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恋爱,就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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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我来自北海道,要成为东京最强的极道

    哪怕真的臭名昭著的NHK雇员,也绝不会挑着在这个时间点来恶心人。

    井上纯平只是单纯地想恶心一下NHK罢了,因为小时候自己去粗点心店买零食的钱总会被父亲以要给NHK交费的理由收走,所以小时候的仇恨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但井上纯平没想到的是,这家住户居然直接就开门了,没有因为一听到是NHK就磨磨蹭蹭地在门里扯皮。

    门只露开半个缝,但井上纯平已经等不及了,他熟练地跨出一边大腿以防止房屋主人突然间后悔关门,然后把全身的体重压在门板上,准备一举把门撞开然后随便搜一搜完事,他被圭介当着所有小弟的面立威,现在只觉得颜面扫地想要找个地方静一静。

    可是房门竟然纹丝不动,他连续用力推了好几次仍然无济于事。

    “混蛋!就连你这样的东西也要和我作对是吗!”

    恼怒一下子就冲上了脑门,或许是因为自己的人生因为堂兄的一个谎言而彻底堕入黑暗,又或许憎恨于熊野组的组长让自己失去了身为男人的尊严,总之不知道怎么回事,等到井上纯平视野恢复清明的时候,他的手中已经握住了一把匕首。

    迟木悠也连续后退三四步,勉勉强强躲开了三次左右双手合握的连击。

    他原本考虑到这群人肯定是冲着鹰宫千鹤来的,如果一直闭门不开那反而会让他们心生疑惑,到时候暴力强闯自己绝对无法阻拦,如果开门说不定还能赌一把他们忌惮于现行的秩序不太敢乱来。

    可是他刚一开门,敲门的极道就像是彻底疯狂了一般想要冲进来,并且还直接拿出武器朝着自己心口捅来。

    “这人嗑药了?”

    迟木悠也很难不这么想,同时也对这人更加警惕,一个出招毫无逻辑的疯子有时候可能要比黑带大师更危险。

    不过对方只有一个人的话,即使有武器在身迟木悠也也并不畏惧,没有龙叔附体他依旧能打。

    从小在乡下长大的孩子身体绝不可能弱,更何况身边还有种田夏奈这么个体力怪兽时不时带着自己漫山遍野地跑。

    来到东京一年多他也没有荒废体能上的训练,每天都保持勤勉自律锻炼的习惯,毕竟说到底就算花样美男再怎么受到年轻女性的追捧,如果没有男子气概只是个娘娘腔,混到天了也只是个妇女之友妇联主席。

    女人可不喜欢那种在自己需要臂膀依靠的时候哭得自己还梨花带雨的男人。

    因此迟木悠也连续后退并不只是单纯为了躲避攻击,拉开距离是为了还以更加猛烈的反击!

    连续三次刺击没有命中目标,井上纯平扑空过后整个人都失去了重心,踉跄几步后还是没能恢复平衡。

    迟木悠也抓住这完美的时机,仅仅只是一小段助跑就完成了冲刺的蓄能,一脚直接对准极道膝盖侧面踢去。

    毫不留情!

    那人猝不及防吃痛下惨叫一声,他的小腿在外力猛烈的作用下开始向侧后方弯曲,整个人眼看就要倒下。

    然而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场景还在后面,迟木悠也借助那人的膝盖作为新的发力点,将他当成腾空而起的跳板,同时他自己的另一条腿早已准备就绪!

    膝击!

    这是迟木悠也在泰拳馆里学会的招数,除了教授他武艺的老师,学员里没有任何人能够招架得住。

    而且就连那名从地下格斗大赛里活到最后并来到日本开武馆的老师都惊叹于迟木悠也的天赋,如果不是因为泰拳没有什么免许皆传的说法,泰拳老师早就想让这名惊才艳艳的天才到处去开枝散叶了。

    坚硬的膝盖精准命中井上纯平的下颌骨,他柔软的大脑于今天内第三次在颅骨内震颤,并且威力要远超前两次重击的总和!

