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晋国沉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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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一切为了南方

    文永十四到十六年,铭英州、永晋府的发展初步走上了正常的轨道,这让马康远心里是十分高兴的。尤其是能从那里获得不少的金银铜铁,这对于海山洲是非常有用的战略物资。

    文永十六年十二月的时候,李景文因病去世,年八十八岁。马康远下令追赠参知政事。按制,李凯勤应该守孝,被夺情起复。

    文永十七年,这一年是张铭静一百一十五岁的寿辰。在一百一十岁的的时候,张铭静就决绝了孙子马康远为其铺张祝寿。这一年,马康远发自内心的想为张铭静祝寿。然而已经到了这个年龄的张铭静已经不想如此了,她只希望能继续平平淡淡生活下去,于是她在文永十七年正月就直接下令:禁止海山洲以任何名义为自己祝寿,如发现则一律免职,严重者下狱问罪。

    马康远看到张铭静下的命令,也没有办法。不过中书右相马康远则发现了其中一个漏洞,他对马康远说:“晋公,海山洲内部看来是不能给祖母祝寿了,不过海山洲意外呢?”

    马康远:“你的意思是,让铭英州、永晋府给祖母祝寿。”

    马康岩:“是的,毕竟这两个地方不属于海山洲。”

    马康远:“铭英州、永晋府这两个地方如今刚有些起色,会不会有难处啊。”

    马康岩:“我们可以变通一下,从宁安府、府库抽一部分拨给铭英州、永晋府,让他们在那里找一些少而精的特产,献给祖母。只是以特产名义,而非以祝寿的名义。”

    马康远:“我看可行,不过为了避免铭英州、永晋府浪费征收严重,还是得派人去监督他们执行,免的引起民愤,毕竟我们好不容易才在那儿建立起民心,不能影响民心。”

    马康岩:“晋公言之有理,还是让张泽昌、田志明去吧,他们已经有经验了。另外,臣觉得铭英州、永晋府虽然已经开垦了不少土地,但还有大量的荒地。为了确保我们晋公国和家族对那里控制和绝对主导,我觉得可以从家族中抽取会经商的人携带部分资金和人口去那里从事生产垦荒和经营生意,收入纳入公库,可酌量接济地方。而且不隶属于州府,简单说这就是我们的家族的公产。”

    马康远:“我也正有此意。豪门大族也可以去开垦,但是我们家族必须占据主导地位。至于派谁,你们一家是最合适了,康雄可以吗。”

    马康岩:“康雄确实是最合适的,不过康雄也有了年龄了,可是康雄和康武的儿子都还年轻,也该让他们去历练一番了。”

    马康远:“可以,让他们去吧。”

    正月底,马康岩趁马康雄也在怀远府的时候,兄弟二人就商议家族之中谁可以去南方独立经营生意。

    马康岩:“康雄,晋公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去。”

    马康雄:“我也想,不过我也五十四岁了,东兴、东林的那些田产生意,还得有人来照料,我如果走了,家里这些根本之地该如何呢。”

    马康岩:“是啊,这确实让人为难啊。家族里只有我们一家能做这个营生,该让人谁去合适呢。”

    马康雄:“实在不行就我先去打开局面,家里让孩子们照料,等局面打开后,让他们再去稳固。另外,我觉得虽然我们家最适合最会经营,但这次还是带上一个晋公的嫡亲合适。”

    马康岩:“可以,我们向晋公去说,你觉得谁可以。”

    马康雄:“荣仁是长子,应该不能也不会。我倒是觉得荣光性情稳重,也最年轻,可以让他一起去。我也只能勉为其难先去,家里让荣辉照顾,我把荣光、荣义带去看看,你舍得自己的儿子吗。”

    马康岩:“舍得,为了家族必须得舍,另外这里就你我亲兄弟二人,我不妨明说。晋公能用我为相,实因外姓人当中并无太杰出的人,所以如此,如果有的话,我未必能为相。毕竟在任何君主眼中,自家人反而是最容易被怀疑的啊。因此,能让自己的后代安享一生,反而是最好的事情。一富家翁足矣。我们的父亲不就是如此吗。”

    马康雄:“兄长想的周到啊。”

    正月底,马康岩正式向马康远提出请求,以马康雄领衔,与马荣光、马荣义去南方开垦。同时建议张泽昌、田志明一同前往,办理拨付库藏让铭英州、永晋府寻找特产的事情。马康远同意,令二月择日启程。

    马荣义是马康岩之子,父命难违,虽有不情愿,但还是同意了。而马荣光则听说能去南方,内心是高兴的,但表现的很平稳。而妻子杜秋芸也什么也不说,自甘情愿夫唱妇随,不过对于丈夫走这么远,而且以后将有可能常在那里,多少还是有些话要说的。

    杜秋芸:“去这么远,你就这样啊,你愿意啊。”

    马荣光:“好吧,我和你说实话,我是真愿意去啊。”

    杜秋芸:“为什么”

