰色的旗袍,盘结垂落在胸前如瀑布般的柔顺黑发,标志性的墨菊发饰……以及那原本神色淡然、从容不迫,却在此刻满是暴戾与焦急的面庞。

    最初先是有些呆愣地微微一滞,少女很快就反应过来,喜上眉梢地出声叫道,“……墨菊前辈!”

    而见到依旧完好的二人,墨菊周身那股“谁来挡路就杀了谁”的沉重气场顿时烟消云散,表情也仿佛变脸般重新归于平静。

    “没事吧?”

    墨菊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女,视线移动地很慢,甚至还走上前来抬手按了按肩头,仿佛生怕她出现什么意外。

    “嗯,以过度消耗魔力为代价,逃得很快!”

    “那就好。”

    墨菊点了点头,随手将右手握着的毛笔转了两圈,侧身望向教学楼外混沌的天幕,整个过程中毛笔尖的墨水没有一滴洒出。

    “跟上我,我送你们出去。”

    一边说着,她无声地瞪了一眼已经开始小心翼翼地往樱身后隐藏自己的橘猫,被瞪到的橘猫浑身毛发倒立,背脊耸立,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回去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