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川体育馆位于虎渡河支流武陵江南畔，其场馆可容纳上万人，是举办大型聚会的不二之选。

    陈放作为近两年崛起的唱作音乐人，以其犀利精准的作词和独具特色的曲调迅速圈粉青少年一代。此次是她出道以来第一次举办如此大型的个人演唱会，而且是在自己的家乡，更宣告将门票收入全数捐给家乡青川的红十字会。多重意义的加持之下，一万多张门票在短短两个小时迅速售卖一空，转让市场上一张两三百的外围门票的转手价都轻松破千，不少歌迷跨市跨省甚至不远千里前来助力偶像，可见其强大的号召力。

    周青果一家五口除了被迫留守的雪媚，六点多吃完晚饭就来到场馆附近，找个停车位就花去半个小时，停车场多的是外地牌照。

    还好演唱会八点才开始，给歌迷们留足了饭后消化的时间，哪怕是因抢车位而来一场友好的切磋热热身也有足够的时间到附近的派出所受警察叔叔教育和交罚款往返一趟。

    体育馆外的广场上搭起一排排的小棚子，构建成一个小型集市，售卖一些本地小吃和特色产品，其中不乏一些本地在读的大学生抢滩赚零花钱。

    周青籽约上闺蜜李梓萱在集市中转来转去，周建军夫妇在广场外散步消食，周青果则被委派跟着照看妹妹和她闺蜜，在他看来，这大概是比一个人无聊更无聊的安排了。

    不过周青果并没有荒废时间，主意识在外识挖掘宝藏，副意识保证外界走路不被撞到。

    这种分心二用的方式其实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技巧，普通人其实或多或少地都在这样做，很多时候他们意识不到罢了。就类似明明手上还拿着锅铲在翻炒，甚至知道去放盐加辣酱，脑子却在思考那家伙怎么还不给我电话难道他不知道我还在生他气吗他是不是不爱我了或者在和哪个妖艳贱货眉来眼去之类，当然做出来的菜好不好吃能不能吃吃了会不会诱发五脏庙多动症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只不过周青果的分心方式因为意识足够强大而稍微稳定一些罢了。

    灵窍的开启步骤简单，难在花时间，花时间的地方在于挖掘工具，高效好用的挖掘工具会节省大量的时间，可以说全是技术活。而工具是什么呢？意识本身就是工具，这并不难理解。意识越强大，挖掘效率越高，释放的灵窍又进一步强化意识空间，正反馈形成。

    按理说，一旦形成正反馈，开启灵窍的速度应该越来越快才对，实际上却并非如此，原因就在于之前提到过的，灵窍开启得越多，就越排斥其他灵窍的开启。

    这一正一负下来，挖掘灵窍的速度就越来越取决于初始的意识强度，尤其体现在斥力越来越强的后期挖掘工程中，一般是全部灵窍的五分之二已经是开启状态时，剩下的五分之三将越发艰难。还好整体灵窍数量只需开启一半即可晋级，否则这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都将是难以逾越的坎，说不好最后熬出一大批范进也难说。

    周青果目前的进度已经达到五分之一还多，十八颗闪亮的灵窍以他勉强能够察觉的速度在与外界沟通。按照他先前制定的三角模型策略，九个三角形每个缺一点，最后再进行补全，目前进展还算顺利。

    “朱莲，开启灵窍有什么更高效的办法吗？”周青果手上不停地边问道。

    “有，不过都不适合你。”

    “哦？似乎方法还不少，说来听听。”

    “其一，战斗中凭借一往无前的杀敌意志，开辟灵窍势如破竹。其二，依靠封印物辅助。其三，极端的环境，比如极寒之地和高压水域。总而言之，要么向死而生，要么后患无穷。”

    “依靠封印物会有后患？”

    “封印物的本质是生灵濒死之际灵体进驻从而改造了普通物品。依靠封印物就是将其中的灵体召唤进你的意识之中。异体意识入侵的问题还好说，关键是封印物中的灵体本身就在不断消散中，这一过程发生在外面将不会有任何不妥。可一旦在活人的意识中发生，久而久之，那些四处散落的灵体碎片会不断污染你的意识空间，极难清除，我甚至都不需要继续往下说你也应该明白其中的严重性。”

    “原来如此。等等，昨天那个少年应该就是把封印物中的灵体召唤进意识了吧？”

    “所以，他以后每进一步都将异常艰难，更别提他还是名无法利用灵基的无暗者。”

    周青果此时才好一阵后怕。

    “其实，你们人类的战斗欲望是刻在基因里的，在战斗中谋求出路、战斗之后突破感悟是最为正统的方式。如果你是是佣兵或亡命徒，又或者现在是战争时期，这种方式是最适合你的。可惜你只是个普通的学生，华夏也是和平之国。”

    “没什么好可惜的，我宁愿成长得慢点，也不想用这种方式去进步。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和平才是最为珍贵的。”

    “宁为太平犬...唉，可惜你所看到的和平，只是普通人的和平。”

    “嗯？什么意思？”

    “没什么。”

    “哦。”最烦话说半截的了，周青果默默道。

    “关于开辟灵窍，你目前的思路没有问题，有人曾经试图从灵窍的排布中寻找规律，但无一例外地失败了。有些时候，捷径往往才是最远的那条路，这就和建高楼一个道理，地基越深越夯实，楼才建得高。至于斥力，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你们绝大多数人类都把灵窍之间的斥力看成前进路上的阻碍。殊不知，克服斥力的过程，也是坚定、壮大意志的过程，所有的路都走一遍，以后去到哪里也就不会怕了。有些灵能者花费十年时间将外识空间的灵窍圆满开启，一点也不比只开辟一半内识灵窍就晋级的灵能者差。当然，这个例子有点极端了。我的意思是，灵能者的等级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还是意志的比拼。”

    “朱莲，你越来越像一位老师了。”

    “...”

    “我知道啦。其实我在开辟灵窍的过程中也感受到了这一点，很微妙，只是不明白有什么意义。现在我知道了，目的地终会抵达，旅途中的风景却不复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