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卫东一边打量，一边思索，立即轻轻握了下齐芸伸过来的小手道：“齐小姐好，辛苦你赶过来。”

    小齐轻笑道：“您叫我小齐就行了，我能叫您马哥么？”

    马卫东笑道：“听口音是湘妹子吧？那我们就别客套了，也别用敬称，轻松点。”

    小齐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马哥真是见多识广，我老家是岳阳的。先请坐下歇会儿，我去看看这些可爱的小家伙，再来和您谈。”

    马卫东点点头，接过店员递上的冰奶茶，道声谢，坐在一边。

    小齐带着三个店员，一边赏玩，一边讨论，时而还顺手给宠物剪剪指甲。每一只宠物，都能赢得她们的赞美：眼睛真亮，长相真漂亮，身上好干净，毛发质量真好，性情好温顺，等等等等，全是优点，没有缺点。

    娇笑声几乎就没有停过，说话时欣喜的情绪也毫不掩饰，说明确实是真心喜欢，也诚实评价，不会故意挑刺。

    马卫东这次也没有特意挑选那些特别好看的，就是选了十个纯本土的品种，随机提溜出来的，可以说就是基础水平。

    但还是让她们喜出望外，马卫东对自己的货源信心倍增。

    虽然知道这些都是经过空间优化的结果，自然是不会差的，但听见这样美女的赞美，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快事。

    这时候，马卫东的电话响了起来，一看，又是欧阳珊珊这个女魔头，只能背过身去接起来，却没注意小齐已经轻盈地走了过来。

    “喂，马总，说好的来送我礼物呢？

    “珊珊啊，说好的是过两天嘛！可不是今天啊！”

    “哼，昨天一天，今天一天，这不就过了两天了？你又想放我鸽子啊？”

    “你这数学肯定是体育老师教的，我这辈子头回听说这样的过两天。“

    “咯咯咯，服了吧？服了就乖乖过来。“

    “我这忙着呢，那么多只猫，你随便玩它们不行么？别寻我老头子开心了好吗？”

    “我哪是寻你开心啊，不是你自己说送我礼物的嘛，弄得我心痒痒的，不看见礼物，干什么都没心思。”

    “行行行，我过会儿就给你送去，姑奶奶，你逼死我得了，挂了。”

    挂了电话，转过身，差点吓一跳。

    只见小齐静悄悄坐在对面，含着奶茶的吸管，美目一眨一眨盯着自己，强忍着笑意。

    马卫东放下电话，回想起欧阳姗珊高亢的音量，以及这段对话里确实颇多歧义，笑道：“一个熟悉的客户，昨天买了我10只猫，还发了朋友圈，带来100多个生意，于是就要挟我送礼物，我昨天答应过两天送，她就说昨天到今天正好是两天，非逼着我今天就送，你说这孩子有多难缠。”

    小齐笑道：“确实，不过也可见你和客户关系亲密无间。”

    马卫东无奈道：“生意就是生意，最好关系简单点，否则我每天被这些客户就玩死了。”

    小齐抿嘴一笑。

    马卫东打开手机中的相册，递给小齐道：“小齐你再看看这些。”

    小齐接过手机，慢慢看起照片和视频。

    没看几分钟，电话又响起来，小齐一眼看见来电显示是白富美琪琪，咯咯一笑，递给马卫东，马卫东看见来电显示，尴尬得一批。

    一接：“喂，马总，我叫你，死都不来，别人一叫，屁颠地就去，这么厚此薄彼啊。”

    马卫东叫屈道：“这都什么啊，我只是卖点小猫小狗，混口饭吃，没有义务随叫随到吧？”

    “我不管，我现在就去珊珊家，礼物，我也必须有一份！”然后挂了。

    马卫东有点憋屈：“你看看，你看看，现在的客户自恃是甲方，一点儿不尊重人。”

    又道：“这客户越来越多，怕忘记了，就给取个印象深刻的外号，免得忘记了。”

    小齐笑道：“理解理解，回头我也学你这样记，那我接着看？”

    马卫东怕再来个什么尴尬的电话，就道：“暂时看到这儿也够了，反正品种呢，市面上有的我基本都有，而且整体品质高，市面上没有的，我可能也有，品质都有保证。”

    小齐点点头：“那就太好了，价格怎么样？“

    马卫东道：“价格根据市场来，你进货是什么价格，我可以給你便宜10%，也就是九折给你。“

    小齐激动得美眸闪烁，戏谑：“那简直是太好了，马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对我有想法？