    马荣光:“海山洲就这么大,而人口却已经有三百多万了,各种公亲勋贵都不在少数,在这里我们并没有什么前途。而南方铭英州、永晋府地域辽阔,几乎等于两个海山洲,人口目前才只有不到二十万。有着无限广阔的发展情景,趁我们年轻,赶紧去那里发展,定会能有不错的前途的。”

    杜秋芸:“可你并没有做过生意啊。”

    马荣光:“谁天生会啊,再说还有康雄叔父,他可是最会经商了,跟着他一定能有所成的。”

    杜秋芸:“你说的也有理,不管你去哪儿,我都和你一起去。”

    二月二十日,马康雄等一行人从怀远府启程出发。他们是第一批人,这批人只有马康雄、马荣光、马荣义、杜秋芸、张泽昌、田志明及一些随从,总计只有几十人,他们属于先遣人员。乘坐五艘船,水师方面由韦玄明带队派几艘战船护送,同时带有采购特产物资所需的一些财物。而还有第二批人,就是马康雄从佃农和手下庄园、店铺中精选出来的一些干练之人,他们将和今年运往南部的人员一起出发,由刘正仁率水师运送,安排在三月底出发。

    三月五日,马康雄等一行经过十余日的航行,抵达了铭英州上岸。抵达铭英州之后,马康雄看到这个地方西部是河流,应该就是卡延河,而他们下船的地方就是大海,而那面几乎一马平川。

    马康雄说:“这个地方好,位于河口之处,不过怎么这么荒凉呢。”

    张泽昌:“叔父,这儿以前本来是贸易之地,后来因为战乱荒凉了许多,后来设了文林县,县治选在了河口南部一百多里处,这里还没有什么进展。”

    张泽昌的妻子是马颖佳,是马康远的女儿,马康雄的侄女,张泽昌自然也就称呼马康雄为叔父了。

    马康雄没有说什么,然后进一步南下。

    到了文林县之后,文林县知县刘道玉迎接,他在这里已经干了四五年了,一直做的很好。他是个读书人出身,在他的治理下,文林县的文教发展的很好,汉人和土人以及外邦之人都在此读书,而且设立了学堂。由他选派有相当儒学功底的人来教授各种人学汉语,读经典,写汉字,已经成了远近小有名气的读书之地。

    也许是因为刘道玉十分热衷于文教,这里的人普遍有一定气节,但也有些迂腐,对非读书人看不大起来。

    马康雄等人在这里只是听,没有说什么,这不属于他的范畴。

    在文林县住了一日后,继续南下前往铭英州州府。李临铭已经在此等候了。三月五日,马康雄等来到了铭英州州城。

    几年下来,铭英州的州城也颇具规模了,和宁安府宁雄县的县城差不多了,而这里原本就是东部驻军之地的主要地区,要相对繁华富庶许多了。街道、门店等大体具备。

    来到州城后,由张泽昌、田志明向李临铭交代了以变通方式为张铭静祝寿的事情。李临铭说:“下官已经知道了,自当尽力,为太夫人祝寿,那是理所应当的。下官已经准备好了几件土产,请诸位品评。”

    众人看了李临铭准备的所谓土产,有黄白之物这些俗物,也有从海底打捞的大鱼、还有贸易过来的珍珠玛瑙,以及土产的蔬果、椰子油、霹雳果等。

    马康雄毕竟是张铭静的孙子,要比其他人更懂祖母喜欢什么,张泽昌、田志明说:“三公子,你看这些。”

    马康雄也不客气了,说:“黄白之物不能,这别说祖母不喜欢,你们就是拿过去,也会让晋公和中书省大骂的。蔬果吗,南方这里的气候和海山洲差不多,但是祖母的年龄你们也知道,牙口也不好了,咬不动。珍珠也太贵重了,未必要。玛瑙选一个淡色的,大鱼可以选几条鲜活的,椰子油,这里的虽说看起来和海山洲的差不多,但还是有些特色的,可以一并送去。这个霹雳果,是什么啊。”

    李临铭:“霹雳果是贸易得来的,在永晋府以南的地域种植较多。可直接食用,也可搭配一起享用,滋味无穷,还可当做精油使用。是南方火山地区才能生产的,而且年产很少。”

    马康雄:“这个在海山洲是比较稀少的,那这样,鱼就不用了,运过去也需要时间,过去也不新鲜了。就将椰子油、霹雳果送去即可。”

    张泽昌:“李大人,就如此办理。”

    李临铭:“下官遵命。”

    马康雄:“等等,我听说永晋府比铭英州日子要难是吧。”

    田志明:“是的。”

    马康雄:“那这样,这些就作为铭英州、永晋府一起的吧。永晋府就不必准备了,准备的多了恐怕也会让祖母不高兴的。李大人,你就替永晋府垫了吧,我会给你补偿的。”

    李临铭:“下官不敢。”

    李临铭嘴上不说,但心里有些不高兴也是难免的。

    马康雄:“李大人,我给你的这个补偿,你可不要小看,他可以让你一年增加不少税收呢。”

    李临铭很好奇,说:“请公子赐教。”

    马康雄:“我们是从卡延河河口上岸的,上岸后看到那里比较荒凉,听说已经大不如前,是吧。”

