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续办完了吗？”

    “嗯。”

    “那地方是不是和电影里一样啊？”

    “差挺多。”

    “是嘛。”

    “我可能要留在这边了。”

    “为什么？”

    “方便工作。”

    “好吧。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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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砰……

    林远睡了两个多小时，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夕阳的色调。

    房间里有点闷。

    林远去接了杯水，喝完后头脑清醒了些。

    砰，砰砰，咣，砰，砰砰砰，咣，砰砰……

    窗外传来篮球撞击的声音，准确说是拍打和投篮的声音。

    他这才知道，自己睡意朦胧的时候听到的是什么动静。

    林远端着杯子走到阳台上，靠着栏杆向外望去。

    宿舍楼下有一个露天球场，从中间用铁丝网隔开，一边是篮球场，一边是网球场。

    一个穿白色毛衣的女生正站在一个篮筐前，两手抱着一只篮球，笨拙地朝篮筐扔去。

    林远不打篮球，但是看过别人打。

    看她拍球时的动作和姿势，显然和自己一样，是个纯纯的新手。

    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碰到篮板上，弹回来，在地上砰砰弹跳几下，滚远了。

    女生小跑追过去，捡起球，回到原来的位置，又投，球又弹回来，再捡，再投……

    她就这样重复着，但是每次篮球都离篮筐很远。

    林远也是够无聊的，就这么看她菜了好几分钟。

    看着看着，林远产生几分好奇，国安部附属训练学院里怎么会有这么憨憨的妹子。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门溜达一圈。林远下了楼，绕到球场那边。

    这个点外面没什么人，大概都在训练吧。

    砰，砰，砰，咣，砰砰砰砰……

    篮球滚来林远这边。

    林远用脚停住篮球，用脚面颠了几下，轻轻踢向正走过来的女生。

    正好踢到了她的胸前。她一下子抱住了。

    林远不会篮球，但足球技术还不差，因为上学的时候选过足球课。

    不过如今也是好久没踢过了。

    女生愣了一下，微笑着说了句“谢谢”。

    她的脸色是那种病态的白皙，声音也有气无力的，好像大病初愈。

    她又走回去投了一次，仍然没有什么进步。

    这次她捡到球后，没有马上回去，看着林远，歪了歪脑袋，问道：“你不开心吗？”

    林远沉默了片刻，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她说道：“因为我也经常不开心，所以能看出来。”

    林远注意到她手腕上戴着一串风格很独特的手链。

    她又说道：“我是因为身体不好，你呢？”

    林远想了想，说道：“有人欺负我。”

    她问道：“你反抗了吗？”

    林远：“……”

    她说道：“不要任人欺负，不然你的心情会越来越差的。”

    她说完，又转身去练习投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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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只是短暂的接触，但那个女生给他留下了挺深刻的印象。

    林远回到宿舍后，又忍不住去阳台上看她。

    “……”

    准头真差。

    咚咚咚。

    敲门声。

    “请进。”

    门没有锁。

    秦莺推门而入，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

    “蔡庸博士的女儿，挺好的一个孩子，可惜……”

    “……”

    林远没有追问可惜什么，感觉会是个悲惨的故事。

    还是留点美好的想象吧。

    “听说你把心理咨询师赶走了？”秦莺语气随意地问道。

    “有吗？我觉得我对他还挺客气的。”林远说道。

    “当然，接不接受心理指导是你的自由，”秦莺说道，“不过我还是建议……”

    “我很好，不用担心。”林远打断她的话。

    “那就好。”秦莺点点头，“顺便一提，哪些人可能是内鬼，我们心里有数，锁定到他只是时间问题，一切都在我们掌握之中。所以，你不用怕。”

    “呵呵，该怕的是他们。”林远笑道，“就像你说的，‘去做让敌人害怕的事’。接下来，我会让他们怕得睡不着觉。”

    “没错，找到女娲，就能从根源上解决他们。”秦莺赞同道。

    “对了，那时候有人给我发了一条短信。”林远掏出手机。

    秦莺接过来看了眼，沉吟道：“用的是虚拟号……对方不想暴露身份。”

