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彼岸花
“说来话长“彦波希叹息一声,张阳和郭侠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他们各自都发挥了足够的想象力来猜测,不知道老师能给他们叙述怎样的青春往事。
”还是先吃饭喝酒,等老师肚子安顿了,再抽空给你们细细讲!我们今天的目标就是吃好这顿“渔家宴”!
“您就说说嘛!”
二人央求,他们害怕,离开这个场所,再也找不到这样好的机会来了解老师的过去。
“都毕业在即了,你们俩还不赶快给老师敬敬酒?”
面对死缠烂打的徒弟,彦波希借故岔开了话题。
今日桃花源的所见所闻,叫他怎么还有心情诉说往事?
张阳和郭侠被老师一点,似乎开了一点窍,赶紧给他来敬酒,才让他释怀。
想不到老师每次都欣然接受,概不推辞,他的这种随和表现,不仅颠覆了学生对他惯有的认知,也鼓励了郭侠的率真随性,刚刚初见老师的那股情愫借着酒精的力量,终于冲破阻碍。
“老师,我敬您,感谢您对我们的教育培养,感谢您对我的打造淬炼!”
郭侠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酒,给老师只添了一点,站起身,端着酒,向老师致敬,“学生先喝为敬了!”
说完一饮而尽。
“谢谢大侠!”
彦波希也喝光了杯中酒,眼望着郭侠道,“都说酒后吐真言,现在你可以告诉为师,跑来干什么了吧?”
“好,老师我都告诉您!“有酒精助力,郭侠想一吐为快,“实不相瞒,学生千里寻师,只为了两件事。”
“什么事?”
“一为事,二为人!“郭侠伸出两个手指头,看着彦波希发笑,“都需要老师您的帮助!”
“说来听听?”
彦波希看向张阳的眼神包含善意,郭侠从未向自己提出过什么要求,如今也快要毕业了,如果真的有什么事能帮助到他,自己还是很想为他去做的。
“事是工作的事,我想毕业去援藏,学生想征求一下您的意见;人么,是......是慕容秋,我想追求她,也得您点头同意才行!”
郭侠自己为自己鼓劲,终于能一吐为快,也是靠了几分的酒力,他端起酒杯,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一改往日对酒的认知,觉得他现在还真是个好东西。
“郭侠,你胡说什么!”
张阳惊讶,急忙一把夺下了郭侠的酒杯,“你是喝傻了吧!”
彦波希定定地瞅着郭侠足足看了足足有一分钟都没有说话,气氛骤然变得紧张起来。
其实他并没有生气,但郭侠酒后的真情吐露还是让她吃惊不小。而他一下子提出的这两问题,哪一个都不是他能瞬间回答的。
沉吟了半晌,彦波希淡然一笑,对郭侠说,“大侠,我知道这点酒不至于醉倒你,但是今天咱还是到此为止吧,你说的事情,让我也消化消化,明天再细说,好不好?”
“就您一句话的事,老师,您要是支持,我就坚持到底!”
刚才喝进去的酒,还是起了点作用,郭侠任性起来。
“坚持个俅,老师他喝醉了!你别生他的气!”
张阳推了郭侠一把,提醒他注意。
“我没生气,催饭吧,吃了饭,马上回去1”
彦波希没有解释什么,j及时止住了喝酒。
吃完了饭,彦波希起身离场。
“你呀你,你就疯吧!”
张阳扶起已有醉意的郭侠,跌跌撞撞地跟随老师出来,找到车,费力地把郭侠塞进车里,然后上车启动,一场原本温馨的渔家饭草草收场。
...........
回到酒店,和张阳一起安顿好了醉酒的郭侠,彦波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躺上了床,一时睡不着,就琢磨起郭侠的话来。
“这小子,平时话不多,开口扔炸弹,难道他真是下定了决心?”
他眼前浮现出了许多充满稚气的面孔,有郭侠,有张阳、李正、王咏......还有,慕容秋!
想到她,彦波希觉得心有些疼痛。
刚刚昨天他还抽空打电话问了彦阳,彦阳告诉他慕容秋等了几天不见他回来,已经赌气回上海了。
但愿这次她是真的想开了,要不然郭侠的愿望也要落空的。
这些年来他之所以一直冷着慕容秋这孩子,其实都是为了她好。
他不希望慕容秋活在自己的执念里不能自拔。
而他之所以坚定拒绝,是因为他根本给不了,她想要的。
他多希望他和这个学生也能建立一种正常的师生关系,可他一对她好点,却激发了她的热情,让她存着愚公移山一样的希望,对他的追求就更加热烈了。
这让他实在是为难。他只好收拾起对她的那份恻隐之心,冷面相对了。
这可能也伤着她了吧,可怜的孩子!
慕容秋是个热情似火的孩子,她美丽,善良,活泼大方,学习成绩优异,从哪方面说,都是天之骄女。如果没有她对自己的那份炙热的追求,肯定不乏追求者的。
可她却公开扬言,她这一生,除了老师,是谁也不嫁的。
为这事后后来还惊动了她的家长,告到学校来,说教授欺骗无知少女,给彦波希和她本人都造成不小的影响,甚至演变成一阵绯闻。
彦波希十分为难,不知道该如何与这位弟子相处。现在总算是毕业了,他总算是可以摆脱她的纠缠了,但对她的未来,却又有几分担忧。
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看郭侠今天郑重其事的样子,也不像是不认真,彦波希的心里感到安慰了不少。
郭侠是自己知根知底的学生,如果慕容秋把自己的未来交到郭侠的手上,他还是很放心的。
但一切还取决于两厢情愿。但愿慕容秋的离开,不是因为无奈,而是心甘情愿地放下。
如果郭侠真能够打开她的心锁,他是乐意看到的,但愿这一次命运的安排会是圆满的结局。
只要慕容秋有了幸福地归宿,他的一块心病也就真正放下了。
“卿卿,你的在天之灵,可要保佑咱老同学的儿子,心想事成啊!”
彦波希拿起手机,看到了屏幕上卿卿那美丽和蔼的面庞,一双明眸像清澈的秋水,包含深情。
“”若是你还在,又如何会有这些是是非非呢!”
两行酸楚的泪突兀地从心底里涌出,冲出了眼眶。
他用手指手摸索着关闭了床头灯,放下坚强,在黑夜中,任性地脆弱一回。
心泉一旦打开,就无法停止。
彦波希的感情在无声中尽情宣泄着,黑暗中,他依稀看到了妻子苏卿卿和蔼如花的笑容。
“在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没有回音,她还是那么美丽,那么温和,穿着白大褂,微笑着慢慢的向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