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昨夜恶猫
秋季时而伴随让人触动不已的雨夜,缓慢到消失的呼吸,日向一族的院落有很多被隔离开来的小院落,乌云遮月,雨水打落枝头,噩梦,呼吸急促不安,汗水湿透发根。
雏田,请你再考虑一下。
雏田,你真的也是这样觉得的吗?
雏田,或许我……
雏田,我们……
雏田,要幸福。
白色的闪电划破天际,幽暗的空间,长发像海藻一样四散在洁白的被褥上,再次睁眼是已经获得自由的自己。
“喵,喵,喵”
推窗不知何时打开,小小的黑色身影蜷缩着身体蹲坐在窗沿。
轰轰轰——
然后又是一阵轰鸣的惊雷,两个月大的小奶猫一瞬间炸了毛,金黄的瞳孔在黑夜中闪烁微光,十月份的木叶很少会有这么大的雨,没有开灯,只是靠着眼睛就足以辨别整个房间的布置,房间里摆放的东西不多,放在窗台边的是正在编织的红色围巾,空荡有序,重新开始。
“不要怕。”
“嗄!”应激之后只有自我保护的本能。
雏田伸出的手却被猫咪拒绝,抓挠,啃咬,不知疲倦,忘记伤痛,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小的温暖放置在怀里,树影在狂风中婆娑身姿,雷声,雨声,闪电,黑影,鬼魅踪影,此时此刻却最害怕手心里的猫咪逃走。
脆弱又充满温暖,恐惧却永远新生,猫咪果然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动物。
“小黑。”
未来一定会幸福的。
红线卷成的毛球从篮子中滚落到床铺上,手上的鲜血汨汨不断地变成点缀苍白的落梅。
噼里啪啦——
白色闪电再次照亮昏暗的室内和迷惘的真心,躲在被子里的小黑瑟缩的发抖,风从缝隙之中吹散温暖,于是猫咪的主人只能选择关上了近在咫尺的窗户。
风声、雨声、落叶枯败从此刻与烦恼一起消失无踪。
窗边的一朵雏菊落下,所有无人知晓的美好随着雷声一起入梦而来。
“汪汪汪!”
“汪!嗷!汪!”
“喵~呜~”
小小黑猫蜷缩在笼子的一角,粉嘟嘟的肉垫捂住眼睛和猫耳,掩耳盗铃,遮掩惊恐,除了这小小的庇护所,周围都是无比巨大的……
“赤丸,看着它,但是不准欺负它。”
“汪!”
以心转身之术作为秘传,研究植物药理的山中一族
以秘传影子模仿术为根基,靠养鹿制药发展的奈良一族。
秘制药丸、倍化之术、肉弹战车、针刺肉弹战车、局部倍化术、超级倍化术等家族秘术忍术代代相传了下来的秋道一族,奈良一族、秋道一族、山中一族构成的猪鹿蝶体系主要负责维护整个木叶医疗系统的。
而猿飞一族、春野一族继承千手一族的意志,永远传达火之意志。
构成木叶开始的元老家族有很多有些淹没在人海里,有些葬送在死亡中。
曾经的宇智波一族作为木叶的警备部队。
各自为邻,各居其位,各自结盟,彼此牵制。
日向一族为木叶提供绝对的经济支持。
油女一族以驭虫之术作为远超暗部的情报和暗杀派系。
还有犬冢一族与忍犬相伴的天生嗅觉感知型忍者家族,兽医院,驯兽部队。
“花姐,没有那么严重吧,只是被小猫挠了而已。”牙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满脸迷茫的看着排列在桌上的针管,绷带,棉花,药剂,“雏田,还可以吗?要不然还是走吧。”
“牙,如果你真的很无聊可以去外面接待病人,而不是在这里捣乱。”作为犬冢一族出名的智脑,犬冢花的理智冷静与同族的绝大部分族人都不一样,也许确实是有遇到过很特别的人,所以才会想要变成他的样子,“等会儿要再打一针。”
“雏田?”像一条小狗一样蹲坐在旁边,安安分分的看着姐姐给自己的同伴“上刑”,刺鼻的味道,尖锐的针孔,疤痕,咬痕,果然猫咪这种古怪的生物是不可能比得上狗,尤其赤丸是最厉害的狗,“雏田,我妈妈那边有很多刚出生的幼崽,如果你喜欢……”
“牙,没事的,可以把小猫带过来吗?”日向雏田在治疗之余看着犬冢花越来越黑的面孔,决定人为制止牙的关心,“它刚刚出生不久,请温柔一点。”
于是犬冢牙乖顺脑袋,走到赤丸身边,小猫很小,甚至比小时候的赤丸还要柔软,张牙舞爪的喵喵乱叫,拎着后脖颈的牙小心的将猫咪放到主人的怀里,看着猫咪脖子上熟悉的铭牌,日向。
原来是宁次的……
“花姐姐,我没有养过猫,它有时候会突然像这样,我该怎么办?”黑猫躲进了雏田的手心,没有叛逆,只有乖巧。
“也许是因为失去母亲,像这样的小猫只靠自己很难存活,饮食,居住环境,安全感,气味,猫咪这种生物并不是非常适合忍者。”
“但是,它…很可爱,我想把它留在身边。”
窗外的雨依旧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犬冢花一句一句说着关于照顾幼崽的故事,长发的猫咪主人无比耐心又认真的聆听每一句,时而皱眉,时而微笑,时而平静,温柔又陌生,侃侃而谈,全神贯注,牙的兽瞳在呼吸之中变大又缩小,藏在寂静里的心跳声随着噔噔噔的波动不停。
好像真的…有点喜欢。
“雏田,猫咪有名字了吗?”
