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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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楚中天

    老人呼吸困难脸色苍白,看起来很难受。

    女孩儿哭着求大家帮忙。

    我走上前,脱下老人的鞋,对着他脚心几个穴位轮番按,直到他呼吸平稳才停下。

    周围有人小声说这小伙子家里有矿吧。

    旁边的人说挖矿的还差不多,一看就是村里来的,脑子简单。

    不多时救护车赶来,我帮医生把老人抬上车,还没等我下去车门就关上,连我一块送往医院。

    老人已经缓和了不少,他微微用力握了握我的手。

    医生一边给他输液一边说你这儿子真不错,还懂中医急救。

    女孩儿看看老人又看看我,张了张嘴又忍住了。

    到医院后老人立刻被推进急救室,医生着急地让我签上字就跑了进去。

    我就跟女孩儿一起坐在门口等。

    她焦虑地搓着手,脸上的泪痕还没干。

    时间不长医生便走出来,说没事了,但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又要让我签字。

    女孩儿终于忍不住说她才是家属。

    医生一愣,问我不是老人儿子吗?

    我说不是,只是刚好路过碰上。

    他嘴角扯了扯,说那刚才在救护车上我咋说是。

    我明明啥也没说……

    老人被推进病房,我也放心地走出医院,准备回去。

    这时女孩儿追出来,说她爷爷想跟我聊两句。

    我只好又返回病房。

    老人冲我疲惫地笑笑,说了些感谢的话,还问我在哪儿学的医。

    我说没学过,就懂点偏方,姥姥教的。

    他又问我姥姥是不是老中医。

    我说不是,她也是她的姥姥教的。

    老人咽了口唾沫,说祖传的,厉害。

    他介绍自己叫楚中天,女孩儿叫楚萱,是他孙女,让我留个联系方式,等他出院要好好感谢一下。

    我说不用客气,举手之劳。

    老人说对他来说可是救命之恩,人要知恩图报,必须得感谢。

    我看他有点着急,就留了电话,让他好好歇着。

    下午接到一个陌生电话,说是市田径队的,让十五分钟内必须过去试训。

    我拒绝了,因为我不喜欢他高高在上的语气。

    回到厂子我便收到了高平的书,足足十二本,每一本他都认真写了赠言。

    闻着书香,抚摸着纸张,我莫名有点难过。

    大约过了一个星期,豆豆联系我,说那个老色胚已经搞定了,让去她店里取东西。

    我再次来到她的茶室,她拿给我一个纸袋,说里面的光盘务必保存好,这三段视频足以让他进牢房。

    我问为什么不直接把他送进牢房。

    豆豆愣了下,说那不是白忙活了?

    我不太懂。

    她说控制一个人比干掉一个人更有用,不信我再去见见他试试。

    所以再去市里的时候,我跟江瑶提出下次去吴主任那里叫上我。

    她坏笑着我可算吃醋了一次,要不她还以为我根本不在乎她呢。

    事实正如豆豆所说,那个老色胚见到我们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满脸笑容地端茶倒水,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江瑶不明所以,更加警惕起来。

    直到吴主任把之前一直百般刁难的文件全都签字盖章,双手递上,她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出来以后,江瑶歪头看我,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我笑笑。

    她踮脚环抱住我的脖子,说还得是她男人。

    我说你不想知道缘由?

    她摇摇头,说信任和距离是两个人长久相处的关键,她相信我,但不会问,就像我从来不问她一样。

    正商学院的课程要持续一年,同学们也慢慢都熟悉起来。

    王伟依然是最活跃的,隔三差五就组织活动。

    徐文静还是跟谁都不远不近,那些活动也很少参加。

    刘东只要有酒喝,跟谁都是哥们,当然也不忘让人上他的广告。

    而那个夏枝,来了两个月就退课了。

    有同学说她其实早就破产,后面的学费都交不起了,来学院纯属打肿脸充胖子。

    我这才知道,这个课一年学费要两万多。

    除了上课,我周六晚上还要教那个男生刀法,他叫荆浩,整天师父长师父短的。

    荆浩来自偏远山区,家境很不好,他周末会去餐馆打工赚生活费,只有晚上才有空跟我学习。

    他说他要更努力,让家人早日过上好日子。

    那个老人一出院就给我打电话,让我务必给他当面感谢的机会。

    我只好答应。

    他派司机来接我,去到一栋依山傍海的别墅。

    楚萱在门口迎接,说叔叔请进。

    她穿着一身漂亮的蓬蓬裙,小白袜小皮鞋,看起来像个洋娃娃。

    楚中天说他这个孙女就喜欢洛丽塔,十五六岁了还跟个小朋友似的。

    我在聊天中得知,楚中天是中天建设的董事长,他有个两个儿子,老大替他打理公司,楚萱就是老大的女儿,老二在国外搞自己的生意。

    他感慨说国内现在经济势头这么好,可他那个老二怎么都不肯回来,非要在国外瞎折腾什么酒庄。

    楚萱说二叔那是嫌你唠叨,想离你远点。

    楚中天冷哼,说就他那德性,不严加管教还不变成纨绔子弟了。

    他问我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说磨面粉。

    他笑笑,说劳动最光荣。

    别墅有专门的厨师做饭,所以我们就在家里简单吃了点。

    当然,是他们说简单,对我来说很丰盛,至少有一半都是我没吃过的东西。

    楚中天开了瓶老二国外酒庄生产的红酒,说让我鉴定一下。

    我喝了口,有点涩,但咽下之后嘴里又有果香。

    他自己刚出院不能喝酒,就破例给楚萱倒了半杯,让她陪我喝点。

    中间,楚中天试探着问我有没有兴趣到中天建设来上班。

    我说不去,忙不过来。

    楚萱哈哈大笑,说她爷爷很久很久没被人这么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楚中天尴尬笑笑,说他就喜欢爽快人。

    酒足饭饱,他让楚萱拿来一个盒子,说大恩不言谢,但他实在不知道我喜欢什么,只好把自己最喜欢的送我。

    我不要。

    他说不行,这是心意,不能拒绝。

    楚萱笑着让我快拿着吧,说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楚中天干咳了两声,说礼轻情意重。

    回去后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小块木头,闻起来有特别的香味儿。

    我就在上面钻了一个眼儿,穿上麻绳,送给了江瑶。

    她惊讶地问我从哪儿弄的沉香木。

    我说别人给的。

    她说这个人可真大方,以后她都不用买香水了。

    我问她知不知道中天建设。

    她抬头眨眨眼,说当然知道,那可是世界五百强,我们市的龙头老大,楚中天曾是全国风云人物,只是这几年已退居幕后,深入简出。

    我点头,说这木头就是他送的。

    江瑶嘴巴登时变成一个圆圈,说我竟然在楚中天送的礼物上打了个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