    李临铭:“是的,因为战乱影响,加上州县城池都偏处内陆,人烟稀少,有限的人都读书或者开荒去了,那里就受影响了。”

    马康雄:“卡延河口是个要地,主河道、支流都是源于此的,有河流就能有运输。我觉得你可以在那里建几个仓库,储存物资。将你这里的稀罕物储存,然后运往外地贩卖。另外你在这里派些兵和官设个衙门,对进出口这里的货物贸易收税,但主要是对那些大商家。当然能到这里与你做贸易的也都不会小,你说呢,这样,你的税收不也就有了。另外,来往这里的人几乎都要在此上岸或登船,同样走私的也多,你可以也同时在此查处走私之类,这不也是功劳吗,你说呢。”

    李临铭:“果然是妙计,多谢公子啊。”

    张泽昌:“李大人,这个办法能抵得上你的那些东西的价值吗?”

    李临铭:“岂止啊,多谢公子啊。”

    马康雄在州城没多住,然后接着南下,考察了下当地的地形、物产和气候等,开始选择哪里可以耕种,做生意等。

    经过了几天的初步考察,马康雄在当地一些土人和生活过有年头的人和驻军的带领下,选择了南部的一片叫伊瓦干的地域,作为在铭英州也是南部的第一片庄园。这片地域西邻卡延河,东面是大山,地处山水之间,北通州城,南有广阔的平原,然后通过大山中的几条间道可以通永晋府。

    马康雄选好了地,李临铭自然就痛快地批给他了,其实这只是个程序,马康雄是马康远的弟弟,又给他出了一个十分来钱的主意,这不过是一个顺水人情罢了。李临铭出手十分大方,他将伊瓦干周围方圆五万亩的地就让出去让马康雄使用了,虽然这里有一些已经开垦出来的熟地,约有一百多亩,也离铭英州南部司马官署较近,但那里还是人烟稀少。如今马康雄虽说是开垦的公产,但以后自然有办法从中谋取些利益。

    在初步选定了这片地域后,马康雄让马荣义和一些随从留在这里,先做些基本的事儿,利用东部山中的木材搭建房舍,然后等待人员、物资来了就投入开发中。并将此起名为铭宁静园。

    四月初,马康雄和马荣光、张泽昌一行南下翻越大山开始向永晋府出发。这里的山路虽说比较险峻,但中间的过道和几个出口还是相对比较好走的。

    在一行十余天的行程中,马康雄以年过半百的年龄一直坚持走,而且一直沿着河流东部走,拒绝走河流的西部,马荣光、张泽昌不明白。

    马康雄说:“按照前约,我们租借的地域只是河流以东,河流以西是洛那卡国的地域,我们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涉足。”

    张泽昌:“以我们的身份,难道还怕他不肯让条路吗,我知道河流以西通往永晋府的出口有一条,那里要好走许多。”

    马康雄:“我知道以我们的身份当然可以,但尽量不要这样因为小事而去找他们。我们要对他们以怀柔恩信为主,威逼只是辅助和最后手段。平日慢慢的怀柔积少成多,到了许多大事的时候,往往他们就会自然而然地同意了,这样也会慢慢让洛那卡国人甘愿为我所用。”

    张泽昌:“叔父之言甚善啊。”

    马康雄还说:“另外我听说这条路山口较多,形势险峻,也可以趁机查看地形,你也可以将此地险要绘制成图,交予军队,让他们以后择要驻防,这也是锻炼你们的能力啊。”

    张泽昌:“叔父所说及是啊,我受教了啊。”

    马荣光没有插话,但一直在听,内心深以为然。

    四月十五日,马康雄等终于来到了永晋府的地域,也意味着他们走出了山脉。走出山脉后,他们一行人发现这里平原广袤,一望无际。

    向南走了约一天的路,来到了永晋府的府城。康元悦已经前来迎接了。

    进入府城后,马康雄终于能歇一歇了。

    休息过后,康元悦也准备了给张铭静的寿礼请马康雄品评,马康雄告诉他不必准备了,并将前因后果都告知了他,康元悦是大为感激。他管辖的这个地儿虽然幅员、地形上与铭英州差不多,但毕竟开发程度要差铭英州许多,让他备礼他是非常犯难的,如今马康雄替他解决了,他当然是非常的感激的。

    张泽昌则顺势说:“康大人,叔父前来,也是为了帮你的。他要在这里开荒耕垦,还请你多帮助啊。”

    康元悦:“大人哪里话,公子能过来,这是我们都求之不得的。公子,您看对哪儿了,我们一起跟您干。”

    康元悦是军人,说话相对直率,与李临铭是大不一样的。

    马康雄:“我先去四处看看,请康大人派几个熟悉路的人,一起陪着走走,然后再说。”

    康元悦:“这好说。”

    随后康元悦让段志合率领卫队二百人及一些熟路的人随着马康雄四处游览查看。

    从四月中旬到五月底,一个半月里,马康雄等走了许多地方。他们先去的地方是慧亭县。

    来到慧亭县后,马康雄先是四处看了一看,这里不同于文林县读书的氛围浓厚,但人很朴实,着装比较朴素。而且慧亭县的县城修的与文林县、铭英州也大不相同,外城利用河流建有护城河,还有楼台等防御设施。马康雄看后内心颇有感触,就说:“这里的知县是谁啊?”

