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冰山上司的少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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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她只不过是出神了一秒钟,她她……她被老板公主抱了?

    @老板行行好吧,真加不动了:啊啊啊,太尴尬了!我该怎么面对老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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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依照约定做了粥,又炒了两个菜,两个人外加一个小馋猫吃也算是刚刚好。林琅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小朋友”都吃得头也不抬的样子,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好吃吗?”

    “一般。”来自高冷老板的高冷评价。

    “超好吃!我还要!”来自小可爱的嘴甜评价。

    “好乖。”林琅笑眯眯地给猫耳小人添了一勺粥,摸了摸它的耳尖尖。

    被无视的钟清临有些气闷,再低头看自己的粥碗,就怎么看怎么都不顺眼了。

    他沉默着把碗推过去,示意自己也一样还要。

    “不是说一般吗?”林琅看着赌气的老板,有些狡黠,“怎么还想吃?”

    “……”钟清临有些纠结地看着女孩,难道一定要他夸吗?

    林琅挑着眉头,盛着粥的勺子悬在半空中,像一个喜欢为难学生的老师一样:“再给你一次回答问题的机会。”

    “很好吃……”钟清临无奈地说出了心中的真实想法,然后看着女孩笑嘻嘻地为他也添了一勺,无奈道,“为什么一定要知道?”

    “当然要知道。”林琅愣了一下,笑了起来,“我妈妈很喜欢尝试做新菜,但是她做的很多菜都不太好吃,所以她习惯了每次做完都会问一句,而我和爸爸、哥哥只有说了真话下次才不会吃到难吃的菜。”

    女孩聊起家人的时候,眼里的狡黠逐渐化作了温柔快乐的光,不用刻意想都能知道她的家人一定待她如珠似玉。钟清临看得几乎屏住了呼吸,碗里的虾仁粥冒着氤氲的热气,和着浅淡的清香,逐渐模糊了男人的双眼,他喉间有些干涩:“你们家……很好。”

    “是吧?”林琅很开心,笑弯了眼,“我哥他就经常和我妈对着干,所以他的夜宵一般都是最不好吃的,有一次连吃了几天的茄子酿后我哥屈服了,叛变了,成了我妈最大的狗腿子!每回就属他说得最浮夸,这说明什么?”女孩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装出一副哀伤的样子,“做饭才是当家做主的啊。”

    钟清临笑了起来:“确实,做饭的才有话语权。”

    “所以,你一定要告诉我真实想法。”林琅边说边尝了一口自己炒的菜,被辣得满脸通红,吐着舌头怀疑人生,“天啊,我记得我明明没放这么多辣椒啊,为什么这么辣!”

    钟清临被她小狗一样的动作逗乐了,他也尝了一口那盘菜,一本正经地评价:“不辣啊。”

    “是吗?”林琅半信半疑,又尝了一口,顿时又被辣得眼泪汪汪,她控诉地瞪了一眼蔫坏的男人,跑着去漱口了。

    “你欺负她干吗呀?”小老板这个时候终于从自己的小粥碗里抬起头了,它老气横秋地叹气,“琅琅都被你欺负哭了,你——”

    钟清临瞥了它一眼,抽了张纸巾擦土豆似的擦了擦小人的脸。小老板被揉得晕头转向的,感觉脸都不是自己的了,刚才想说什么也忘得一干二净的了。

    林琅跑到卫生间接了杯水就开始疯狂“咕噜咕噜”,才好不容易将嘴里的辛辣痛感去除掉。

    辣椒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东西,林琅简直生无可恋,她刚才做饭的时候忽然想起老板似乎很能吃辣,所以就多给他加了一点辣子,没想到竟然会这么辣。

    有惊无险地吃完了晚饭,碗和桌子都是钟清临收拾的,他虽然不会做饭,但做这些家务看起来似乎还是挺拿手的。林琅坐在沙发上抱着小老板心想着。

    料子柔软的家居服完美地勾勒出了男人清瘦又结实的身体线条,朱红色的小瓷碗在他手心里显得十分娇小,男人捧着那个小碗就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小心翼翼清洗着。

    林琅挠了挠鼻尖儿,她总觉得这个场景颇有种……颇有种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的感觉。

    小老板揉着肉嘟嘟的小脸坐在林琅怀里瘪嘴,别以为它刚才没看见这人偷偷查怎么洗碗!

