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付远定罪入死牢
“我说过,无人。”付远没有松口,就如同他第一次见面时候得答案完全相同。
“大人,是那位陛下的命令。但我始终不愿意对您动刑。”
“不,”付远轻笑,同少女言,“怕是误会,这儿是闻取城死牢,没有再逃离的机会。”
“可那君王心里面应是不信您的坦白。”沈安看得清楚秦礼离开前眼神里的犹豫。
奈何付远心知:“他很是相信被他叫为师兄的少年,所以便信你们。你将我带到他的面前,无疑他眼中的犹豫是因为失望。也或是同你一样,不信我为真凶。”
“你也不必再问究竟是谁,我不会答你。”付远言,“也谢你送到这儿,若想逼供尽早,我闻取城律法严苛不得违,入死牢者三日必内斩首不待。”
“既然知道活不过三日,为何不愿交出身后人……”沈安自是不放弃,抓住缝隙便往里插话。
将军打断:“不多搅扰时间,若是有话要问,你在我这儿找不到答案。若姑娘不信我的话,三日,你还有时间。”
死牢的入口有前来接应押送的狱卒。按照立法不得出死牢,两人身上没有任何属于活人的热情,麻木不仁。他们硬而呆滞的站在快要靠近门口的石壁墙面前。
付远转身走向死门。
这条路格外熟悉,闻取城内的每位权重将军总是会高昂着头的带着胜利与叛徒敌军押入这向死之处。
只是这次变了,来的虽是将军,却没有带来该死之人。
“将军……”
走入前来迎之狱卒的视野,这麻木几人还是会尊敬的扶手弯腰,低头相应。
再起身时候没有见其身旁有眼生的身影,只有一位身正张扬的姑娘。这姑娘自在,完全不似罪人。
“这……”狱卒神情恍惚,无法辨认沈安身份,只是黑暗中养熟的眼睛看得清晰,周围绝对没有第三人,“将军您……带来的是何人?”
“不必再寻。”
狱卒虽无情,但不愚笨。透过付远的眼睛明确的看到答案。
这无情的狱卒胆怯,不敢放肆。
在后一直等候的另一狱卒上前,直接开口说道:
“按照死牢的规矩,身份无别,地位无差。凡入此洞门,再无可逃之日,无缓行之时,除陛下特命者不斩首不得离外,余下者至多三日必斩首于牢中。”
“莫要废话,走。”靠近一步主动同自己搭话的狱卒,付远的目的是避开身后不愿默默等待的沈安。
狱卒不敢多问,又因尊而未上手拿下将军。
挺着身子入死牢者,其为当今天下第一人。
沈安上前追,可到透露腐烂与绝望的地狱边缘并不留人。
在前停下脚步。君王早已下令这三日之间沈安可以随时出入,可到前面她还是犹豫。
聪明的女孩儿怎会看不穿那将军眼下有意避开自己。
此刻转身离开是最实相的选择。
洞底的世界在沈安看来模糊,她不知道里面的模样。只知道路是往下,然后一瞬间走入的将军身影不见。
少女心里生出恐惧:
究竟是多大筹码,才会使人愿意主动踏入这迈向绝对死亡的深渊。
狱卒自始至终都没有迈出过一步死牢的大门,他们只是在等待,站在隔着沈安远些的地方等待敬重的将军。
沈安知道,这些人不会再出来,就像方才倒在在冯明江安脚下初判断是吞毒自尽而死的那狱卒一般。
她转身离开,选择在只剩下自己一人的时候坚决的相信自己的第一判断:
死亡的前奏曲,没有必要在此刻踏入这里。
一切的开始显得模糊,而结局却快要浮出水面。
在抵达无人处前,君王无一言。
只有他心里清楚身边究竟是虎狼还是忠心臣。
至于付远。征战沙场至多,若非请绝不过问朝廷中事。此般所为,更不可能出自其人之手。
奈何即使不信,却仍旧无策。
将军死认下的罪名,难逃一死,不愿轻易开口供出真正黑手,无人知晓掩盖在这之下的真相。
行至被湖环绕的一片小岛,夜半时候烛光上行格外醒目。
“都撤下吧。”
秦礼开口,命身后跟随护卫的大监将所有人调离,仅留下风折柳与其伙伴。
大监并未多言,再抚身子示意,随后将婢女与护卫尽数带离。
停留之处是湖中心小岛的入口。
仅有唯一一条通往前方的路可以到达中心观赏地。
沿路走着,脚下是尚未修整过却原本就生长的笔直的树干。
百年树木干劲有力,树干连根拔起,倒在湖边,能行人,直通往湖中心而立木亭。
两边没有任何遮挡,仅靠着倒下的这棵树延伸生长出的高度,少年跟随君王身后行走。
树木宽厚,树干能容下二人一同并肩而行。
风折柳上前同君王交谈,众人随后。
早就看出秦礼心思,在走远陆地之后,风折柳背手身后,目视前方。甚至并未看向余光一直在自己身上的一旁君王一眼便开口说道:
“既然没有相信付将军的话,又为何还要任由他去送死。”
“因为真相。”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这四个字,秦礼好似知道真相。
风折柳迎合再问:“既然已看穿沈安捉拿归来的付大人并非就是真凶,那必然猜到当下付大人神色坦然,面对时视死如归的派头十有八九不会交出真相。”
“朕知道。”
面对风折柳反问,秦礼竟答的坦然。
风折柳再问:
“既知没有答案,为何笃定能寻到真相?”