    段志合:“崔君山。”

    马康雄:“此人多大啊。”

    段志合:“安宁十三年出生,如今也四十一岁了。和臣都是文永六年中的恩科,他是文。”

    马康雄:“此人文武兼备,做个知县亏了他了。”

    张泽昌:“叔父何以见得啊。”

    马康雄:“他的城池虽然不大,但有防御设施,说明他有不错的武略,也说明其有忧患意识,在文林县我们见过吗?而这里的居民和生活设施,虽然不如府城和铭英州,但却朴实,这样的人可耕可战,是最好的百姓。”

    听了马康雄的解释,张泽昌、段志合都觉得颇有道理。

    见到崔君山后,马康雄就问了崔君山许多,崔君山则全部对答如流。崔君山随后还说:“臣当年预估错了,当年来这里的的路线是由西再向北,几年来臣发现,东南方向全是一马平川的平原,无多少险要可守。而慧亭县地处两座山脉之间,港湾是唯一的能够进入这里的主要地带,因此这里必须死守。否则大平原之地就危险了。另外府城正西通过三礼山的一些孔道面向大海,西部这些地方较容易防御。”

    马康雄:“你该当个将军啊。”

    崔君山:“臣不敢,只是曾经在中恩科之后看过些兵书,有感而发。”

    马康雄:“那你对其余方面的想法呢,如这里的自然环境和耕地、生产等情况方面呢。”

    崔君山:“臣这几年发现,港湾可以贸易,贸易对象可以自由选择,而且有很多。臣在那里设立了一个简单的贸易场所和仓库,储备些物资。而广大的内陆平原地区,因为这里西部有山脉,阻挡住了些海风,加上土壤平坦,河流纵横,可以耕种。臣在东南方向让人已经试的种了几十亩田,产量还可以,就目前人口而言,尚能维持。”

    马康雄听的很认真,加上沿途所见,都与崔君山说的的颇为对应,让他很喜欢这个年轻人。

    之后的几天里,马康雄又在慧亭县的地域游览,并看了崔君山让人耕种的几十亩地,颇为惊喜。马康雄说:“铭英州的李临铭精明,康元悦是个武将,但手下倒是有能人啊。”

    离开慧亭县后,马康雄又到南部,然后去了东部。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查看,加上几年发展下来的经验和众人的介绍,马康雄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开发计划。他的设想是这里地域广袤,人烟稀少,是一个难度,但也正因为如此,这里是一片处女地,比起已经有基础的也已经形成一定势力的铭英州而言,开发起来难度反而是更小一些。

    他认为在崔君山管辖的慧亭县港湾地带继续做贸易,同时在崔君山耕种的农田基础上继续扩大耕种。而在东部大山地带伐木采矿,听说这里有大量的铜矿。而在两山之间的平原地带,则建设房屋或者是开辟田地,耕种。这里的气候适合种植水稻,还能种植高粱,以及蔬果。

    马康雄将这个计划与康元悦初步的商量了以下,康元悦极为赞同。他的想法与李临铭一样,虽然马康雄是以晋公家族成员的身份来的,而且也是开家产,但是毕竟这是他的地盘,加上公族身份,以后肯定会只赚不赔的。

    六月初,第二批运送人口和物资的人已经全部来到了南方。马康雄将主力都放在了永晋府上,而将其余的人交给了马荣义经营伊瓦干地带的庄园。其中他将从自家店铺生意中的精干人员都交给了崔君山和李临铭,让他们在卡延河口和慧亭县港湾地带设立货栈、仓库等。而将精干朴实的佃农放在了垦荒府城中东部之间的平原地带,并兴建房子。并从牵过来的人口中挑取了精壮的一千余人交给崔君山,帮助他垦荒。可见他对崔君山还是很偏爱的。而在中东部兴建的庄园,马康雄为之起名为宁北婷园。

    马康雄给这两处庄园起的名字,一个是铭宁静园,一个是宁北婷园。明显带有对曾祖、祖父和祖父的怀旧意味,因为他深知马康远对这几个人的看重,也知道马康远一直希望以曾祖、祖父为榜样。

    七月,马康雄让张泽昌回海山洲向马康远复命。并让他告知马康远,自己将在南方先住一年多的时间,希望在这一年里,能够打开一个局面。

    张泽昌七月底返回到了海山洲,而田志明则在五月就返回去了。回到海山洲之后,张泽昌将情况如实向马康远上奏,并转达了马康雄的计划与其要在南方住一年打开局面的想法。马康远听后同意,也感觉到这次又要辛苦自己的这个兄弟了,当年买马就是马康岩和马康雄去的,而如今马康岩在中书省处理极为繁杂的事务,马康雄则跑去南方经略,不由得也感慨万千。同时,张泽昌也上奏道,称马康雄很赏识崔君山。

