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黑化成BOSS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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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恶魔(07)

    来的路上他已经将大致情况了解了,所以才颇感头疼。

    私心里,他并不觉得自己老师收养的这五个孩子会连起伙来害尤娜,老师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他教出来的孩子也定是善良的。

    可尤娜的死的确存在蹊跷。

    他只能先安抚尤娜娘家人的情绪,他们一家是出了名的不讲理,此时以为自己找来了靠山,更是狐假虎威起来,嚷嚷着无论如何城主都要为他们主持公道,不能让他们的女儿就这么白死。

    说来说去也就这么几句话,楠言打了个哈欠,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城主无奈地看向楠言几人,问:“对于你们母亲的死,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

    贝蒂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城主,像是怕极了一般,躲在楠言身后,一边抹眼泪一边哽咽道:“妈妈她在午睡,我们在洗衣服,然后不知道怎么的,房子就烧起来了,姐姐去救火,还把自己衣服烧到了,我们真的没有故意要害妈妈。”

    楠言见识到了贝蒂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感叹这家里全都是演技派的。

    贝蒂这一开口,另外两个女孩纷纷点头附和,眼泪如金豆子一般顺着她们苍白的脸颊滚落下来,看上去又凄惨又可怜,勾起了围观人的恻隐之心。

    他们将谴责的目光转向蛮不讲理的一家人。

    这不是明显泼脏水吗!

    一家人被众人谴责的目光盯得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所有的阴谋论都是他们胡乱编造的,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尤娜并非是意外死亡。

    一家人将目光转向霍尔,如同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他们大喊:“霍尔可以作证,就是这群小畜生害死了他的母亲!”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了霍尔身上,少年穿着名贵的玄袍,胸口佩戴着魔法学徒的标志,这个标志只有高级以上的魔法师才能授予他们的学生。

    而霍尔的老师正是落日城中为数不多的高级魔法师之一。

    他们不敢得罪霍尔,霍尔的老师是出了名的护短,连城主都不放在眼中。

    被陡然叫到名字,霍尔懒懒地抬了一下眼皮,淡漠的目光扫过众人,他道:“是,我可以证明,我的母亲就是他——路西法害死的!”

    霍尔手指一指,指向了被楠言护在身后的男孩。

    他若说楠言她们是凶手,定然会有人怀疑。

    可这个凶手若是路西法,所有人毫不怀疑。

    世人对路西法的恶意是藏不住的,当霍尔指向他时,所有人的眼神便变了,眼里的憎恶仿佛在看一个穷凶恶极的罪人。

    路西法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目光,他只是冷漠地看着,偶尔会将视线放到楠言身上,从霍尔指出路西法就是凶手那刻,楠言的面色便如同凝聚了一层寒霜,她讥讽道:“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你说路西法是凶手,请问有证据吗?”

    霍尔是在尤娜死后才赶回来的,事故发生的时候,只有他们五个在现场。

    城主为难地看了看楠言,又看了看霍尔,私心里,他觉得楠言不会撒谎,另一方面他又觉得霍尔不会用自己母亲的死来诬陷路西法。

    他陷入两难的境地。

    一时抉择不出,城主便道此事还需要再深入调查一番,而现在天色已晚,一切事都明日再议。

    说完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此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如果对方不是他老师的家人,他再冷血一点,大可以站在霍尔这边,给路西法定罪。

    这件事便可以就这么揭过。

    可他一直都知道楠言五人的遭遇,对他们深感同情,所以他无法这么做,一旦他那样做了,就是将路西法推入深渊。

    老师去世时,除了嘱咐他帮忙关照一下他的妻儿,还特地拜托了他如果路西法有生命危险,保他一命。

    他一直想不明白老师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他根本不在意这个孩子。

    这个疑惑直到现在也没有得到答案,但既然是老师的嘱托,无论如何他也要做到。

    所以这件事就变得棘手起来,他想要偏袒路西法。

    即使他心里的天平已经偏向了霍尔。

    城主都发话了,玛吉一家人无话可说,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暂时在这个家住一晚,等明天城主来给他们答复。

    玛吉经过治疗,恢复了许多,但被楠言捏碎的胳膊却是挽救不回来了,她的脸色十分难看,愤愤地瞪着楠言,想破口大骂,却又没那个胆子。

    便嘴里哼哼着,走进了属于尤娜的房间。

    她作为她的母亲,住自己女儿的房间理所应当。

    楠言这时开了口:“您老走错了,那边才是属于你们的房间。”

    楠言指向原本属于他们五个的小破屋,那里是一间柴房,堆满了过冬的木柴,五张毯子铺在地上,就是他们的床。

    但如今只剩下四张毯子了,路西法那份被原主无情地丢进了井里,她不允许路西法跟她们住在一个屋子,所以每晚路西法都是睡在雪地里。

    而现在,楠言只想将最好的都留给他。

    这个家最好的房间就属尤娜这儿了。

    其次才是霍尔。

    霍尔没有回他老师家,城主一走,他就看好戏一般盯着楠言他们。

    贝蒂三人到底还是惧怕他的,一个个低着头,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你说什么?”玛吉觉得自己可能出现幻觉了,才能听到这么荒谬的话。

    这个女儿家收养的野种,竟然敢指使他们去住柴房!

    就算是女儿去世了,这个家也由不得她做主。

    “你好大的胆子,还真把自己当这个家的主人了吗?你也不看看你是谁!你不过是我女儿家收养的野种罢了,竟然还想指使我们去住那地方,我外孙都还没说话呢!”

    玛吉被气得指向楠言的手都在颤抖,仿佛下一刻就要昏厥过去了一般。

    楠言手一抬,顿时无数风雪包裹了玛吉几人,彻骨的寒冷仿佛将他们的血液都冷凝了一般。

    他们惊愕不已,求生的本能让他们立马开始慌乱地念魔法咒语,抵御楠言的攻击。

    但他们那点魔法在楠言面前完全就是杯水车薪,下一秒就被碾压了。

    楠言的声音仿佛死神的呢喃在他们耳边传来。

    “有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