许久未见的秦礼运筹帷幄了不少,再次并肩彼此交谈时候,连风折柳也猜不透这人心思。
秦礼只是轻淡笑笑,满不在乎的轻佻嘴角:“总有人要死,只是将死之人总好算是有些价值。”
停下脚步,也抬起手臂顺便牵停了身边师兄,秦礼言:“若是有人想要清理了证据完全不留痕迹,又怎会容得会说出秘密的人存活。”
这话无疑是牺牲付远的姓名以引诱。无情无意的话从昔日善良的伙伴嘴里说出,风折柳始终不可置信,心存芥蒂。
倒缺也没表现出来,他只是笃定的反驳:“你得明白,绝大多数人宁可沉默,将希望寄托给赌博,也不会贸然前去劫有去无回的牢狱。”
之间秦礼摇头:“师兄还是不太了解现在的闻取城。”
“如何?”这一次没有回避,仅二人的对峙,风折柳问出这句。
秦礼驻足,转身看身后众人;“诸位,朕有话要单独同师兄一人言。”
“明白,你们聊吧。”沈安詹一禾紧跟在后的脚步同时停止,默契的选择驻足回避。
秦礼言语中流露出的笑也算是一种道谢,随后便引风折柳同自己先行一步,抛下众人先一步前往那湖中亭。
三面环湖水,仅有东处一面有一条通往此处的路。
在远处等待,詹一禾始终想要知晓二人交谈的话语,奈何距离太远,并听不清楚。
在后抱着肩膀的观察鬼祟的少女,寻到合适机会,江亭伸出手来拍在眼前少女的背上:
“小贵人,就你这三脚猫的观察能力,就别想着听清楚他们的话了。”
“不会说话就闭嘴,我好歹也是名扬半个四海的,你这话是看不起谁呢!”詹一禾不服气的冲向江亭,稍微仰着头刚巧能对上他的目光,“那不然算你厉害;你告诉我他俩说啥呢。”
“这个我……也是当真听不清。”理不直气也壮,江亭抱在胸前的手摊开,无奈没法回答詹一禾的问题,“除非过去听,否则以他们得内力气息来看,搅扰的周围糟乱,任我们几人估计只有冯明江安静下来时候可以一试。”
原是冯明的注意力一直在二人,突然插话打断言道:“我才没那么无聊为何费甚多力气去窥探一会儿折柳他会主动告诉我们的事。”
“你怎么知道他会皆数告知?”同行许久,风折柳在江亭心里并不是个健谈的人。
冯明倒是不假思索:“他必然会的。”
几人止步不前,没有再想要靠近。
在湖中心亭,风折柳开门见山的问法逼问:
“你既说不安,这当下闻取城究竟是何局面?”
“一个‘破‘字当头。”
“此话何意?”
“闻取城历来以先皇圣旨为令,尊先皇亲封太子为皇帝。而先早,想必师兄也定是听说过我朝于江湖上的国事。那些乱臣所言,朕之所以得此地位,事有关于朕的母妃。”
并算不上解释,秦礼挽回似的说道:
“无论当年之事何去何从,如今这番闻取百废俱兴之际,朕的臣民安居乐业景象从来不假。若是要说,朕话于这儿,无论是哪位皇兄都不会比朕更适合这个位置。”
而闭口不提的宫中人离奇死亡一事,秦礼亦是在所有的未来从未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