    而田志明在五月返回的时候,就将李临铭准备的寿礼进献给了张铭静,张铭静很是高兴,奖赏了田志明,并还说李临铭会办事,夸了几句李临铭。

    七月的时候,刑部官柳瑞安卸任,以次官袁宪明接任刑部官。而柳瑞安空下的参知政事的位子则由工部的田光济接任。

    八月初,已经守孝了三年多的韦博耘被马康远重新启用。虽然韦博耘已经也有六十八岁了,但是三年多来他反而养精蓄锐,身体还可以。而马康远也需要他为自己的弟弟马康岩以及裴光阳来处理政务。

    八月五日,马康远下令,韦博耘加上柱国衔,同领政事。

    上柱国衔是一个荣誉职衔,但是同领政事却是有实际的意义的。以韦博耘的出身和这几年的功劳,做个参知政事是富富有余的,即使做左相也是可以的,但是韦昊英的去世,让他守孝了三年多的时间,不然中书左相的位子就多半会是韦博耘,而非裴光阳的。而如今中书省的班子才三年多,也不能轻易换,虽然柳瑞安已经卸任,可以韦博耘的资历、年龄如果再管具体事务,无疑会让他身体吃不消,也不利于年轻人的成长,所以马康远想出了这样一个办法,既让韦博耘管事,也不堵住年轻人的路。

    也正是因为这样,实际上当时管理政事的有裴光阳、马康岩两位左右相,下还有韦博耘、李凯勤、王洽林、田光济、裴慧阳五位参知政事级别的人。裴光阳、韦博耘主要是抓兵、刑、工三部,吏、户、礼则是马康岩主抓。易物司、学务司实际上也在马康岩的手中。

    晋公国内部这几年无论是上至达官贵人,还是下至贩夫走卒,都知道马康远这几年热衷于经略南方。而且热度和力度是非常之高和之大的,也的确很有成就。马康远这样大力经营南方,主要的原因还是与武国的贸易因为武国严酷的海禁而不得不严重大幅度缩水,海山洲晋公国不得不寻找新的生存发展方向,那么只能是南方。另外就是武国皇帝朱彰标也是一个非常有能力和强势的却也多疑的一个皇帝。他不对海山洲动武,而是对沿海采取了实际上的封锁行动,这让海山洲十分的难办,海山洲也不得不大力气经略南方。而武国没有对海山洲动武的意愿,也确实为晋公国提供了一个经略南方的机会,免去了许多后顾之忧,也算是有得有失吧。

    朱彰标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对读书人十分的严苛和对军功集团十分的多疑,如今的他也已经是年过花甲的人了。据宁西等地传来的消息,朱彰标这几年里对读书人、军功集团打压的十分严重,以莫须有罪名杀了许多功臣和读书人。而沿海的读书人及其亲属都想逃出,但因为严酷的海禁,能够逃出去的虽然有,但为数十分的少,比起当年袁宪明时代能够成千成千地逃亡已经是少很多了,最多不过几十人而已。

    朱彰标爱干嘛就干嘛,马康远是管不了的,虽然他很想管,尤其是希望能够开禁,但这不可能,那么能从武国走私粮食、金属物资和人口等也可以,但如今这也很难,他又怎能不得不大力气经营南方啊。而缺少这些,也只能靠自己来解决了。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大力气经营南方,道理也很简单。趁马康远还有雄心,趁马文慧、马宪永、马海晋三代人一百二十年积累下来的巨额财富,趁武国没有对海山洲动武的意愿,抓紧经营来赢得时间。如果武国哪一天对海山洲有了进犯的野心,晋公国也能在海山洲之外有一个新的立足之地,不至于没有家。

    马康远的这个心思,海山洲的大小官员知道的不多,真正能理解他的最支持他的莫过于他的祖母张铭静。因为张铭静是最长寿的人,是马宪永的妻子,马文慧的儿媳,张璇强的女儿,也是最早主张压制南方的人。她对马宪英当年狡兔三窟的观点十分赞同,也是如今最深刻理解狡兔三窟的人。可是张铭静毕竟一百一十五岁了,还能有几年,甚至还能有几天啊,谁也不知道。除了祖母之外,马康岩算是最理解和最支持他的人了。故而马康远一直让马康岩掌握户部、吏部、易物司,具体办理有关南方的具体事务。

    从八月开始,即将进入秋冬。秋粮即将丰收,也即将开始税收。但是这几年因为大力支援南方,海山洲的粮食和总收入都有所下降,加上贸易的影响,军队的军饷也开始受到了一些影响。

    九月开始,围绕着军队军费的问题,马康远和中书六部枢密进行了多次讨论。工部、礼部的官员已经因循守旧习惯了,不愿也不敢做大的变动,尤其是这要牵扯到军人,更是不敢轻易表态。而身为枢密使的马康武、兵部官的赵佳威和有过军事历练的韦博耘以及左相裴光阳则主张要裁军,缩减军费开支,这种现象是极为少见的。

    裴光阳、马康武等人的理由是在现有的条件下,积极经营南方和保持现有庞大军队的员额是难以并存的,必须选择其一。如果积极经营南方,必须裁军,或者放弃南方。但是放弃南方,马康远是绝不可能同意的,已经渐渐明了马康远经营南方决心的马康武、裴光阳等人也是不会答应的,那么只能是裁军了。

