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点:穿越自带面板
繁体版

27.真假县令

    已经昏迷的孙月,躺在干燥的小麦秸秆上。

    见状,胖县令拍拍手,退了出来,顺手关上门,再加上一把铸铁大锁。

    他踱步走到为首的牢房面前,静静看着面前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仿佛在等待什么。

    牢里面的县令道:

    “告诉你,我是赵永义,长兄赵永忠,为青州郡郡守,家父御史大夫,掌六扇门,其中高手无数,只要我伤了一根毫毛,整个平安县都得陪葬,何况杀你,如宰鸡屠狗。”

    “嗯,继续,继续说。”

    里面的县令情绪突然崩溃,大哭:“我说我不要当这个官,他们非让我来,哼——”

    吸吸鼻子,继续:“大哥,你就行行好,放我出去,当了两三月的县令过足瘾没,搜刮到的钱财都归你,拿走,统统拿走。”

    真县令眼神恳切:“我事后绝不追究,你看我对天发誓。”

    说着并起剑指对准太阳穴:”要是我和其他人说起这件事,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真的,你信我喽。”

    假县令笑道:“每次来你都得说一遍,耳朵起茧子了。”

    真县令扭捏,道:“你那么久不来一趟,不是怕你忘了嘛。”

    “不急,我看再等两月就差不多了。”

    “真的?”真县令两眼放光,“这感情好,那我走?”

    “说正事,前天县丞给了我一封家书,你赶紧回。”假县令上前打开牢门。

    脸上灰暗的真县令从里面走出来,带着满身的馊味,外加屎尿味。

    他看到假的穿着本是自己的锦衣官服,黑色纱帽,不禁心中感伤。

    接过书信,发现对方的手珠圆玉润,再反观自己。

    比他瘦了足足两圈,以前的肉都不知道哪里去喽。

    眼泪再次淌出,在面上冲出两行白印。

    “又哭,哭什么,不哭!一个大男人,流血流汗,不流泪。”假县令很不耐烦。

    “我哪会流血,哪会流汗,可自从到了这里,见你一回哭一回,长这么大,没遭过这罪。”

    真县令抬起发硬的袖子,擦干眼泪,还擦疼了。

    眼泪又开始往下流。

    谁说人不是水做的呢?

    “我带了个女人过来,你有伴了,可以聊聊天。”

    “真的?我怎么没看到。”

    泪水说停就停。

    假县令偏头示意:“那边。”

    真的凑过去一瞧,嘿——

    好家伙。

    玉面玲珑身,寒烟柳黛眉。

    态生莲花洁,丰满似熟桃。

    娴静如绞花照水,不知动时,应是惊涛接骇浪。

    不知自己撑不撑得住。

    乌黑的秀发如瀑散落开来。

    微皱的眉头,看到让人心疼。

    嘴角泯起,不知是在生气,还是做噩梦。

    真县令转头道:“能和她关在一起吗?”

    “不行,我还有用的。写回信吧。”

    “不能商量商量。”真的不肯退让。

    “赶快写,你想让我等你?”假的道。

    “等等,我再看看,看看。”

    这样的美人,不知下回还有没有机会见到喽。

    *

    *

    *

    金福来,三楼,卧室。

    胡二脑子晕晕的醒来,完全没有喝完酒后的痛快,睡足觉的感觉。

    他晃晃脑袋,跌跌撞撞,想找掌柜的。

    胡福来正好应付过中午最忙的时候,往上来,见到了自己的孩子。

    “你昨晚到哪喝酒去了。”胡福来过去推开窗子,“是在江湖上结交到了好友?”

    胡二嘿嘿一笑,跟到掌柜的身边,开口:“昨天……”

    噗。

    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

    反应及时,避开了胡掌柜。

    结实的身子倾倒在胡掌柜怀里。

    “胡二,胡二。”他推了推胡二的肩膀,“醒醒。”

    没点反应。

    胡福来赶紧抱起,把胡二放到床上,解开他的衣襟,一把扯掉内衣。

    露出来的胸膛,暗黑一片,已经没了常人的肤色。

    胡掌柜脸色难看,如此情形怕是性命难保,传声道:“老林!”

    声音穿透中间重重阻隔。

    正在账房内打着算盘的老先生,闻言赶紧起身赶来。

    先生面色红润有光泽,纵然是半头的白发,看起来依旧精神。

    穿黑布鞋,蓝色围裙裤下,隐约看见白色棉袜。

    上半身罩件黑色锦褂衣,头戴瓜皮小帽,后扎半腰长的大辫子。

    脚步飞快,跨过几间雅座。

    来到另外一边的卧室。

    他推开房门,便见胡掌柜的脸色阴沉坐在床边。

    床上的胡二公子……

    老林心里一惊,顾不得隐藏武功,一个闪身来到床边。

    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他本是胡福来胡家的老人,先是看着胡福来长大。

    后来胡掌柜有了儿子,便是胡二,又看着胡二慢慢长大。

    是胡掌柜最信任的人,经过江湖的血雨腥风,胡家家破人亡。

    诺大个宅子,上上下下近百口人,全部死掉,一把大火灰飞烟灭。

    只剩下这三个,从此来到左国的落后之地,开一家酒楼。

    与人为善,从来不动怒气,只想着三个人好好过下去。

    老林能够吃饱住好的安度晚年。

    胡掌柜的能看到胡二娶妻生子,享受人伦的乐趣。

    可,今天,一切都变了。

    胡掌柜道:“你快去把最好的大夫找来,胡儿受的是内伤,咱们的上好伤药用不到。”