    人生中总有这么几个时刻要接受命运无情的玩弄,林琅是听过这句话的,也是认同这句话的,却没想到尴尬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林琅刚才还在想,洗完澡之后再把房间规整一下,整理出一个可以晾晒贴身衣物的地方。她现在因为小老板的原因迫不得已住在钟清临的家里,虽然一大一小对她都十分照顾,但终归是有些不方便的。

    她一边计划着,一边脱了睡衣迈进浴缸。

    热水哗啦啦溢了出来,林琅将沾湿的额发捋向脑后,露出浓墨画就一样的眉眼。她的眼睛是圆圆的狗狗眼,平常小美总说她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此时离开刘海的遮挡之后却显得锐利和富有攻击性了。

    浴室里弥漫着水雾,头顶的老式太阳能灯仍然兢兢业业地工作着,温度逐渐化作抚慰疲惫的热流。林琅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头上的伤口,撩起来点水,叹了口气,她终于能自己待一会儿了。

    女孩眼中有些迷茫,她从来不觉得目前的这种同居状态是理所当然的,她和钟清临竟然只用了几天的时间便从普通同事骤然飙升到同居的关系,现在想想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她不是瞎子,自然能看得出来钟清临对她好得过头了。

    哪里有人能对陌生人千依百顺呢?又不是傻子。可若是说钟清临对她有什么企图,那她还是不信的,她能有什么好图的。

    话是这么说,只是心底总有一个凶巴巴的小人不停试图冒出来大声喊叫,那个声音叫嚣着:林琅,承认吧,是因为老板喜欢你才会对你特殊。不然为什么他对其他人都是不假辞色,唯独在面对你的时候会笑!

    另一个小人犹犹豫豫地说:可我确实是特殊的啊,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小老板……

    凶巴巴的小人一叉腰: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就你一个人能看到它?

    林琅一个激灵,从水里坐了起来,顿时被冷得一个激灵,又坐了回去。她突然发现了一个盲点,为什么只有她能够看到小老板?

    难道她是天选之人,连上天都注定要她做钟清临的贴心小棉袄吗?

    救命,不要啊!

    林琅捂着脸,无声哀号,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要享受这份殊荣?可恶,如果自己是个男生,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成为老板的亲信了!实在是造化弄人啊,林琅悲愤交加,带着怀才不遇的心情狠狠一拍水,顿时激起小橡皮鸭万千。

    所以我为什么能看见小老板呢?林琅的脑袋转了几个弯,忽然想到了一个令她不可置信的原因,也许老板心里一直……一直有一个——

    被当作小公主一样呵护的梦。

    林琅回忆了一下最近老板看她的眼神,越发确定了这个想法。你看老板虽然是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但眼里时不时闪动着渴望怜惜的泪花,以及那教科书般难以捉摸的傲娇,无一不彰显着他的本质,也许老板私底下没有人的时候还会因伤春悲秋而嘤嘤嘤地哭呢。

    她顺便脑补了一把老板那张英挺又冷峻的脸上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别说,还真是既恶心又带着点微妙的萌感。

    泡澡泡得差不多了,林琅美滋滋地正打算起身,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顿时一滑。

    所以说还是不能腹诽别人,这报应来得实在有些太快。

    这一滑简直是惊天动地,林琅眼前一片天旋地转。“砰”的一声,她撞到了放洗漱用具的架子,“哗啦啦”地带着那架子,一起惨烈地摔到了地上。

    林琅趴在地上缓了半天,疼得龇牙咧嘴,这一下亏大了,不仅撞了背,还扭到了脚!

    “林琅?怎么了?”门口传来男人的声音,平淡的语调中微不可察地有些担忧。

    林琅痛得说不出话来,她挣扎着挪了挪,却发现自己腿软得怎么也站不起来。林琅没办法,幸好浴巾就在旁边,她拽着浴巾的一角盖在身上,又努力半天才把整个身体裹住。确定身上没什么不该露的地方后,她哆嗦着嘴唇好半天才凑出一个完整的句子:“老板,能不能麻烦你进来……扶我一把?”

    “好。”钟清临猜到她可能是滑倒了,顿时有些懊恼地皱紧了眉头,“抱歉,我忘了提醒你地板比较滑。”

    林琅深呼吸:“没事,不怪你。”

    钟清临放在门把上的手顿了半天,终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推开了门。

    木门刚一打开,一阵缥缈的热气率先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带着浅淡的香气丝丝围绕着钟清临。无论是他的呼吸间,还是举手投足间,都萦绕着那股清浅的香味。

    很难说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钟清临在过去的近三十年中都没有闻过相同的或者类似的香气,硬要形容的话,大概就像……春天的山丘吧。

