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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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血足入帐

    “主公,末将以为先生的言论有失偏颇。”徐再云见吴毅就要被劝动了,急忙说道。

    吴毅转过头来看向徐再云,虽对于他这几日频繁求见有点不满,可是也是知道,自己麾下的这员大将也是在为着自己考虑。

    “再云啊,你就说说你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吧?”

    “主公,刚才田先生认为,北齐无法聚拢十五万大军识水性渡过望江是否?”

    田筹看着徐再云点了点头。

    徐再云接着说道:“主公,十五万大军识不识水性重要吗?据末将调查得知,十五万大军的领兵之人是王守智。王守智为北齐名将,可是他真正厉害的并不是马上作战,而是会指挥楼船作战。”

    “而且,北齐内地并非没有河流,如果田先生说河流无法进行楼船的演练的话,那敢问田先生,北齐也是有着一个通海口,难道历经百年水军失利的北齐,就不会改进吗?”徐再云疑问的看向田筹,身为一名将军,他要时时把握住战局的变化,也会时刻关心敌人会拥有哪些长处。自然,今日一言有点儿冲,毕竟在他的认为中,田筹能干的事,他似乎都能干。

    吴毅点了点头,没想到徐再云今日会给他一个惊喜,笑着道:“田先生,有可能你判断出现差错了。北齐对于北疆一直都没有进展,自然会开拓新的战线,吾认为,此次再云说得有几分道理。”

    田筹听到吴毅此话,面色一变,此时他确实没有绝对的理由说出来,可是不知为何,他总是认为,这次北齐是在使着一出声东击西之计。

    “主公,就如同徐将军所说,北齐真的有着十五万水军,又有着大型楼船,可是,秦贼手上不是还握着天下水师吗?难道,区区胡乱组成的十五万水军,天下水师就打不过了吗?”田筹忍不住上前迈出一步,脸色有些着急,生怕吴毅不听取自己的意见。

    “田先生,你这岂不是如同赌博一般吗?”徐再云怒目的看向田筹,一只手已经扶上了腰间的长剑。

    “赌博?”田筹转头看着徐再云,似乎有点不可思议,冷笑着道:“呵呵,徐将军,战场厮杀不就如同赌博一般吗?”

    “就如同徐将军所言,望江聚拢着十五万大军,你又能确信这不是北齐针对主公用的声东击西之计呢?”

    “哼――”徐再云冷哼一声,怒道:“田先生,你可知那领五万兵马前往望江战场之人是何人不?”

    田筹摇了摇头:“这点在下没有将军知晓得多。”

    “呵呵。”徐再云冷笑,随后说道:“领五万兵去望江战场之人,乃是杨义之子杨伟。虽本将军不想承认,可是那杨伟作战勇猛,敢打敢冲,其领兵能力直追其父杨义。可见这次望江战场的重要性。”

    吴毅听着徐再云的话,点了点头,常言道,虎父无犬子,那杨义之子杨伟就是一头雏虎,领兵能力不错,也因为杨伟的存在,给他在北疆战场上的进展造成了很大的阻碍。

    田筹见吴毅已经向徐再云那边侧重,急忙高声说道:“徐将军,不管望江战场上如何,可是那离江战场上不是还有着由燕王殿下组成的讨逆大军吗?”

    徐再云一心想要让这位花言巧语之徒死心,回道:“田先生,据末将所知,那燕王殿下组成的讨逆大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要不是因为秦贼的天下水师注意力不放在离江战场,恐怕这讨逆大军早就破散了。而哪怕秦贼的全部注意力不在离江,可秦贼也不是一位喜欢被他人夹攻之人,肯定会分兵,望江战场保持防守状态,离江战场一举全歼了那讨逆大军。”

    “到时候,如果秦贼还能够在望江战场上得胜,恐怕再想杀死秦贼就难了。”

    说完,徐再云将头转向吴毅,单膝跪地道:“末将恳请主公,分兵二路,由主公带领五万大军前往离江战场,助燕王殿下,范城就由末将死守。”

    “主公!”田筹急忙看向吴毅,叫道。

    吴毅没有看向田筹,只是对着他摆了摆手。

    “再云,就如同你所言,分兵两路,不过,再云,吾希望你不可轻易领兵出城,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死守范城,等待吾领兵回来。”

    “末将领命。”徐再云高兴的高呼道。

    倒是田筹听着吴毅的命令,一脸的悲丧,忍不住泣泪道:“若是声东击西,范城亡矣~北疆亡矣~南燕亡矣~”

    吴毅没有看向田筹,他认为今日自己一直所仰仗的田先生似乎有点发疯的举动。

    “田先生你若是没什么事就退下吧,刚好我还要与再云谈论一下具体的细节。先生你听了,恐怕会心神不爽的,还不如找个地方寻求自在。”吴毅冷漠的开口说道。他有着自己的禁肉,那就是南燕,放弃皇位是为了南燕,驻守北疆为了南燕,如今班师回去,亦是为了南燕。

