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到小镇,罗文的女儿与江湖行骗
罗文合拢翅膀,从天空直直坠了下来。
到了快要接触地面时,羽翼伸展、挥动,轻松就卸去了力道。
罗文站稳后,也学着当初艾米娅打了个响指,背后攀附的鲜绿植被迅速枯黄、脱落,随着一阵轻风拂过,散落了一地。
那个牧场的少年瞠目结舌的看着,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小萝莉又蹦又跳,嘴里喊着:“酷!”
罗文瞪了艾米娅一眼,歉意的看向了少年,道了句谢谢,接过了他肩上的伊恩。
这时,眼前少年的母亲也出来了。
是个典型的家庭主妇,年纪有些大,围着个花布围裙,手里还拿着一柄长木勺,一脸的慈祥。
只是走到了少年面前时,她用手中的木勺狠狠敲了敲少年的脑袋,指指满地的枯叶,训道:
“一天到晚只知道乱嚷,也不打扫干净牧场,快过来吃饭了!”
接着她转过身,看向了罗文三人,露出了和蔼的笑容,说道:
“三位看样子奔波辛苦了,也进来吃一顿吧,虽然不是很丰盛,也还是热乎的。”
罗文很礼貌的道了句‘谢谢’,连忙摆摆手,刚要婉拒老人家的好意。
只是还没开口,就听艾米娅一声‘好耶!’,欢呼着跑了进去。
罗文有些无奈,也只得说道:“谢谢您的好意,看样子,我们也只得多叨扰您了。”
“没事的。”老妇人也笑了,笑的很和蔼:“这是您的女儿吧,很可爱呢。”
罗文尴尬的挠挠头,刚要解释。
面前的妇人转身又敲了少年脑袋一下,训道:“阿郊,你还不快扶着人家点。”
这个名叫阿郊的少年有些委屈,再度接过了昏迷的伊恩,并且狠狠瞪了罗文一眼。
结果他的脑袋上又挨了一下。
老妇人对着罗文露出个歉意的笑容,转身走向了不远处的小屋,少年扶着伊恩也快步跟上,临末,他还不忘扭头瞪了罗文一眼。
罗文也有些无奈的跟上,始终都没有找到开口解释的机会。
这便宜闺女可要不得。
都俩穷鬼还搞这些呢,她真要有钱了,自己口头上认她作干娘都行。
认个野生的穷闺女干嘛?
总不能认了来,整天对她说‘闺女啊,如今你拼老子是拼不过了,还不赶紧拼自己?!’
罗文有些哭笑不得。
此时,某位已不知不觉成了别人女儿的萝莉,正坐在餐桌前等待着开饭。
见罗文进来,嚷道:“彼得,快点呀,就等你们了。”
餐桌上是很简朴的三菜一汤。
分别是烤土豆,烧茄子,清蒸鲈鱼,还有一大锅蘑菇汤。
这一家只有老婆婆和少年两人,每道菜的分量都很足,哪怕是加上罗文两人,也还是够吃的。
一顿饭下来,罗文和艾米娅吃的都很满足,虽然没多少菜品不如别处丰盛,但胜在鲜美、原汁原味。
属实让两人大饱口福了。
饭后,这家人该饲羊的饲羊,该洗刷碗筷的洗刷碗筷。
只剩下艾米娅有些无所事事。
饭后罗文就端着碗温热的蘑菇汤去喂伊恩了。
艾米娅本想去帮忙洗刷碗筷,刚进厨房就被老婆婆笑着请了出来,去帮着阿郊用喝剩下的蘑菇汤喂羊吧,又被阿郊嫌弃笨手笨脚给撵了回来。
艾米娅在牧场里闲逛着,有一点点的委屈。
最后还是罗文给伊恩喂的差不多了,把她喊了过来,让她来照看一下伊恩。
艾米娅这才欢喜的接过这份差事,有了事情可做。
罗文也落得一身轻松,他打算去小镇上逛逛,毕竟仨人都不富裕,白吃白喝总不太好。
说动身就动身,罗文辞别了这热情的一家,把伊恩和艾米娅托暂时付给了他们,当然,也支付了三枚银币的报酬。
罗文数着手里仅剩的十几枚银币,一边走一边盘算着在小镇上做点什么营生。
有人的地方就需要钱和物资,总不能坐吃山空的。
罗文在小镇上逛了一圈,在路边摊位上买了几件小玩意,顺带着跟摊主打听了下小镇的情况。
这是座偏远小镇,处于布罗姆公国的边陲之地。
罗文对这些公国王国的不怎么感兴趣,倒是这里盛产的罗姆酒很不错,口感比在其他地方喝到的都要浓郁。
罗文在小镇的酒馆用八枚铜币就买到了两大杯,简直廉价的不得了。
罗文一边喝酒,一边听着酒馆内其他人的交谈。
无非是些家长里短,某某谁家的猫叼走了谁家的小鸡,某某寡妇又添了新春......
