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真相
对峰壁上,战痕斑斑,一片狼藉。神秘黑衣人携带蝶韵清尸体出现,忘怀忧怒发冲冠,墨锋一得出鞘,直指黑衣人,杀意凛然,现场气氛一时紧逼。而黑衣人则在剑锋之下,缓缓放下了蝶韵清,一双眼看着忘怀忧,不见半分慌张失措。
“琳琅文书之云辅,静听我一言,若是你现在杀了我,只怕不仅真相自此永埋,武林更将因你的鲁莽之举深陷危机之中。”
黑衣人语气淡然,一副束手就戮的模样,但也正是因其泰然,反让忘怀忧感觉疑惑,心生迟疑,动手自也慢上了数分。
“说吧。”忘怀忧淡淡道:“你接下来的言辞,将决定你是否能活着离开对峰壁。”
“哈,那吾该感激云辅大度吗?”黑衣人冷笑一声道:“杀蝶韵清者,不是别人,正是——楚狂歌!”
“胡言!”
下一刻,黑衣人只已感觉剑气夺面,身形急转,眨眼间,数道剑气已错身而过,却见忘怀忧看向黑衣人的面色愈发不善。
“胡言乱语,你,该死了。”话落,又是剑气连发,黑衣人双拳并运,尽化忘怀忧攻势。
“云辅何必动怒呢。”黑衣人说道:“曾闻蝶韵清生前,和西风河谷之医断交情匪浅,如今蝶韵清死,自可寻医断查出结果,看看蝶韵清究竟是死于何人之手。”
“你,到底是谁!”
“吾是谁,重要吗?”
对于忘怀忧的问题,黑衣人只是负手,淡淡的说道:“楚狂歌杀了蝶韵清,是吾在火宅佛狱之中亲眼所见,做不得假,若非吾冒险出手抢下蝶韵清遗体,琳琅文书的代掌恐怕就曝尸荒野,魂葬异土了,届时还施水阁再给其安上一个英雄之名,真相将永被埋葬。”
“你是说,这一切都和还施水阁有关!”
“难道不是吗?”黑衣人反问道。眼见忘怀忧没有回答,转而接着说道:“乱世狂刀失踪已久,却突然冒出一个拿着狮头宝刀的人,自称道门传人,更是在那么关键的时候现身救下三教百家之人,世事当真会如此凑巧吗?定光佛瀑远避武林,早悟兰因更鲜少涉及尘世,却会认识一个足智多谋的好友,更在其后定光佛瀑被灭,唯有百朝臣一人幸存,当真如此单纯吗?要知道,百朝臣和西陵留机,亦是熟识。”
“你的意思是,百朝臣也是还施水阁之人?”
“猜测而已。”黑衣人道:“还施水阁之人现世不久,佛道便已接连重创,而琳琅文书,主事闭关许久,又逢蝶韵清身死,仅凭你一人,可能稳固儒门局面?”
“但使云门凌霄还有一条命在,儒门便倒不了。”忘怀忧回道:“忘怀忧不容野心之人乱世,也不容正义之人蒙冤,一切真相,忘怀忧自会调查清楚,你所言,为真,忘怀忧必当身先士卒,若假,墨锋一得必将取你首级。”
“哈,吾期待,请。”黑衣人轻笑一声,随后便已退去。忘怀忧随后上前,抱起了蝶韵清尸身。
“蝶韵清啊,号称十方瑾瑜,却是死的如此儿戏……”颤抖的手,混胡不清的言辞,终付一声承诺:“忘怀忧必将这一切,查个水落石出!”
仙山别尘,不闻世事,只有过去人,却见今朝客。
房间内,楚狂歌缓缓睁开眼,看着房间四周,心中的担忧方才缓缓的放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这次算是赌对了。
以仙山之钥避过最后一招,不仅在尚天纵面前造成了尸骨无存的假象,更在苦境武林之中,化明为暗,毕竟没人会相信,他楚狂歌能在尚天纵手下逃生。
“汝的胆量,令吾惊讶。”拂尘挥洒,一张熟悉面孔呈现于楚狂歌面前,也让楚狂歌心内的猜测变为了现实。
“赌博本就有赢又输,幸运的是,我赌赢了。”楚狂歌得意的耸了耸肩,随后牵动了伤口,脸上的笑意变得有些狰狞了起来。
“不不不,令吾惊讶的是,你没有打开我让金子陵转让给你的锦囊,便已得出了答案。”
“你让金子陵给我的锦囊里,有答案吗?”楚狂歌看着眼前人道。
“哦?”
“昔日金子陵交我时,曾言,除非刀在颈上,迫在眉睫,则不要打开此锦囊,打开,自有办法以解困局,这本身就解释不通。世上无完全之办法,面对局势不同,又如何知道以何策应对?需知纵然是你和素还真,也不过掌握半边天而已。”
“这便是你看出的破绽?”
“这不过是马后炮罢了。”楚狂歌挥了挥手,淡淡道:“实不相瞒,纵横子出事时,吾想过打开;三器诛御圣失败时,吾也想过打开;定光佛瀑被灭时,我也想过打开。但吾那时,也曾自问,是否能多想出一个办法,幸运的是,局面并未往无法转圜的情况发展,所以我都按下了。”
说到这里,楚狂歌从身上取出锦囊,抬起头,看向眼前人:“若我猜的不错,当空无一物,你只是想让我,坚持到最后,没那般容易放弃罢了,现在,物归原主。”
那人轻笑一声,从楚狂歌手中接过锦囊,打开锦囊,却见其中放着一张白纸,而白纸上空无一物。
“多谢前辈。”楚狂歌拱手道,眼前之人,虽然有没心没肺的嫌疑,但无疑是为了锻炼他。
“你这声感谢,吾坦然接受。”锦囊、白纸随后消逝,那人一如既往的淡然,仿若真的是纯粹为了楚狂歌好,没有坑楚狂歌的想法一般,“接下来,你有何计划?”
“楚狂不全,我要补全楚狂,要前往殊离山。”
“哦?”
“昔日在殊离山魔考时,金子陵前辈曾应我打造一把适合我的兵器,而仙山中的金子陵前辈又曾言我现在的楚狂是出自他手,因此,我猜想,需将两把楚狂,合二为一,方是真正的楚狂剑。”
“不错,有想法,这一次,你可以顺路前往仙门一趟。”
“我知道。”
“哦?”
“云海仙门,有异法,可助前辈。”楚狂歌淡淡一笑,双眼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