    马卫东道：“那还是按照市场价好了。“

    小齐咯咯笑道：“那不行，不能变。“

    马卫东笑道：“你确实是大美女，但我人老珠黄，只做生意，不做梦。“

    小齐笑得眼睛眯了，捂着嘴笑起来：“马哥很有原则。不过人老珠黄，太睁着眼说瞎话了。“

    马卫东摆摆手道：“过奖了，说说看吧，你想怎么合作？“

    小齐道：“如果九折给我这些优质的宠物，我的店就能活下去了，那我肯定全力和你合作啊，本来我都打算转让了呢。“

    马卫东道：“你可能没有完全明白我的意思，不过没关系，我们先合作起来，看情况再慢慢深入。“

    小齐扑闪着美眸，不解地看着他。

    马卫东正要说话，放在桌子上地电话又来了：一看，“大长腿心怡“，而小齐也看见了，马卫东接起来：”喂，心怡美女，有事么？“

    “师叔啊，我的狗狗从昨天晚上就不肯吃东西，是不是生病了啊？“

    “哦，有可能是太热了，它比较怕热，不过最好到宠物医院去看一下。“

    “天那么热，我带它出去，它不是更受不了么？“

    “你叫个车带它去吧。“

    “师叔您能来一趟么？“

    “对不起啊，我在外面谈事情。“

    “好吧，那不打扰了。”

    “没事，再见。”

    挂了电话，看见小齐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马卫东正色道：“听见了吧？像琪琪和这个心怡，我只是前天见了一面，就卖几只猫狗给她们，她们就把我当成电脑维修员来使唤，叫我一个奔5的老头子去大姑娘家上门服务，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可宠物是活的，我没有义务去上门服务啊。否则我一天哪怕只卖一只宠物，就能被这样的客户给使唤死了，对不对？”

    小齐道：“我非常理解你，马哥。”

    马卫东沉声道：“不，你还不理解我，我的意思是，这种零售模式，我是实在扛不住了，所以我要批发，而这就是我会找人合作的原因，而并非因为你是美女。”

    小齐慢慢也收起了笑脸。

    马卫东道：“所以，你如果只是为了自己这个小店能够活下去，我也就没必要和你合作了。”

    小齐好奇地道：“为什么啊？我的店可以活下去，不代表你可以批发给我么？”

    马卫东道：“因为，量太小了。”

    小齐惊讶地看着马卫东：“你有多少？”

    马卫东摆摆手道：“这样吧，这10只宠物，我就不带走了，我也先不收钱，你试着卖卖看，等你卖完了，好好想一想，再联系我。”

    从桌上拿起纸笔，边看边把每一只宠物的年龄写下来，推给小齐。

    然后他站起身，和小齐点点头，走出了店门，上车离开。

    小齐拿着手中的纸条，看着马卫东轻盈的脚步和消失的背影，美眸不由得神采飞扬。

    马卫东也无暇去揣测这个绿裙美女心里作何感想，因为他这个苦哈哈，还得去送礼物。

    路过一家菜场，在水产摊位买了七八个大号的泡沫塑料箱，里面塞了些冰块。

    然后一路开到欧阳珊珊家的别墅门口，捧着三个泡沫塑料箱走了进去。

    欧阳姗珊开门，三个大塑料箱子出现在眼前，吓了一跳，忙道：“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没叫快递啊。”

    马卫东在箱子后面喊道：“是我，老马，快让开，放我进去。“

    欧阳姗珊连忙让开，给马卫东放了双拖鞋，马卫东踢掉鞋子换上拖鞋，直奔厨房而去。

    欧阳珊珊连忙跟进去，客厅里坐着玩猫的白富美看见是马卫东，也连忙跟进。

    欧阳姗珊道：“马总，这就是礼物啊？好像是海鲜啊。“

    马卫东打开三只箱子。

    欧阳姗珊顿时惊叹：“哇，大龙虾，帝王蟹，咦，怎么还有那么多螃蟹？大闸蟹提前上市了？“

    白富美道：“外地人，这是本地湖里的六月黄，不过个头也挺大啊，有四两吧？“

    马卫东笑道：“刚从米国运到的大龙虾，帝王蟹，还有本塘的六月黄。“

    欧阳姗珊拍手笑道：“哎呀，今晚有口福了，我让阿姨赶紧做。“

    马卫东笑笑：“两位美女别嫌我的礼物太轻，就一点虾兵蟹将，请好好享用。我还有事，先走了。“

    两个女人立即一左一右拉住他的胳膊，齐声道：“不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