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酒过三巡
宫殿里,战神玄霆与惹陀仙神听了仙仆禀报玄涓醒来的事情,火急火燎的赶往了暮色庭探望。
“你是孟天弓?”玄霆第二次见到玄涓的徒弟,好个俊俏儿郎。
“拜见战神殿下。”孟天弓行礼。
“好小子。”玄霆对他另眼相看。这长相就是不俗,仪表堂堂。
“与徒弟去了凡间后有了些经历,一时感慨正说话呢。”迎出门的玄涓俏意莹莹的随着战神玄霆进了屋子。
惹陀仙神停下打量了低头的孟天弓一眼,步入屋内。
这两人不对劲。
“父亲、母亲上坐。”
“还不给战神与惹陀仙神看座。”玄涓吩咐宝芙让仙仆给两人看座,朝孟天弓使了个眼色。
“还不进来,等着人请呢。”教习过的少年无精打采的站在外面,惹陀仙神不禁纳罕。
也不知他们在凡间都经历了些什么?倒是勾出她一些遐思。
今日有外人在,她们母子俩不能好好说话,明日再从女儿嘴里套出话来。
“是。”孟天弓回了玄涓一个深邃幽默的眼神,进屋坐下。
“涓涓丫头,苦了你们走这一遭,母亲都查清楚了,是幽洺族的那个公主和符心羽做下的祸事。”
“这符家也曾是仙界的统领,不想族中出了这样的败类,我一会替你们两人收拾了她,必得料理了这次的事情,免得再出差错。”
惹陀仙神风神彩晶,手搭在黄梨木位子上,巧笑倩兮。
少年听了,有些坐不住。
“惹陀仙神,弟子有一个不情之请。”孟天弓起身,垂首俯立,风姿卓绝。
“你也算我半个弟子,有话快说。”惹陀仙神垂眸。
玄涓侧头,他可是自己的徒弟,她不可有成亲的非分之想。
“说说你的看法。”战神玄霆注视站立的少年,一转眼,魔界四皇子也是及冠的年纪了。
“弟子想保下符心羽。”孟天弓语出惊人,长身玉立,沉稳有致。
他说出这番话是有自己的考量。
玄涓红唇微张,好你个孟天弓,在这等着呢,保下符心羽,你怎么不上天呢?
额,好像他们就在天宫。好你个孟天弓,你咋不去吃黄连呢?
“于情于理,也不必为了她伤了一家子的和气。”此子不成气候!不知好歹。战神玄霆当即否决,他一言九鼎,往日说出的话基本是成了方圆。
“弟子当知,我只是有个分内之情。战神殿下,惹陀仙神,非弟子不愿惩治罪魁祸首符心羽,只是她是絮族人,知道虞果的下落,弟子等这虞果为母妃重塑灵脉。”孟天弓不惧战神的威严与惹陀仙神的气势道明原委,相信他们心中自有考量。
“阎王让她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左右也就是让她说出虞果的下落,耽误不了多少功夫。”玄涓适时的劝说。
哎呀,总是自己的徒弟,任性也罢了。
玄涓的父母对她爱护有加,她心中感念。
“他们小辈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惹陀仙神见两人都如此说,松了口。她素日对女儿寄予厚望,历练的机会从来不少给,心中也很相信她的本事。
“也罢。”战神瞩目。
上上下下的把孟天弓从头到尾全须全尾的看了一遍:“英雄出少年,孝顺!”
“弟子愧不敢当。”孟天弓垂首弯腰行了一道礼。
他暗暗思索揣度,这是夸赞呢!还是夸赞呢?
战神殿下的心思捉摸不透。
“女儿,晚上北寺院设宴为你们接风洗尘,你们两人过来好好热闹一番,你的弟弟玄金花结业回来了一段日子,只是今日他出门去了,今晚上你们姊弟见见。”
“啊?弟弟从熏衣岛回来了?那我们可不得好好叙叙旧。”玄涓欢喜,白嫩柔滑的皮肤两个酒窝悄悄绽放。
“怎的还不回来,你这一去就是四年,母亲真是担忧的茶不思饭不想。”惹陀仙神说着,眼睛开始冒出泪水。
“夫人,别哭了,陛下安排了事,我与你母亲要去办,今晚就不回了,你们好生休养。”
玄涓安慰的抱住惹陀仙神,用帕子给她擦拭泪珠。
恭送战神和惹陀仙神离开,玄涓吩咐宝芙把门给关了。
蓝金兽袍少年,白色彩斑斓衣衫少女,两人站在了屏风前,玄涓的手指划过花鸟虫鱼。
“前尘旧梦,可皆化作尘土,往后不许再提。”玄涓严肃的吩咐,虽才二十岁,为人师父成熟蕙质,长开了眉眼精致,越发出尘耀眼。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是,当时我是猪油蒙了心,是另外一副性子,才做出了那一堆子事,思来很是对不住师父。”孟天弓悔不当初,情难自已。
是,他喜欢眼前的女子,即便这女子是他的师父,也一直珍视亲近,不想却在凡间烦惹了她那么多次。
他心里闷闷的,又带着一丝的心痛。