    “今天早上还好好的,我看他还蛮开心的回来。哎~”老林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一起回来了。

    多出来的,便是九芝堂的当家大夫,墨仁老医师。

    一身素白的长袍,面容清瘦,山羊须燕尾胡,光亮柔顺的白发毫无束缚,齐肩飘飞在身后。

    不像个医师,倒像个求仙问道。

    真怕下一刻,窗外飞来白鹤,驾他西去,去不复返。

    见到医师到来,胡掌柜赶紧让开位置,道:“墨医师,快。”

    墨仁不敢怠慢,把黑色木质的手提小医箱放到床脚边后,坐到床边。

    先是提袖擦掉额头的薄汗,深吸两口气,等到气息恢复,才开始把脉。

    脉搏微弱,如风中残烛,怕是会随时魂消灯熄。

    接着拨开眼皮,探探鼻息,摸摸颈动脉,按按黑色的胸膛。

    心中有数,墨仁开口道:“胡掌柜,公子还有救,取来两盆热水,再来几大块干净的白布。”

    不用胡掌柜示意,老林在听完的时候已经出去置备。

    “小儿这是?”胡福来紧张的内心写满的他的大脸庞。

    胡家如今是一代单传,如果胡二出来事,那自己就是千古罪人,死后如何见得黄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墨大夫打开手提木箱,从里面取出一卷起来的布袋。

    在床边滚开,密密麻麻的小刀具。

    接着道:“胡掌柜莫急,我先行施刀,把胡公子体内的淤血排出。”

    此时老林带着几个小二,放下两铜盆的热水,和白布。

    现场一阵忙碌,墨大夫先是出刀十几把,在胡公子的左右胸,肋下,肚脐等位置放出大量的黑色淤血。

    两盆的清水,已是血红。

    接着他再取出针灸的布包,在胡公子的脑袋,脚底,开刀处捻入几十根银针。

    这才松了口气。

    心中庆幸,胡公子的命算是保住了。

    “啊,对了。”墨大夫一拍脑袋,“现如今已是入秋,晚上房内要点起炭火盆,保持温暖,胡公子不可再收到寒气的侵袭。”

    又是老林跑走,去吩咐。

    胡掌柜站在旁边看半天,紧张的满头大汗。

    看到这会儿忙完了,道:

    “墨大夫,这,情况如何?”

    墨仁吐出口气:“幸好我今天在,不然胡公子危矣,也是他的身体好,不然撑不到现在,后面也要好心看护才是。”

    “啊——,多谢墨大夫。”胡掌柜憋在胸口的一口气终于松掉,“墨大夫可犬子是受的什么伤?”

    胡福来松下劲来,感到身子有点发凉。

    但再一想到,有人敢把胡家的单传伤到这个地步。

    看来是不想活了!

    一股熊熊的怒火自心底烧起,养心静气十年,今朝破功。

    内力流转间,汗液蒸发。

    墨仁只瞧见胡掌柜的头顶,周身飘起丝丝的白雾。

    “令公子是受到了震伤。”

    墨医师走到胡掌柜的面前,撸一撸尺长的山羊胡,

    “这是高手所为,起先中招者吐口鲜血,便觉心中舒畅,再过一晚,心头难受,此时便要医治。”

    胡掌柜心想:

    难怪自己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内力,有这身手的人,如果要致胡儿死地,怕是轻而易举,为何要花费这般的力气。

    难道要延缓时间逃跑?

    也不对。

    过了一晚,到现在人也没死,白白伤他,难道是给我的警告?

    胡福来心头一惊。

    以前的仇家找上门来?

    可为什么单单打我儿子,不懂。

    停下思绪,胡掌柜拱手道:“多谢墨医师,果然是妙手回春,连城中的贵人也来求治。”

    “哈哈,胡掌柜的过奖。令公子最少要卧床半月,痊愈满月足矣。”

    墨仁话头一转,

    “不过,这种情况我是在家中古籍所见,第一次碰到实例,书上说这种技巧能够成就需苦练数十载,达成者无一不是顶尖的人物。胡掌柜千万当心。”

    “嗯。”胡掌柜伸手一请,“老林,请墨医师休息。”

    老林带走墨仁结算好费用,再派人去九芝堂拿药。

    办好了回来。

    听见胡掌柜森然道:“查,查清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