“小黑。”起身之后,将猫咪揣进怀里,走到门口是很大很大的雨。
“牙,这些是猫咪的东西你拿上,这个是伞记得照顾好女生和猫咪,赤丸先留在这里,今天完成检查会给你奖励的。”犬冢花一手拽着狗一手拎着伞推着自家笨蛋弟弟出门。
姐姐的伞很漂亮,上面是白色的花,好像百合,犬冢牙接过伞在雏田和猫咪快出来前撑开伞,伞下的空间不大,有花香,有猫咪,然后胡思乱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滴滴滴滴——
伞外世界是连绵不断的大雨,落在地上,踩在脚下,打在花上。
“雏田,接下来要一起做任务吗?一年了,也许第八班也该快点出发,”想着姐姐的话然后把伞不自觉地朝着一侧倾斜,左肩上是湿透的感觉,但是…有点开心。
“嗯,牙,希望让哪位老师来带我们出去?”
从兽医院回到日向家的距离不是很远,因为连绵不断的阴雨天,路上几乎没有行人的踪迹,从巷道的经过,黑色帽檐下的视角是一伞,两人。
呼吸停滞又不安,拿着花的手不知道该怎么放松,也不知道是否要放手。
“其实,志乃已经是上忍了,中忍现在只有你和我……”
“喵喵喵!”
很近又有点距离的散步被怀里的猫猫打乱,一下子从雏田怀里跑到雨中,伸展身体,快速奔跑,然后走进小巷,猫咪的肉垫一步一步带着疑惑靠近,最后只是嗅了嗅落在地上的向日葵。
空荡的小巷空无一人,只有猫咪的脚步和主人的声音。
哒—哒——哒——
“小黑,要回家了。”温柔又清缓,熟悉又遥远。
只差一点点。
拐角之后是呼吸频率的加快,黑色的眼睛是各种反复难耐的不安。
要是被发现了……
要是再走过来一点……
“喵喵喵!”猫咪的脚步被迫停止。
“雏田,我带猫咪走,不要淋雨。”
“喵喵喵。”
“牙,小黑是不是不舒服?可以还给我吗?”
“虽然猫咪很小,但是你这样无底线的宠溺,反而会让猫咪吃亏,我觉得我有必要给你传授一些新手教程。”
“好。”
然后百合花越来越远,手中捧着的一束向日葵被雨点淹没,黑色的眼睛随着脑袋一起栽进花海里,不知所措。
下一次……
宇智波一族的遗址只剩断木、碎石的残骸,没有人,没有鬼魂,一无所有,变成了木叶所有人最讨厌的禁区,也更没有谁会踏足。
南贺川流随着连日不断的雨水高涨,曾经作为与父亲链接的木质栈道又变成了照清自己的镜子。
转身,除了雨水,脚步,继续遁入黑暗。
即便在雨天也无法阻挡鹰的飞翔,橙黄色的花瓣,一片,两片,三片、很多很多片的烦恼随水而去,奔流不息,走进临时搭建的地下庇护所,昏黄的灯光照亮了黑暗,少年看着放在最中间的花盆又开出了新的花,紧皱的眉头放松,答案悄然而至,嘴角的微笑继续。
绝不放手。
于是到了夜晚,又是闪电雷鸣,春野一家是一个非常注重家庭氛围的家族,唠叨强势的母亲,烂好人平凡的父亲,以及孤独的坐在黑暗房间里的春野樱。
外面的闪电总是忽然而过,回忆和思考伴随着椅子的晃动左摇右摆。
“谢谢你带回我的女儿,真的非常感谢你。”
“鸣人,我能把雏田交给你吗?日向一族和漩涡一族一直都是盟友,请你帮帮我。”
“鸣人君,我最喜欢你了。”
“波风水门是木叶千手……”
“你听我说,漩涡一族是你母亲的母族,我们一族的笼中鸟……”
“这是两族的婚约,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椅子变成了摇椅,倾斜的角度变成了一个危险,但是春野樱单手下垂,翠绿色的眼睛在闪电的白光下忽隐忽现。
“鸣人?鸣人,鸣人?我不该那么在乎他,我喜欢的是佐助,那家伙就是个笨蛋。”指尖触摸到宽大的额头。
最喜欢樱的额头……
樱有很多优点,比如对幻术的抗性和查克拉的精准操作……
现在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比如答应雏田和鸣人的,要把真正的佐助带回木叶。
喜欢的人还在外边面目全非地活着,不能为那些什么都不是的人胡思乱想。
就算有婚约,那家伙也只是吊车尾而已。
嘎吱—哐——
然后椅子不稳地重重砸在地上,楼下正在做饭的春野妈妈拿着锅铲就冲上来,打开女儿的门。
“小樱,你在干啥嘛?拆家吗?”
突然的光照到狼狈的木叶樱花身上,双臂挡在眼睛上。
“妈妈,好痛。”
也许是真的很痛,所以十八岁了还会和父母撒娇想做个没有烦恼的小孩。
“哭什么,又不会真的打你,哪里疼,妈妈看看。”怒气消失,满脸心疼的妈妈。
“哎,咱们家最厉害的忍者大人居然哭了,看来椅子的攻击比战场还可怕。”嘻嘻哈哈,但是会踢坏椅子的笨蛋爸爸。
秋季没有樱花,但是会开出意料之外的果实。
“所以,鸣人,你的答复是什么?”
“父母的遗愿我会继承,但是日足大叔,我的未来不该这样被决定,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