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自由
县衙,大堂。
黄捕头在里面来回走。
碰到矮县丞路过。
急忙赶上去拉住。
“李县丞,我在这里一上午,怎么县令的人影都没见到。”
县丞双手抱住册子,瞪大眼睛诧异:“黄捕头,你还不知道赵县令在哪玩呢?”
“???”
看着黄捕头满脸的疑惑。
县丞道:“也是,你平常都在外面,偶尔回来还能见到县令。
不过,自从前几月取了漂亮的小妾,县令基本不到前堂来,躲在后面天天玩呢。
我有事先走啦,县令快活的时候别打扰他,小心挨板子。”
声音很快远去。
小短腿都转成风车轮子了,有好事咩?
捕头收回心思,朝着后堂走去。
衙门三进三出。
门口两座石狮子,进去走过小片广场,就是黄捕头所在的断案大堂。
再往后走,两边有小房间,走过去到的就是二堂,接待客人、审理案件后深思的地方。
最里边,有四间房子围了个方天露地,平时县令休息的地方,宽敞明亮。
平时的刑房和牢房都在大堂的旁边,方便审理断案用。
刚经过二堂,耳边便传来女子们的娇笑声。
靠**时起居的地方,黄捕头听到了县令的声音。
“美人,美人,哈哈哈~再来一个,别跑,爱妾别跑啊!”
音调抑扬顿挫,像是搓圆压扁又揉成长条的面粉团子。
听得捕头一身鸡皮疙瘩。
想起昨天的断刀,性命随时可能不保。
作为这个县的武力保证,必需抓紧时间。
黄捕头硬着头皮,抬手敲响了门板。
里边笑声依旧。
没听到。
“啪!啪!啪!”
换个手掌粗暴的拍响,没了声。
急促的脚步,伴随着:“哪个不识好歹的家伙!敢来搅老子的好事!”
吱压。
门开了条缝,县老爷的胖脑袋露出来,脖子上围着一字逍遥巾,全身还剩内里的白色长袖子中衣。
圆脸上的小眼睛塞满大大的疑惑。
“黄捕头?不巡街干活,来这里有事?”
捕头嘴巴刚张开,声音出来一半没有成字。
县令老爷一阵咆哮。
“狗东西!不晓得规矩吗,说了有事别找我,别找我!找县丞,没看我现在正忙着呢,气氛刚热起来,等下凉了,你帮我热啊!”
嘭,门一关。
黄捕头大声道:“昨夜里有高手十招败我,担心县令安危,特来告知。”
门大开。
“你说什么?高手?有说什么吗?”
黄捕头抱拳鞠躬,头也不抬,直视地面。
“一个持棍的黑衣高手,过来直接打,打完直接走,没有说话,判断不了敌友,来意不明。”
“那——,武功多高?”
“接近二流高手,应该不会到二流的境界。”
“哼,担心什么。”
胖县令带上门,把住黄捕头的手臂反身朝外走。
“你说你,有这事早点说嘛。
现在没有了县尉,有点事,全县上下可就指望你捕快班了。
那,前一阵子剿匪不是死了不少弟兄吗?”
“大人,死了十多个弟兄。”
“嗯,你马上找到李县丞,发一个告示,再招十个人补充。
到时你和他们就住在这里的房子里,轮流值守,等风声过去。
高手只有一个,我们有一群,乱拳打死那个大王八,没什么好怕的,赶紧去吧。”
黄捕头双拳一抱:“是,大人!”
看着身影远去,县令小跑回去。
“嘿嘿嘿,我来啦!”
走在路上的捕头回想着刚瞥见的六个美人,这县令也是吃的消。
可一转念,自己也是真的老了,从来不会想吃不吃得消。
以前在勾栏,看着面前成排的姑娘,只会双手捏拳大喊:我全要!
叹口气,摇了摇头,佝偻着找刚才的县丞去。
像条在微雨中的老狗,一跛一跛的。
*
*
*
长吸一口外界的空气。
周棋低声道:“自由,这就是自由。”
双手张开,拥抱蓝天。
“佛瑞登!!”
明媚的阳光,热闹的街道。
贩夫走卒,引车卖浆。
果然失去过才懂得珍惜。
上一回是生命,这一回是自由。
但不会再有下一回了。
周棋观察街道,尽量挑店铺大的,地面好的,穿着光鲜的地方走。
很快,刻着周府两字的金牌匾映入眼帘。
左右望两眼,周棋顺着墙角到安静的地方,纵身一跃而过丈高的灰白土墙。
“刚才好像有人翻墙过去。”
街上两个行人,其中一个推一推旁边的。
“关你什么事,吃饭啦。”
“哦。”说话者挠了挠后脑勺,便把这事抛开。
两人又汇入人流,渐渐合在一起。
周棋来到一片后花园。
假山池塘,有凋谢在地面已经发黑的花瓣。
按照上次的记忆,摸着来到房间。
‘得想办法找到嫂嫂。’
他换了一身白色锦衣,浑身清爽。
可惜全是白色的没得挑,也不知道前身是怎么想的,太容易脏了。
周棋听到没了人的动静,仔细问着味,来到最浓的一间房。
待着门口的周棋不确定里面是不是嫂嫂,不一定这个香味就是她。
正在犹疑间。
里边传出嫂嫂细细的声音:“周郎,周郎,你怎么忍心,空冷的黑夜,让我独自一人对着圆月,哎——”
接着便是压住的哽咽。
周棋心中一动。
加点之后,另外一个明显的改变,便是五感大增。
看得远,听得清。
似揭开了笼罩在头上的轻纱,世界色彩更清晰,明亮。
一切都变得更加真实。
就像当初第一次戴上200度的近视眼镜,记忆犹新。
香的更香,臭的那是更臭,可闻久了,感觉是不一样的香。
周棋轻轻推开门进去,反手合上。
嫂嫂正趴在被子上哭泣,丰腴的身子一抖一抖的。
周棋猫着腰,踮起脚,靠近床边猛地一扑,压住嫂嫂。
“唔——唔——”
“是我是我,嫂嫂,周棋。”
怀中柔软的身躯停止挣扎,周棋才放开捂嘴的右手。
谁知,嫂嫂双手抓住,再反身抱住这个白衣俊公子。
当初又累又卷,脑子里塞满了事,没有感觉。
今天。
此时,此刻。
周棋才真切感受似水温柔的身子裹住自己,魅惑的花香拉住自己的灵魂直往下坠。
温热的身子。
黑绸缎般顺滑的发丝。
周棋耳边传来熟悉的话语:“还叫我嫂嫂。”
吞了口口水:“月儿。”
不知是否刚哭过的原因,嫂嫂带点嘶哑的娇媚:
“周郎,你再多说两遍,不,十遍,你都不知道没有你的几天我是怎么过的。”
嫂嫂伸出雪白的修长葱指,一个个掰着数着:
“寂寞啦,空虚啦,冷啦,没有你我怎么活。”
“快,快说嘛。”
“月儿,我的好月儿。”
周棋想脱开怀抱,发现嫂嫂抱得死死的。
再这么下去要出事的。
可能会发生命案。
想再使点劲,怀中的少妇突然侧脸吻了上来。
温热的感觉。
周棋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