    山丘上铺着柔软嫩绿的草甸,有大片大片不知名的花朵在风中轻轻飘摇,还有一只小金毛屁颠屁颠地跑来跑去,撅着毛茸茸的小屁股去拽地上的蒲公英。

    再往里面走,那生机勃勃的气息又骤然一变,从温暖的春日化作了夏天的夜,柔和且温顺,暧昧又甜腻。

    钟清临的鼻翼微微翕动,耳根通红,面色却仍然冷淡。他已经竭力让自己忽视那甜甜的味道了,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味道却像是有灵性一般一直往他的身上黏,往他唇齿间钻,哪怕他心情焦急,却仍然留下了一片不容忽视的遐想。

    “老板?”林琅可不知道男人心里的这些波涛汹涌,她现在跟个被镇压的孙悟空一样五体投地趴在地上,别提有多累了。现在别说钟清临心里那点纯情的暧昧了,就是男人直接给她告白恐怕也掀不起一点波澜。

    哎哟,好累。林琅透过浴帘只能看见一个模糊朦胧的影子,生怕钟老板撂挑子不干了,她赶紧又叫了一声:“老板?你还在吗?”

    “我……”钟清临刚一开口,自己都被自己干涩喑哑的嗓子吓了一跳,他清咳了一声,“我在。”

    “在就好。”林琅都快哭了,“扶我一把成吗?我站不起来。”

    钟清临隔着帘子伸出手,稳稳地握住了林琅的手。他微微一用力,便将林琅拉了起来,托惯性的福,女孩在惊呼一声后撞进了他的怀里。

    林琅生无可恋地撑着钟清临的胸膛,她的脚估计扭到了,踩在地上软得像面条一样,现在只能以这种偶像剧里玛丽苏女主的姿势扶着男人,简直是大写的“羞耻”两个字!

    “忍着点。”钟清临声音冷硬,动作却十分温柔,他一手扶着林琅,另一手小心翼翼地揽过她的腰,将林琅拦腰抱了起来。

    林琅:“!”

    她只不过是出神了一秒钟,发生了什么?她她……她被老板抱了?

    妈妈呀,这可是她人生中第一个公主抱啊!不对,重点是她被钟清临抱起来了!一想到这个,林琅顿时被惊得魂飞天外,浑身僵得跟块石头似的。

    “你……你能不能放我下来?”腰间的手臂结实有力,带着灼人的温度,就好像下一刻就能将她拆吃入腹似的。这让从未和异性有过如此亲密举动的林琅忽然有一点害怕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自己能走。”

    “走?”钟清临微微垂下眼,似笑非笑,“怎么走?”

    林琅无语,老板这话怎么说得好像她把脑子都摔坏了似的。可是这都多久过去了,她早都缓过来了,虽然脚踝还是不敢太用力,但走几步是没问题的。不过,钟清临这熟悉的态度倒是让她忘了紧张,她据理力争:“让您抱着多受累啊,我这小一百斤的大活人,到时候再影响您工作。所以您就放我下来让我扶着墙慢慢走吧,多好?”

    “安静。”钟清临将她放在了沙发上,然后转头拿来了医药箱。看得出这个木质的小箱子已经许久没有被打开过了,上面积了一层薄薄的灰,衬着四边磨得光滑的边角显得有些破旧。

    钟清临从里面拿了瓶药酒出来,又去拧了个热的毛巾过来给林琅敷上:“自己按好。”

    这个时候你倒是有些霸道总裁的样子了!林琅心里吐槽了一句,看着男人倒了一些药油在掌心里揉搓,那格外仔细的样子看得她心里一动。

    心里忽然闪过了一丝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林琅忽然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为什么愿意这么温柔?她不是没有猜想,只是不敢确认。

    钟清临暖热了掌心里的药油,轻柔地握着女孩的脚踝,在伤处用力揉搓着。那里有一块瘀青,如果不化开的话,第二天林琅只会更疼。

    而关于那个问题,钟清临却始终沉默不语。也许是药油太热了,林琅竟然觉得脚踝越来越烫,那炽热的温度沿着脚踝细嫩的皮肤一路向上,直至慰烫进心间。

    周围的空气像是三月间的梅子酒,酿出了一些醉人的味道。

    那只修长的手终于停了下来,林琅抬起头,却意外地撞上了钟清临的眼睛。

    那双眼像是夜间的海,却又像是浩荡的月色,映亮了整个暗淡长空。林琅看得清清楚楚,里面那一点细微光亮,是她的身影。

    看着她眼中的迷茫、疑惑和隐隐的确信,男人笑了起来,如释重负。

    “你明白的。”

    他走后,吹皱春湖的风停住了,而吹乱心湖的风又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