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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找上门来 中

    墨源已经快速扎好两个手提的药包,各五包,共十个。

    他左右瞧瞧,凑上来:“客官你也不信吧。”

    把药拦到周棋身前,悄悄道:“要我说,肯定是不是风寒,胡二那身板都能受风寒,全县就没几个不生病的。”

    别不是我造成的。

    周棋想到昨晚收尾的一棒子,不应该今天中午才来请医师。

    收下药,道:“墨源小兄弟,这些多少钱。”

    “客官,承惠,一共二十两。”墨源搓搓手道。

    “二十?这么贵?你不去抢?”周棋眉头皱起,哪里的药都贵。

    “客官,哪能啊,这都是名贵的药材,补起身子来,立马见效的。”

    墨源指到身后的药材抽屉,

    “贵的宝药,那是要百两的,有时候还不一定买的到的。再说,九芝堂开在这里二十年,价格公道,绝对童叟无欺。”

    “行吧。”周棋也就问问,刚到手的五十两,转个眼就要没的了,能便宜点最好。

    收下银钱的墨源眉开眼笑。

    这时周棋才注意到,墨源还有两道一字粗眉。

    墨源心下高兴,今天做的生意抵得上往年一年。

    不知道墨仁医师会不会涨点工钱呢?

    他走出柜台,来到周棋身旁,拉至一个角落。

    神神秘秘的道:“看客官你也是富家,不瞒你说,我们还有一种补肾的好药,只提供给老客户的,一般人不知道。”

    “哦,你说说看。”周棋也想见识见识。

    “这不是数量有限吗?”墨源从怀里掏出一个纯色青玉瓶,拔掉红色的布塞子,往手里倒出一个拇指大的黑色药丸。

    玉瓶子,有点高端。

    “此物,名大力丸,吃之一粒。”墨源指着它,眉头上挑,眯起眼睛,作回忆状,“神仙也不换啊!”

    “做白日梦的?”周棋道,这不就是鸦片,不要,不要,坚决不能要。

    “哦,客官,你误会了。”墨源赶紧解释,“房事之物,对我们来说,还有比这更塞神仙之事吗?”

    “哦,异世界韦哥。”周棋拿起闻了闻,辛辣刺鼻,“果然是有需求就会有市场。”

    “???”墨源继续介绍,“只要一粒,整夜生龙活虎。”

    周棋想到今天嫂嫂的事,有点低落,但有心试试各种药物的作用,万一效果不错呢。

    能够壮阳的药,说不定加点更多,尝尝。

    “这个作价几何?”周棋捏起药丸。

    “客官,一个半两,两个一两,三个不卖。”墨源道。

    “???,我没听错吧,三个不卖。”

    周棋又把药还回去,

    “半两一个也是太贵了点。”

    这个可是大客户,纵使药不错,但是买的人也不多。

    墨源道:“这样吧,今天就当交个朋友,送客官一粒试试,不卖您三个,也是第一次服用,顶多两颗,不能太多。”

    又再凑近,把周棋嫌弃的,不动声色的挪开脚步,保持相对静止。

    “不瞒你说,以前有的客人第一次太心急,

    一晚上吃了三个,第二天下体喷血而亡,

    所以须循序渐进,这个药太猛。”

    周棋道:“这么严重?这不是有后遗症的。”

    “客官,对天发誓,我自己就在吃,这药啊,只要一次不吃太多,完全没有任何不良的后果,用过的都说好。”墨源急道,口吐连珠。

    这一看就是轻车熟路的。

    “那你还有多少。”周棋道。

    “试试,客官先试试,不好尽管来找我。”墨源把药递过去。

    “行,那谢谢小哥,下回再来。”

    “得,您下回再来。”墨源微笑着,微鞠躬。

    还一路把周棋送到了门口。

    周棋一走,九芝堂里面渐渐有了动静。

    “墨源兄弟,快过来看看。”

    还在门口左看右瞧的墨源赶紧回头:“怎么啦,我看看。”

    一探脉息,不碍事。

    “没事,他躺会就醒了。”

    那人舒缓了口气:“他刚才是受不了了,疼又不敢叫,一直憋着,背过气去,幸好没事。”

    墨源好奇,刚才说话感觉还好,这些人怎么怕成这样。

    便道:“刚才那人是谁?你们这么怕他做什么。”

    “你还不知道,最近领了黑风盗赏银的李捕快。”

    “那也是匡扶正义的少侠,怕他作甚?”墨源追问。

    想起今天早上的情形,那人心有余悸:

    “李捕快杀人太凶残,这么说,他手里有根红色的精铁棒子,打人能从头劈到尾,那可是棒子,当刀使的。”

    旁边有人道:“我们背地里都喊他,黑棍李。”

    “黑棍?有何说法。”墨源道。

    “黑棍。”

    这人吞口唾沫,

    “他左一棒子,右一棒子,人就变做两截飞出,

    里面的肠子,内脏到处飞,手起棍落,手起棍落,杀人不眨眼的,

    最后人杀太多,血沾满棍身,时间一久,棍子都变黑了。”

    “哦,你开始不是说这是红色的棒子吗?”墨源道。

    “对,红色的。”

    “不是,是棒子,你又说他叫黑棍,这不对啊。”

    “滋。”那人不满,“棍棒,棍棒,我们都不分开的,你个抓药的童子懂什么。”

    “行。”墨源起身,“那你们又怎么变成这样?开始太忙,还没问你们呢。”

    “告诉你,可别告诉别人。”

    一听有内情,墨源又蹲下,贴近耳朵。

    “不知是哪个该死的,诬陷李捕快,我们抓他。”

    说着那人开始哽咽,“他娘的,也不查清楚,根本打不赢,兄弟全撩这了。”

    “吼吼,这么厉害的。”墨源又开始忙碌起来。

    ‘下回给他整点长功力的药丸。’

    痛哭声!惨叫声!

    交响乐般,此起彼伏,你来我往,堪称诸神黄昏。

    走在路上的周棋,肚子开始咕咕叫。

    便去金福来照例拿十斤酒肉,这年头也没有可口可乐,只能喝点酸甜的米酒。

    带着荷叶包好的酱牛肉,周棋刚好见到一个白衣白须的老头,在大管家的陪护下,走出去。

    ‘要不要去看看胡二兄弟?’

    周棋看着自己满身的血污,不好意思再去,也就出门右拐回家去了。

    好不容易回到新家。

    一路过来,最后大院子的几步,周棋都是挪着走的。

    在桌上摊开肉食,风卷残云,秋风扫落叶。

    只两招,食物统统解决,周棋痛饮完一手握之的小酒坛子。

    满足腹中饥饿,困意便排到第一。

    蹬掉鞋子,其余的都没动,周棋挪到床边,栽倒便已睡去。

    转眼,深夜,木床前。

    默默站着一个浑身散发煞气的黑衣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