    林远猜测道：“该不会是对方阵营里也有二五仔吧。”

    秦莺说道：“有可能。”

    林远问道：“能从这条短信查到什么吗？”

    秦莺说道：“可以查到发信地点，虽然对方八成也想到了，不过这是条很重要的线索，怎么不早说。”

    林远说道：“忘了。”

    秦莺又交代了他一些事情，似乎只是来试探他的心理状态，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就走了。

    出门前，她忽然回头问道：

    “你有没有注意到那把枪？”

    林远愣了愣。

    “什么枪？”

    “朝你开过火的那把。”

    “不是被你缴了吗？”

    “只是打掉而已，等我想到它的时候，发现它已经不见了。”

    “被人趁乱拿走了吧……”林远沉吟道。

    “当时你在桌子底下，应该离那把枪很近，仔细回想一下，有没有什么印象？”秦莺问道。

    林远抬起头看着她：“你不会怀疑是我拿的吧。”

    见他挑明了，秦莺也没有否认：“合理推测，你的确最有嫌疑。”

    林远张开手臂：“你可以搜身。”

    无畏地迎上她的视线。

    秦莺只短短地注视了他片刻。

    “不用了，我信你。”

    “我没注意到什么可疑的人，当时我的注意力都在那个袭击者身上，根本没注意到枪在哪里。话说回来，谁会冒着风险去做这种事啊……”

    “会查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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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圣领域·渎神岛】

    一名炼金术士（“神圣领域”本位职业）坐在悬崖边，身体微微后倾，两手斜撑在后面，出神地望着海面上涌动的海浪，以及更远处的海天交界线。

    这样的场景，一直让他觉得震撼。

    他小的时候，人们玩的还是那种屏幕上的游戏，最多也不过是在屏幕上模拟3D画面。

    可如今，游戏场景几乎能够以假乱真了。

    不，在他心里，这早已不仅仅是游戏。

    是一个完整的宇宙。

    他抬起一只手，做了个抓取的动作，又反过来，掌心上腾地出现一团蓝色幽火。

    这具身体是真实存在的。

    而且，比他的肉身要有趣得多。

    这就是科技的力量。

    而且这远不是尽头。

    未来，还有无尽的发展空间。

    一名巫女（“深度恐惧”本位职业）缓缓走过来，站在他身边。

    两人都戴着易容面具。

    炼金术士瞥了她一眼，语带讽刺地说道：“你的神主这次好像没能赐予他们力量。”

    “你想说什么。”

    “你的人失败了，我们再次行动的成本会大幅提高。”

    “想听我道歉？”

    “你要做的是反思。事实证明，你所推崇的神主崇拜只纠集了一群乌合之众。”

    这时，一个男狐妖（“狐不语”本位职业）从两人身后的地下钻了出来，身后拖着八条尾巴。

    “不要内讧啊，开了一天的会，已经够累了，来到这里还要听你们吵，大家就不能和谐点吗？”八尾狐妖用小拇指扣着耳朵说道。

    “复盘而已，行动失败总得给个交代吧。”炼金术士说道。

    “不能因为一次失败就否定她以前的贡献。记住，要合作不要分裂，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只是存在路线差异。她信仰宗教，你信仰科技，至于我，呵呵，我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本质上又有什么不同呢？人总是需要信仰的。”八尾狐妖说道。

    炼金术士冷笑一声。

    “而且，这次刺杀失败的关键不是杀手本身，而在于他躲开了第一枪。”八尾狐妖摸着下巴，沉吟道，“那么近的距离下，居然能在开枪的一瞬间躲开……那家伙，不愧是能单杀二级使徒的人啊，真有他的……”

    “你要一直说废话，还是要抓紧时间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做？”炼金术士冷冷道。

    “你说话总是这么刻薄，可不利于团队合作哦……”八尾狐妖摊了摊手。

    “……”

    巫女回头看了一眼，伸出两根手指虚空一划。

    地上出现一道猩红色的痕迹，升起一道透明的幕墙。

    结界将他们所处的悬崖一角与外界分隔开，外面的人便看不到，也听不到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