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以强欺弱,以多欺寡
箬笠街道络绎不绝,双目如弩,玄涓走进贩卖法器的铺子。
铺子里挂着一副字:掌上旋日月,时光欲倒流。周身气血涌,何日是白头?
这里的字幅上面的字可真多,怎么还有个问句,看也看不懂。玄涓想着。
“你这人好生无礼,明明是我先拿到的这把玫金漫剑。”手上的宝剑被人抽出,荷国色勃然大怒。
“女道友年芳几何?”油头粉面的少年郎把镶着灵石的剑握在手上细细打量。
“登徒子。”
“你,把剑还回去。”孟容莱方才在挑选着银针法器,听到动静后一身红衣潇洒的握着一把戒尺走过去,语气不悦。
“同为练气期二层,道友比划几招?”
油头粉面者水属性的灵力凝成瀑布拍出,已经是练气期二层的修为。
容莱手上的戒尺飞出,在瀑布的边缘上下捶打,击溃了凝聚的瀑布。
“告饶了,道友停下。”油头粉面的少年郎一眼看出来对方灵力更为纯厚,拱手说道。
“她的瑰金漫剑。”孟容莱瞪了一眼,缓缓收了姬穆戒尺。
她刻意放慢了动作,慢~慢~慢。
柏枂哪还敢怠慢,立刻去找了铺子里的掌柜。
“宝剑配美人,玫金漫剑归这位小姐了。”油头粉面的少年郎付了二十上品灵石,把手上的剑递给了十六岁的少女。
“在下告辞。”柏枂拱手,转身就走。
“荷国色,你可有事?”孟容莱呸了句厚颜无耻,问道。
“容莱姐,我没事。”荷国色目光停留在远去的少年身上,气质幽幽。
知己难得。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知我者,谓我心忧。
“风刀霜剑,剑胆琴心。”荷国色滴血到手上的玫金漫剑中,视同至宝。
“这把戟形神不俗。”
孟天弓在铺子里给自己选了一把方火梯法戟,如同梯子的形状,矛和戈简装在梯子柄上。
扶风步的玄涓从二楼转了一圈往三楼上走,目光如炬的走向了一个大叉子。法器旁有一块雕琢的竹叶牌,上面写着:黄级下品法宝,三十五下品灵石。
她喜逐颜开的拉开绣着鸳鸯的储物袋,锣鼓叉被穿青色白领对襟长袍的孟天弓拿到了手上握着。
“你就选这把锣鼓叉?”孟天弓在兵器铺看到了小丫鬟玄涓,挑了挑眉。
玄涓选中的这把锣鼓叉散发着火属性灵力,银红色。
“少爷。”玄涓莹莹的行礼。
“三十五块下品灵石。”他语气嘲讽。
“不劳少爷费心了。”玄涓握住锣鼓叉的长柄拿到手里,行了一礼。
孟天弓看着女子离开,皱了皱眉。
第二日,水月宫内,琉璃瓦顶,珠围翠绕。掌管这次入门试炼的是瑶池派的一位太上长老,邦达。
元婴中期修为,为人素来刚正不阿。
玄涓摩拳擦掌的挤进一堆弟子中,寻找着,朝穿着门派弟子服的孟天弓与孟容莱走去。
“少爷,小姐。”她半蹲行礼。
“你怎么会在这?”孟容莱的脸色一变,凶狠的盯着面前的女子。
旁边的荷国色梳着少女发髻,容颜华美,安静的站着。
“奴婢想与你们一起组队,也好互相有个照应。”玄涓起身,瑰丽绚烂。
“滚。”孟天弓眸子一暗,吐出了一个字。
“是。”玄涓行了一礼走开了。
未时一刻,石门缓缓的浮出地面,瑶池派的太上长老拿出传声符贴在手背上,吟诵:“水如一匹练,此地即平天。琼海石门,你们进去以后住满五天,则试炼通过。”
“长老,这道琼海石门里都是什么?”长脸的弟子问道。
“毒药啊,诅咒啊,亡灵啊,千奇百怪。”邦达解释的说道。
“这么凶险。”