    裴光阳、马康武、韦博耘、赵佳威在九月底提出:

    现有水师两万五千人,殿前司、侍卫亲军左右军共计四万人,各地都统

    制及驻军一万五千人,总计八万余人。每年的各种花费要在一百五十万贯以上,这几年在南部又新组建了侍卫亲军后军,加上运输,花费更大。而海山洲每年的收入最多也只能维持到四百五十万贯,一般只有四百万贯左右,无力支持军队开支。

    建议水师员额基本不动,主力仍以宁西、思岭为主,防御武国。而在南部重点戍守卡延河口、慧亭港湾一带。各地都统制驻军裁减三分之一,到文永十九年底减员到一万人。殿前军、侍卫亲军、左右军有部分人员已经驻防到南部,并不满编,也不必补全。现左军有五千人,右军有四千人,殿前军一万六千人。拟将左右军裁减到每军五千人,殿前军编为一万二千人。

    裁减后,除水师外,殿前军、左右军共两万二千人,地方驻军一万人。总计是三万三千人。而裁减后的人员以精壮和大部分人员开赴南方耕种生产。裁减的每人可以得到一笔二十贯的遣散费供其自谋生路,如果愿意开赴南方的则在南方划拨田土耕种,每人赐田一百亩,有家室者则每户赐田一百五十亩。

    铭英州、永晋府目前现有人口近二十万人,按照每年移民人口三万的规模,加上裁减的两万人去南方,则到文永十九年底则两地人口可增加到最多三十五万人。而铭英州、永晋府除了山脉和可能划为矿区的地方外,最少可以提供至少约近四十万顷的土地耕种和生产,而最多情况下估计则可以达到约五十万顷以上甚至更多的土地。

    裁军节约下来的军费和铜铁都可以移做开垦南方之用。部分兵器可以储存入库,也可以重新熔铸后改为铁质农具。而军费可以用来购买耕牛、种子、肥料用于南方的耕种。而为了集中力量,这些裁减下来的军队中有愿意去南方的和每年移民的三万人口,可以优先集中安排到马康雄开垦的田地之中,由其统一集中管理,避免人员分散而效率太低。

    裴光阳、韦博耘等的建议得到了马康远的大力支持,下令成立南方屯垦宣抚使署,马康岩兼任宣抚使,裴光阳、韦博耘为副使,马康雄为同副使。同时下令将愿意赴南方垦荒的裁减军队人员等事宜也交该衙门办理。

    十月,南方垦荒宣抚使署正式成立,同时裁减军队的事宜也立即展开。

    裁军的事宜由裴光阳、韦博耘、赵佳威来具体办理,地方各都统制也奉命开始办理。

    裁军是不可能一帆风顺的,首先在殿前军、侍卫亲军左右军中就很难办。裴光阳、韦博耘、赵佳威都是从这三个禁军中提升起来的,如今让他们从自己的老部下当中下手,难度和心理上的压力及面对的困难是可想而知的。

    从十月开始到年底结束,这三个月里,侍卫亲军左右军基本没有变化。按照原计划,左军现有五千人,右军四千人。左军是可以不动的,右军还可以增加一千人。殿前军现有一万六千人,要减少四千人。为此,裴光阳等下半年的任务就是考核。三军进行大校阅,左右军裁减老弱总计两千余人,殿前军调拨精壮者三千人补齐左右军的缺额。这样到到当年底,左右军因为人员较少,基本完成了任务,达到了规定的各五千人的人数,左军驻防怀远府、宁阳府西北一带,右军驻防怀远府以东、远南县和宁安府东部地区。

    第二年即文永十八年开始,重点是殿前军裁减选拔和地方各军的裁军。

    文永十八年七月二日,原枢密使杜孝瑞因病去世,享年八十六岁。马康远下令追赠中书令,太保。

    地方驻军之中,通远州都统制由知州邵明举兼任,邵明举十分配合,加上韦博耘曾经做过都统制,派人去信军中,加上通远州还有刀弩手的存在,故而通远州的裁减比较顺利,到文永十八年八月,通远州都统制原有八千兵力,裁减到五千人。精壮者保留,裁减的三千人有约三分之一已经老弱,由户部发给遣散费,而其余还属于比较年轻的,加上通远州的可耕地已经因为人口增加和刀弩手授田的存在日益减少,所以他们无奈之下,都只能前往南方去冒险讨生活了。

    文永十八年九月底,通远州裁减下来的愿意去南方的两千人被送往怀远府。曾经做过通远州都统制的韦博耘在十月二日亲自接待了他们。

    韦博耘:“弟兄们,我们都曾经是袍泽,离开军中谁也不愿意,可没有办法。我也怀念曾经和弟兄们一起的日子,那也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如今我都快七十岁了,也还得公干,你们还年轻,应该继续留的有用之生效力。”

    韦博耘接着说:“现在咱们海山洲内部安泰,没有什么仗可打,你们留在军中,每年也就是挣得那些死俸禄,不如去南方试一试。那儿的田地很多,朝廷已经有令,去南方者每人授田一百亩,有家眷者加五十亩。你们还年轻,只要肯卖力气,在南方肯定有出头之日。光靠当兵吃粮的钱,你们多少年能挣下这一百多亩地啊,你们想一想。”

