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韩成昱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小才人不宜再劳累，需卧床静养。”何愚人继续说道，似乎没看到韩成昱的大惊失色。

    “恭喜大哥。”韩成冰识相地连忙应和道。

    “这可如何是好？”韩成昱本想去找风铃，现在是不用去了，要是让莞伶知道，她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孩子多大了？”

    “已经三个月，不宜流产，莞主。”何愚人明白他所指。

    “大哥，孩子是无罪的。”

    “闭嘴。”

    韩成昱心烦意乱地踱步，对于二弟出现在这里的疑问也无心去关注，他转身朝苑里走去，风太皞紧跟其后。

    看着远去的大哥，韩成冰松了口气，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大哥，他本想拿完鞭子，然后就离开莞园，而现在拿了就定然知道是他所为。

    “愚兄，我们回去吧。”

    两人萧萧地往和苑走去。

    “恩公，既然暗抢不成，那就只能明要了。”

    “如何明要？”

    “当务之急，得先找个那个小才人，只要安置好她，鞭子自然会到手。”何愚人信誓旦旦。

    “愚兄，你……”

    “恩公，有话请讲。”

    “你很不简单。”

    “为恩公分忧而已。”

    “有时我真分不清你是敌还是友，希望我们永远都不要成为敌人。”韩成冰衷心地说道，他从来就没有一个真心朋友，在灵丘宝阁的这几年，虽然也有众多师兄弟，但是此次之间都是勾心斗角。

    “恩公，我们永远不会是敌人。”何愚人笃定地说道。

    来到女仆舍，老远就听到断断续续地咳嗽声，跟经过的女仆打探，终于找到了风铃。

    她蜷缩在大床的一角，娇小地像个小孩子，咳喘不已。

    两人跑到跟前一看，都觉得不妙。何愚人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再把了一下脉。

    “不好，她在发烧。”

    “需要通知大哥吗？”

    “不妥，现在得先给她退烧。”

    韩成冰放眼望去，这是一张通铺，仆人们来来往往，有些对着这两个陌生男子指指点点，窃笑着。

    “送到和苑吧。”韩成冰说道。

    “什么？你疯了？”何愚人不敢置信地转头望着他。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过了三天，大哥始终没有出现，也没有任何音信，韩成冰看着风铃已经退烧，心中大石落地。只要她在这里，大哥早晚就会来，他只需要耐心地等着。

    “怎样？”韩成昱在紫苑偷偷地问打探消息回来的风太皞。

    “母子平安。”

    “那就好。”韩成昱招手示意他下去，他需要好好想一下接下来得怎么办。

    “二莞主。”风铃的声音跟她的名字一样地清脆悦耳，听在韩成冰的耳中犹如他在灵丘宝阁时嬉戏的万灵池水般尊尊流淌。

    “风铃姑娘，我可以这么叫你吗？”韩成冰彬彬有礼地说道。

    “二莞主，您客气了，您叫我风铃就可以。”

    “风铃姑娘，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把你带到和苑，实在抱歉。”

    “何大夫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已经都告诉我了，风铃应该感谢二莞主才是。”风铃起身作礼。

    “不用，不用，你现在不适合走动。”韩成冰想要上前扶她坐下，又觉得不方便，让他甚是无措。

    “二莞主，您不必这样，我知道自己的身体。”

    “那就好，你也别叫我二莞主了，叫我成冰就可以。”

    “尊卑有别，我是应该的。”风铃给他端来一杯水，然后双手交握在胸，微哈腰地站在一旁。

    “你坐下来先，别……”韩成冰话还没说完，何愚人就冲进来打断道:“莞伶来了！”

    不一会儿，一行人簇拥着雍容华贵的莞伶走进了和苑的大厅，列席两侧。

    “大……莞伶主。”韩成冰还是尊称她的职位，而且他感觉她更喜欢这样的称呼。

    “二莞主，住得可习惯。”

    莞伶喝了一口仆人递来的茶，眼睛都没抬一下。

    韩成冰看着莞伶像进入无人之境一样的肆无忌惮，心中悠悠长叹，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很好，这些莞伶主地惦记。”

    “听说这三天你寸步不离地照顾一个小仆人，可有此事？”

    “是的。”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莞伶深邃地眼眸锁定韩成冰的眼睛，只要他有一丝的起意，她定然让他付出代价。

    “我喜欢她。”韩成冰说得坦然，旁边一侧的风铃猝然下跪。

    “伶主，风铃不知天后地厚地暗恋二莞主，请责罚。”

    莞伶从身旁的女仆手里抱过毛绒绒的白猫，细心地捋顺它的毛发，白猫舒服伸了个懒腰，然后找一个更加舒服的位置靠在她的怀里继续承欢。

    “那二弟你打算怎么安置她？”她漫不经心地说道，手一刻也没停，精致的妆容完美无瑕，柳月眉间一点朱砂红，像一团火在燃烧。

    “我要娶她。”韩成冰说得斩钉截铁。

    “好，像个男子汉。上合之于天，下合之于地，中合之于人。三日后，拜堂成亲。”

    “谢莞伶主的成全。”韩成冰恭送一行人离去，现在和苑的门口，他挺拔的背影，在夕阳下尽是清明，像看了一场戏般的了表于心。

    “二莞主，天寒，进屋吧。”风铃拿着大衣站在他的身侧，轻轻地说道。

    “风铃姑娘，你看，那群飞鸢，不管天气多么寒冷，它们都要飞回它们的伴侣身边，真的是好让人羡慕啊！”韩成冰眺望着天边，直到夕阳西下，他才悻悻地接过大衣，往屋里走去。

    何愚人见到他进来，连忙站起来给他倒茶，韩成冰示意他不用，走到炉火旁，烤了烤已经僵硬的手和脚，寒意从他的心里飘散出来，让周围的人跟着无措。

    “恩公，你……还好吧？”何愚人尝试着靠近，但是又不敢说太多，深怕哪里唐突了他。

    沉默犹如火山灰般地纷纷扬扬在心口，何愚人有点碰了一鼻子灰的尴尬，正要转身离去，却听到身后人有了动静。

    “愚兄，你说，大哥会给我火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