    他一直以为田筹懂他,懂他这几日来心理上受的折磨,没想到他错了,田筹根本就不懂他,再云懂他,自己这位从入军起就一直跟着自己的将军。

    方尚此刻双脚包裹着纱布,并没有穿鞋,他命令武伯将自己背到了谭焕的驻地前面,就让他离去了。

    “嘶~”方尚咬着牙,双脚还是很痛,其实他没有受这么重的伤的,可是为了逼真,他背着孙礼他们拆过一次纱布。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方尚面目狰狞的自语道。

    “早知道就不该用匕首割~嘶~”方尚脚迈出了一步,又忍不住叫了起来。

    “真痛。”方尚低下头,看了看脚底的纱布已是有点血迹了。

    方尚脸色有点难看:“不过是用匕首将几块结了的壳弄掉而已,这么厉害~”

    方尚抬起头看了看就在前方不远处的主帐,还有着三百来步的样子。

    暗暗咬了一口牙,挺直了胸膛,显得自信十足,大跨步的朝着主帐走去。

    心中的疼痛唯有他自知,只能留下一片血印。

    “这位先生怎么回事?怎么脚上不断的流血?”

    “不知道。”

    “哎,我认得这位先生。”

    “快说说,快说说。”

    “呵呵,想知道啊?我告诉你们,这先生似乎有龙阳之好。”

    “龙阳之好!……”

    “你们没有看到,不过你们可以去问问别人,今日可是有不少人看见这位先生躺在另外一位先生的背上,举止暧昧。”

    “快说说,我想听详细点。”

    “哎,你这家伙,男男也必要听那么仔细吗?”

    ……

    这种议论的话语,一句句直入方尚的心中。

    方尚脸色较为阴沉,脚下忍着痛苦已是困难,心里还要听着别人议论,更加难受。

    我……

    算了,都是过眼云烟,小士卒的气有什么好受的,以后我就找谭焕算账就行了。

    谭焕啊谭焕,给我记着了,现在这些人每骂我一句,我就会好好招待你一下。

    下手轻,不要命,丧个家,灭个族,简单~

    终于,方尚千辛万苦的总算是来到了主帐门口,当方尚缓缓推开帘布之时,谭焕已是端坐于那里,而黄焯这位老将也在。

    刚才陈蕴来过了,已是将大致的计划告知了谭焕,当时谭焕没有表示出来,只是一口的同意了陈蕴的计划,现在在陈蕴走后,谭焕就一脸忧愁的将黄焯拉了过来商量对策了。

    “谭郡守,好久不见啊。”方尚见谭焕还是一脸忧愁的与黄焯谈论着事情,忍不住开口说道。

    这时,谭焕听到方尚的声音,停止了与黄焯之间的谈话,彪壮的大汉,眉头紧皱,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方尚。

    此时方尚因为双脚流血不止,只能是用着一套比较风骚的姿势倚靠在营帐上。

    “这位先生,不知你此次来是有何事吗?”黄焯站立了起来,恭敬着说道。

    “谭郡守,在下所要言之事,其实涉及到了谭郡守今后麾下大军的存在。也就是说,在下是来救郡守你的。”

    “救我?”谭焕愣了愣,又觉得万分可笑,冷笑了笑:“你这家伙,莫不是脑子被哪一路的小老鼠吃掉了,本郡守手中可是握着一万大军,又怎么需要你这无兵无权无才之人的劝说呢?”

    方尚没有生气,淡笑了笑:“不知谭郡守是否可以邀在下去帐中坐一坐如何呢?”

    谭焕一愣,随后说道:“你想坐就坐便是了,本郡守刚好要听一下你是如何救我的。”

    “多谢大人赐坐。”方尚站直身子,对着谭焕恭敬着作着一个揖。

    说完,方尚迈开大步就要朝着自己的位置上走去。

    谭焕微微凝目,他已经注意到了方尚的所行之步皆是留下血印,不禁有些疑惑,在方尚入座过后,谭焕才是问道:“这位,这位文士,你为何要以血印来见我。”

    方尚笑了笑:“无他,郡守大人,因为伯言听闻到一条对于郡守你并不好的计策,这才未顾伤势急忙赶了过来。”

    “当真如此吗?”谭焕凝目,疑惑的看向方尚。

    方尚笑了笑:“郡守大人,是否真确不如听伯言我接下来一言。”

    “嗯。”谭焕点了点头。

    随后,黄焯又是坐回了席位,他有点怀疑,恐怕此次方尚此来是与自己等人的忧愁有着些许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