    众人虽然不情愿,但韦博耘说的句句在理,也是事实。海山洲的殿前军、左右军中的上等优秀兵员每个月也只有一贯钱,而地方驻军有战功的士兵每个月也就一贯钱,普遍是五六百文,最多不过七百文钱。虽然海山洲粮食丰足,基本可以糊口,但一年下来也就是最多不到七贯钱。而田地土地的价格,在富庶的宁阳府东兴、昌宁部分地区和宁安府一带,最少也需要一贯钱,在相对偏僻的通远州,少说也需要士兵半个多月的军饷。

    听到这些,士兵们已经动摇了,有人已经带头愿意去南方耕种垦荒了,不过有人说他们不想分开。

    韦博耘说:“你们放心,看在我与弟兄们一起从军的份上,我破例靠我的能力和关系,向户部为你们争取些钱,另外让他们在南方给你们分地的时候找个好地方,尽量不让你们分开。”

    另外韦博耘还拿出自己的家财约两万贯,说:“这是我变卖父亲当年辛苦征战几十年所获得的战利品和赏赐的一些钱,为数也不多,约两万贯,弟兄们,别嫌少,每人十贯钱,加上户部我再给你们争取一些,估计你们到南方后每人可以有至少二十贯钱,够你们在南方用一段时间。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说罢,韦博耘也留下了泪。毕竟在通远州任都统制期间,韦博耘也与这些人结下了相当深的感情。

    而看到曾经的老上级如此,手下这些人也都不能说什么了。都说:“我们去南方,我们听大帅的,大帅的钱我们不能要。”

    韦博耘:“弟兄们能理解我就好,我老了,也只能给大家做这些了,这些钱你们必须拿着,不然我心里难安啊。”

    随后,韦博耘让人将钱分发给了弟兄们,并看着他们离开。

    有了韦博耘这件事上的表率作用,其余都统制方面也不得不积极配合,到文永十九年春季,地方都统制的裁军也全部完成。裁减后,通远州都统制下辖五千人,宁阳府都统制下辖四千人,主要驻扎于宁阳府东部地区,西部只有一千余人,因为西部还有侍卫亲军驻扎,不必要保留太多兵力。也借此机会,宁阳府都统制也换人。原来的都统制段衡德在文永十一年卸任,张德峰接任,他也不再年轻了。也知道裁军是个麻烦事,不愿意得罪人,在知道裁军的消息后,就赶紧辞任。由崔智刚以东林知县身份暂代都统制,裁军顺利结束后,实授都统制。崔智刚不缺钱,他裁军的方法其实就是靠着与段衡德、张德峰的关系,加上用钱解决,以及他的关系敢于任事而做到的。

    文永十九年五月,马康远下令将宁安府知府姜鉴鼎调任易物司任副使,崔智刚由东林知县直接升任宁安府知府,知县由沈弘康接任。沈弘康也是文永六年的恩科成员,他跟随崔智刚在东林县也有五六年了,对局势还是比较了解的。他了解崔智刚急于立功高升的心理,因此在裁军刚开始后,就极力建议崔智刚主动协助承担,方法虽然粗暴,但简单效率高,也没有得罪多少人。而投桃报李,崔智刚也举荐了沈弘康(安宁二十八年出生)接任自己。马康远当然明白自己这个表兄弟的心理,加上姜鉴鼎还相对年轻,马康远也希望对他多加历练。

    文永十九年相对最难裁减的就是殿前军这些人了。殿前军调拨精壮三千人给了左右军后,还剩下一万三千人,按道理只需要裁减一千人。但是主管殿前军公事的苏景旭(文永十五年和羊祖侃一起扶正,实授主管公事)则坚持利用这次机会既要裁军也要严加整顿和训练,因此这就牵扯到了许多人的利益,原本不在范围内的裁汰也都要裁汰。

    苏景旭给赵佳威、马康武以至于马康远的上疏中称:裁减下来的老弱可以遣散,裁减下来的精壮和老油条也需要严加训练,让他们在去南方后做有用之人,可耕可战,否则就是贻害南方。同时他利益自己的关系请苏景睿派人给他的殿前军讲解南方的风俗人情,一方面训练他们,一方面也希望从中能挑出一些别有长处的人去南方施展,免的当兵贻误一生。

    客观来说,苏景旭的想法是很好的,但这得罪了不少偷奸耍滑的人,也无疑得罪了曾任主管殿前司公事的裴智阳,毕竟裴智阳还是枢密副使。因为殿前军的待遇要高于其他军,能进入殿前军的不是有战功的,就是有关系的,再或者就是有人为了逃避而雇人当兵的。这些人看起来是个体,但都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少人还都与裴智阳有关系,甚至和更高的人有关系。故而一年多来,殿前军的裁减与改革十分艰难。

    裴智阳以苏景旭延误裁军为由鼓动御史台弹劾苏景旭,而且他有一定的证据,因为苏景旭手段有时候很严苛,不留情面,让许多人很没面子。裴光阳身为左相,又是裴智阳的弟弟,被弄的十分尴尬和为难,只能是默不作声。而枢密使马康武则支持苏景旭,官司一直打到了马康远处,并惊动了已经卸任的左相苏牧。