“长老,是只有通过入门试炼才能成为正式弟子吗?”一个眼睛很小的女弟子问道。
“不是,通过试炼的弟子会得到一颗‘筑基丹’作为奖励,表现好或可以成为内门弟子。”邦达说道。
“这不就是那些单灵根和双灵根天才的争斗试炼?”一个弟子说道。
“就是。”有弟子赞同道。
“我不去了,筑基太远了,以后再试不迟。”一个头发披散着的弟子说道。
“我也不去了,我现在只有一点微末修为,去了也白搭。”一个女弟子忐忑不安的说道。
大堂内,一小半的人离开了水月宫,剩下的弟子们相继进入了琼海石门。
“兄长,要一起吗?”孟容莱领了一个沙漏,登记了进去的时间。
荷国色也说道:“弓哥,我们一起走。”
“孟容莱,本少爷答应了父亲在瑶池派要照顾你,当然是一起闯试炼。”孟天弓拿起一个浑源沙漏,登记了进去的时间。
三人一同进入石门,顷刻间到了一个挂满了护花铃宽敞的喧闹客栈。
“形如金钟,光泽温润。”孟天弓用手指拉响铃铛。
铃铛挂在花枝上,把来啄花的碧云色鸟雀惊走。
他们三人来的晚,客栈里满而不溢,花香满径。弟子们坐在摆放整齐的桌凳上,喝茶、品酒、吃饭、聊天,戒备的盯着四周的情况。
“这就是入门试炼?依我看,只是走个过场。”孟容莱轻蔑一笑,握住一个弟子的肩膀将他拿将开来,抬腿坐在了凳子上。
被掀倒在地的弟子起身想把座位抢回来,被孟容莱的灵力弹开。
“你们几个都让开。”束发黑冠的孟天弓手上燃起火刃,朝檀木方桌边坐着的另外几个弟子叫嚷。
客栈里面,熙攘声如丝竹管弦,孟天弓的声音如同洪钟。
众人寻声望去。
“不让。”座位上一个练气期一层的弟子拍桌子站起来粗声粗气的大声说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
孟天弓手上的火刃飞出,从他的腿边飞过,他吃痛一声,半跪在地上。
“识时务者为俊杰。”
在孟天弓冰冷的目光中,拍桌子的弟子捂着受伤的大腿挪开步子让出座位。
“你们呢?”孟天弓看向剩下的两人。
“我这就走。”一个弟子匆忙起身。
“我也是。”一个弟子说道。
倜傥的坐下,孟天弓翘起了二郎腿。
荷国色手从裙摆拂过,坐在了孟容莱旁边。
“狂悖之徒。”一位如同冰山的大美人,靠近她就会感受到森然的寒气,冷不丁的道。
“他们是谁?”冰金双灵根的欧阳禹郡站在冰山大美女边上,听到她的话,手上卷着一根布条发问。
“三人中一个练气期三层,两个练气期二层,看样子是擦楼城孟家人。”薛泽夕烈焰红唇,性情冷淡,是雷水双灵根。
“听说孟家出了两个单灵根?”欧阳禹郡低下头卷着手上的布条。
“太过分了。”人群中,有弟子百结愁肠。
此言一出,许多的弟子窃窃私语,心非巷议。
“这事出去之后一定要告诉太上长老。”
“怎么如此无礼,让他们给个说法,我们这么多弟子,还怕这三个人不成?”
“对,给个说法。”弟子甲愤愤不平。
“道歉!”
“道歉。”一石惊起千层浪,许多弟子异口同声。
孟天弓怏怏不乐,说道:“本少爷的拳头那么大,你们也敢上?”
客栈里的弟子将他们团团围住,玄涓在一旁冷眼旁观,欺负人就是不行。
“对不起,我们现在就走。”孟大少爷能屈能伸,立刻说道。
孟容莱脸一黑:“欺压到我的头上,兄长你不要脸面,我们还要呢?”
“一群人欺负我们三个,你们也好意思。”
“憋屈!”荷国色站起来挺孟容莱,两人并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