    他几乎是瞬间都昏死了过去,这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最纯平最后的怜悯,不然他将在剧痛席卷之下死去。

    迟木悠也平稳落地,但那名极道却是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撞到走廊的栏杆才躺倒在地。

    井上圭介正好看见自己的堂弟被击飞的一幕。

    不过对于此他无能为力,甚至都不如说他心底还有些窃喜,幸好纯平在掏出匕首后就被直接撂倒在地,不然出了这种入室杀人的恶行治安案件,哪怕是自己也不好交差,切掉手指或许都不够惩罚,尤其是在现阶段秀山组不希望闹出大事的前提下。

    但是,在不闹出人命的前提下,井上圭介还是有些事情要做的。

    作为以武力立身的帮派,如果传出去被普通市民暴打的传闻,那么对自己地盘虎视眈眈的其他组就会跃跃欲试,虽然井上圭介自己并不怕,但每次都需要上级组织出面来让自己收手总归是件麻烦事。

    “叨扰了!”井上圭介低喝。

    他内心设想了无数种和房屋主人交涉的场景,从威胁恫吓到武力逼服,以他一米九的身高和230斤的体重,想必不管是哪一种都手到擒来。

    可到真正亲眼面对后,井上圭介总觉得自己是不是误入了什么晨间剧的拍摄现场,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阳光帅气又有些稚嫩青涩的俊秀少年,是感情上遇到挫折的年长女性们最希望能够来抚慰自己心灵伤痛的天使。

    当然,其他所有的形容对于井上圭介来说都不重要,他没有什么不对的癖好所以不论男人长成什么样他都无所谓。

    但关键在于,那是个孩子。

    众所周知,他从不对孩子下手。

    “叨扰了!”井上圭介下意识重复了一句,不过这一次他的语气要缓和了少许,“我是井上圭介,是躺在地上那个不成器家伙的堂兄。今晚对您造成的困扰我很抱歉,但是还请原谅,务必请允许我们进入屋里搜查。”

    身高和体型都存在有绝对的差距,井上圭介光是站在那里就能让旁人感受到若有若无的威压,如果人生是一款游戏,那么井上圭介绝对是名字被特意加粗的精英级野怪。

    “如果我说不呢?”

    迟木悠也寸步不让,他已经算计好了,从最坏的结果考虑双方也不外乎是开打,那么只要自己牢牢占据住玄关就能强行抹除极道们的人数优势,从一对多变成一对一对一。

    他必须守住这里,至少要威慑住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如果自己失败了,鹰宫千鹤连带着自己死亡都倒是其次,让对目前一切都一无所知的种田夏奈受到波及那才是自己死了都难辞其咎。

    极道之所以是极道,就是因为他们毫无下限,玷污都只是最轻程度,被牵连送到夜总会都算不得什么,真正可怕的是万一把夏奈当做是人体器官的材料,那是比死亡还要痛苦的折磨,即使是灵魂可能都无法得到安息。

    但这一切都是源于种田夏奈对于自己的信任,她相信自己这个陪她在山林里数萤火虫过夜,在神社里起誓的友人,以至于她拼了命似的用功读书,瞒着自己考进了这所偏差值极高的学校,并且一个人远离故乡千里迢迢地来投奔自己。

    唯独只有这份信任绝对不能辜负!

    走廊外人头攒动,熊野组的小弟们都知道井上大哥现在碰到了硬茬子正在交涉,但他们都挺意外井上圭介居然没有用他最擅长的铁拳外交,他们只看见堂堂“鬼怒”长长叹了口气。

    “这可真是难办。”

    “我能听见里面有人在洗澡的声音,是女朋友吗?我能理解你作为男人的担当,但我也有不能后退的理由。”

    我要往上爬。

    我不要当别人豢养的忠犬。

    我要把所有想干掉我的人都吃得干干净净!我要让整个东京的人都高看我一眼!

    我不是什么熊野组的“鬼怒”!

    我是井上圭介!

    我已经错过了和越川组残党最后一次交手的机会,所以我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找到越川组余孽的可能。

    这或许是我此生绝无仅有的一次机会,我一定要赢下所有!

    井上圭介认真俯视着迟木悠也,他想从这个少不更事的少年眼中找到自己想看到的恐惧,畏缩和战栗,毕竟他们可是YAKUZA,是为了暴力而生的暴力团,是政府都承认无力铲除而无奈宣布合法化的危险组织。

    任何人都没有理由不害怕。

    哪怕是他自己。

    父母双双死去的那一年,极道们冲进了他的家,把他们家里所有的一切都搬空,连房子的所有权都给抢走用来偿还债务。

    那时候他就这样守在玄关旁边,徒劳地想要守护早已支离破碎的家,但却只是被瞪了一眼就瘫软在地。

    所以他才会来到东京,来到这座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要成为全日本最极道的极道,要让那群北海道的混蛋颤抖着给他跪下认错。

    但这个俊美的年轻人没有恐惧,没有害怕,更没有战栗。

    隐隐的,井上圭介甚至还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与自己极为相似的决意。

    同样的,堵上一切绝不后退的意志。

    “最后说一次,请让开。”

    轰隆隆!

    天穹之上银雷狂舞,两条电光在云层里碰撞出最激烈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