    最后的结果是,马康远让苏景旭先从军中选拔精壮两千人在当年底必须前往南方,以完成裁军任务,同时也继续支持他严格整训殿前军。

    从文永十七年下半年提出裁军到十九年底,两年之间裁减了两万两千人,为此府库拨付了各种财物赏赐价值约五十五万贯。而这些裁减下来的人中,有一万六千人被安排到了南方,有些是自愿而往的,也有些是强迫而去的。而从文永十七年到文永十九年,运送到南方的人口约有十万两千人,加上这一万六千人,到文永十九年底,铭英州、永晋府新增了人口接近十二万人,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而从文永十七年到文永十九年,马康雄则一直就在南方。他原计划是在南方在一年开拓局面,然而他却一直在坚持,并亲自下地耕作,并进行规划和建设及开垦。

    对于新增的十二万人口,马康雄和李临铭、康元悦商议后,将老弱和上了年纪的人安排到港口看库房,做些简单容易的事儿。而将最精壮的年轻人抽取一部分安排开矿。大多数的人则安排垦荒。

    按照南方屯垦宣抚使署的命令,这些人员要集中使用,避免分散而效率低下。马康雄将这些人主要安置在自己筹划建设的两座庄园的范围内。

    铭宁静园是以卡延河以东叫伊瓦干附近的一百亩开垦出来的熟地为基础而来。虽然已经起名,占地五万亩,但绝大部分都是荒地。马康雄派马荣义在这里建设,铭英州南部司马刘文灵则协助建设。马康雄则是不是就来指导视察。马康雄将这几年新增而来的人口中抽出三万余人来此建设。从盖简易房屋维持居住,到精耕细作开垦扩大这一百亩熟田,到组织修水利,盖房子,锄草、发放耕牛、物种肥料,以及选择适合种植什么作物,马康雄让马荣义学着做,也会亲自操心。

    而思北婷园则是马康雄直接由自己管理建设的。这里一切都得开头来,几乎没有任何基础。马康雄从新增的十几万人口中总计抽取了六万人来此建设。新增这些人员的粮食,大多还需要海山洲来接济。马康远、康岩体谅也感激这个兄弟的难处,不断从府库调拨来支持他。马康雄的儿子马荣辉也将替父亲在东兴、东林耕种经营所得的粮食,在留下日常需要外,大量地接济父亲在南方的经营。

    在东部司马曹坤皎和永晋府知府康元悦的协助下,马康雄用了三年的时间将思北婷园范围内的大部分荒地先清理出来,初步改变了荒地的生态环境,为日后的开垦创造出了条件。同时在永晋府府库、东部司马的库房,马康雄储藏的大量的粮食、种子、肥料,为日后的发展做准备。按照马康雄的计划,三年清理和改变荒地的生态,然后再三到五年,进行耕种,实现初步产量,然后再用三到五年,让这片荒地成为熟地,进而成为良田沃土。

    文永十七年到十九年,许多豪门大户也从马康远的政令中感觉到晋公国要开发南方的决心,也开始了有计划地向南方发展和迁移。

    文永十八年夏,刑部官袁宪明派次子袁伯宏率宗族部曲佃客约千人主动首先南下赴永晋府开垦,成为豪门大族之中最先开始带头南下的。之后李凯勤家族、柳瑞安家族、王昱功后裔、吕紫梦家族后代等都有不少人南下,据易物司统计,到文永十九年底,一年多的时间里,由海山洲而南下进入南方的大家族人口总计也达到了五千余人。

    这三年里有许多进步,但也有哀伤的事情。

    文永十七年八月二十一日,前参知政事田晓敬因病去世,终年八十九岁,马康远下令追赠中书令。

    文永十八年十月二十日,李绍菱无疾而终,自然去世,终年一百零七岁。李绍菱比张铭静小八岁,与张铭静是同一代人。李绍菱去世,也意味着在张铭静这一代人里再无陪伴的人了。李绍菱去世,张铭静虽然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已经见过了太多的生老病死,比自己年长的,比自己小的,但是如今李绍菱去世,还是的悲伤。马康远也深知李绍菱在张铭静心中的地位,下令追赠为一品诰命夫人。

    文永十九年二月十八日,前枢密使杜辰皓因病去世,享年九十岁。马康远下令追赠太保、司空。

    除了这些重量级的老臣去世外,级别相对较低的一些老臣也在文永十二年以后的时间里去世了,如林规横、曹友忠、赵惠雄、梁华运、李卿泰、林文明、赵勇虎、段进光等。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态,马康远想到的是要在有生之年做成几件大事,这样方能不负人生的光阴。他心目中的大事就是经营好南方,他希望有生之年你将南方建设好,作为另外一个稳固的根据地。还有就是将铭英州由租赁之地正式变为晋公国的疆域,将其名正言顺正式纳入晋公国版图。如果还有的话,那就是希望把洛那卡国彻底也拿下,至少能为后代打下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