欲语泪先流,还……云雨,虽则,他确实想与她翻云覆雨的行同房之事。
不提也好。
“师父,你责罚徒弟吧,否则我心难安。”孟天弓眸若清水,跪下诚恳的说道。
“不必了。”玄涓摆手。
“师父,你如今修为几重天了?”孟天弓见她思虑重重,擦了泪水起身岔开话题逗趣。
“灵力在周天运转,这四年至金丹后期大圆满,隐约要突破元婴期了。”
“恭喜师父。”孟天弓称赞。
他的师父果然不负天之骄女之名,实乃惊才艳艳之辈。
玄涓踱步围着少年转了一圈,一掌拍过去,火势锋利,孟天弓知道是要试他的功力,沉着的抬手与她对了一掌。
仙力波动,把门板窗户震动了起来,吱嘎吱嘎。
“咯咯咯咯咯。”银铃般的笑声传至门外。
“里面发生什么了?”一个小丫鬟惊慌。
“无事,你们当好自己的差。”宝芙吩咐。
主子与徒弟孟仙君感情甚笃,出不了什么事。何况主子明明白白的吩咐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准底下人进去打扰。
“徒儿不错啊,修为长进了不少,吃了石雕塑果后一举突破了筑基期,此次回来要突破金丹期了。”玄涓欣慰的点头。
“都是师父的功劳,此行多亏了圆碗法器护住神魂,我帮你松散筋骨。”孟天弓熟稔的扶住她坐下,帮她捶背捏肩,捶腿按腰,一副狗腿模样。
“小鬼头。”玄涓笑说了一句,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师父,你身上好香。”孟天弓眼里闪过狡黠灵动。
偏不让你睡!什么时候能得师父垂眉亲嘴就好了。
有了同去凡间的经历,两人越发熟稔,也不拘泥于师徒的情分,孟天弓壮着胆子说些俏皮话。
“好你个徒弟,白疼你了,滚滚滚!”玄涓没好气的茬了他一眼,撵人出去。
夜晚,歌舞升平,推杯换盏。弟弟玄金花到了晚上也没有回来。
玄涓一身圆领衣衫,裙摆摇曳生姿,容貌鲜艳,气质大气风雅。
“恭贺玄仙归来。”一众北寺院的弟子纷纷行礼祝贺。
“诸位弟子免礼,承蒙诸位抬爱,本仙先干为敬。”玄涓端起酒樽饮下,舌尖生鲜泛辣。
舌头生津,玄涓闷红了脸。
“敬玄仙。”她功力渐长,北寺院的长老们也给她几分薄面,景老率领众人道。
“敬玄仙。”其余人等一同举杯饮下一杯酒。
“今日高兴,都舞起来,唱起来,宴会上烈酒吃食敞开肚子吃喝,还有些宝物彩头,本仙说几句,此次一同醒来的还有我北寺院玄仙的徒弟,魔界四皇子孟天弓,大家敬他一杯,福禄康瑞。”玄涓举起酒盏,仙气浓郁,气势高立,言语缱绻温和。
她看向下首穿蓝金兽袍的戴冠少年,惹人怜爱,瞳眸泛水。
孟天弓眼里划过惊艳,璀璨了星空。
“敬孟仙君一个。”一群人一起举杯庆贺。赫连级眼角带泪用衣袖擦拭,仰头喝下一杯。
“谢师父,谢诸位。”孟天弓豪气冲云天,一口饮下。
大口吞下酒水,他抬头去看站立的女子,仿佛忘却了一切凡俗。
酒逢知己千杯少,夫何瑰逸之令姿,独旷世以秀群。
“我们此行是搅乱了幽洺界阴谋的大喜事,我怎么把她给忘了,还有北寺院南老的徒弟——容仙子,大家也敬她,干了这杯。”玄涓三杯酒下肚,面色红晕。
“是,敬容仙子。”
一时间,大家气势磅礴。容莱不似玄涓得人心,又不是孟天弓身份不同是客人,北寺院的弟子有的听闻了容莱逃婚的事情,恭祝时少了几分热情。
南老面上有光,吞下辛辣醇厚的酒水,见徒弟容莱愣神,责问:“愣什么神,还不快谢过玄仙。”
“是,谢玄仙。”容莱清冷的拱手喝下一杯酒。
她面色冰冷。
一则,往事历历在目,已是不堪回首。二则,前尘飘散如烟,然则愁肠百结。
种种说不明道不清,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反正就是,看玄涓不顺眼。热闹是别人的,她只觉得冷清冰凉,连酒也捂不热她的心。
不断有人敬酒,几巡酒过,千杯不醉的玄涓也喝醉了,迷迷糊糊娇软的倒在宝芙怀里。
“我还能喝。”
孟天弓看的心动,几步走过去吩咐:“这是喝的大醉了,带师父下去喝几口醒酒汤,好生伺候着。”
“是。”宝芙领了命,叫上几个小仙仆伺候着将人扶好拥了回去。
孟天弓意犹未尽的喝了一口杯中美酒,好吧,爱她就得慢慢来,情事不可操之过急。
大堂上,仙衣罗裙,吵闹声不断,吃酒的吃酒,聊天的聊天,摇骰子的摇骰子,看歌舞的看歌舞,探讨灵力法术有之,欣赏珍稀法器有之,扳手腕猜盒子有之,唱曲的唱曲,打斗的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