罗文听了会,终于是听到了点有用的消息,小镇西侧有间药材铺子要出售,据说是家里人病了急需笔钱医治。
罗文请了那谈话的两人一人一杯罗姆酒。
打听到了那家铺子的具体位置,问清楚了铺子主人住在何处,和两位碰了碰杯,罗文一口饮尽了杯中的罗姆酒,准备动身出发,离开了酒馆。
罗文到了西南的一条街道,顺着巷子来到了里边,里面确实有间药铺。
只不过铺子不是很大,是间二层小楼,堂中摆满了药柜,点着一盏煤油灯,温暖的光从两扇敞开着的屋门中溢出。
二楼有个小玻璃窗,隐约能看见里边窗台上点着根蜡烛,昏黄的烛光浮动,有着种让人说不出的安宁。
罗文已决议就这家了,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就见一光头大汉坐在柜台前,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手里翻阅着本名叫《草药精解》的厚实书册。
他看的有些入神,就连罗文推门进来都没有发觉。
直到罗文走到近前,他才有所察觉的抬了抬头。
“来买药的?什么病症,先坐。”
他说着,把敞开的书合起,顺手放在了一个药柜抽屉里,起身,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两张木凳。
“我没病,不是来买药的。”罗文说着,就见这大汉又把凳子搬了回去。
“没病就少来药铺瞎逛,这年头的人儿怎么会有这种癖好,真是闲的。”大汉又坐了回去,取出那本书,开始翻看起来。
罗文也不恼,自顾自从背包取出了一个折叠凳。
“诶?我说你这人,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大汉把手中的书摊在柜台上,金丝眼镜后的一双浓眉大眼瞪着罗文。
“我是来租赁这间店铺的。”罗文说道。
“铺子只卖,不租,这是地契,一金三十二银,概不讲价。”
大汉抬头看了眼罗文,从柜台下掏出了张皱巴巴的羊皮纸拍在了柜台上,又继续坐那看书了。
“你这个价格有些贵了,要是我能够治好病人呢?”
罗文也不废话了,从背包里翻出了瓶二级治愈药剂,放在了柜台上。
大汉一怔,看了看罗文,又看了看柜台上的那瓶药剂。
接着,他小心翼翼的把瓶子拿起,拔开瓶塞,俯身下去轻轻嗅了嗅。
“真...真的是上好的药剂。”身形一颤,大汉激动的嘴唇有些颤抖:“你跟我来!”
大汉将瓶塞塞好,把药剂递还给了罗文,转身带着罗文上了二楼。
二楼烛光摇曳,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简易书架简简单单摆放着,床是用砖块和木板搭建的,很简朴,看得出有些年头。
洁白的床单上躺着个骨瘦如柴留着山羊胡须的老人,紧闭着双眼,身上盖着层薄被。
“这是我的父亲。”大汉对着罗文说道:“这半年来他的身体一直就不太好,前些天染了风寒,倒下了就再也没起来。”
说着他的眼睛就有些湿润了,抬头眨着眼,强忍着才没让眼泪流下来。
罗文看了看老人,又把药剂递给了大汉:“这瓶药剂送你了,铺子的事另算,老人的身体不是很好,这病拖久不行的。”
大汉推了推金丝眼镜,郑重的接过药剂闻了闻,对着罗文是一番千恩万谢。
罗文摆摆手,眼见着大汉给老人服下了药剂,老人脸色有了些好转,但状态还是很差。
罗文走上前装模作样给老人把了把脉。
他的爷爷就是名老中医,虽然他自幼就跟着父亲习武,没有继承下来,但最基本的把脉还是会的。
罗文闭目仔细感受着脉搏,回忆着以前爷爷教授的知识。
嗯?是喜脉。
罗文当下也不继续把脉了,睁开眼,轻咳两声,皱眉对着大汉一本正经的说道:“老人这病不简单。”
说起来,这一套还是跟小门诊上的医师学的,这算不算中西结合。
虽然自己不会制药片吧,但这话术听两次就会了,爷爷平时也没少提着事,总是长吁短叹的。
罗文觉得吧,还是好人多些,起码大部分医者还是有医德的。
罗文不担心会治死人,毕竟这方世界的魔法体系不是摆设,魔药师还真能活死人肉白骨。
有些个药剂,不能说包治百病吧,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哪怕对病情不熟悉,把命吊住,不让病情继续恶化,罗文还是有信心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