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歌点了点头。

    “嗯，你说。”

    韩富虎拿出了一个水囊，大口猛灌。哪怕大量清水喷溅落地也丝毫不在意。

    看到这一幕，李长歌也摘下酒泉葫芦，喝了几口魁罡仙人酿。

    随手扔掉水囊，韩富虎擦了擦嘴，这才说道。

    “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先问你几个问题。知道什么叫末法世界吗？”

    不等李长歌回答，韩富虎继续说道。

    “地球，或者说原本的地球就是末法世界。这不是偶然，而是必然。你可以称呼地球为监狱，精神病院，或者是实验室……而你们则是这里的囚徒，病人，实验体。

    所有生灵都是‘她’的孩子，她不想把你们就此抹除，所以才有了地球。

    你们的进化速度太快了，一旦让你们突破某个阶段，地球也就管不住你们了。为了避免这种事发生‘她’重新制定了轮回计划。

    可惜哪怕是她，经过这一百三十八亿年，力量早已所剩无几，终究是出了错……啊呸呸呸……”

    “大概的事情就是这样了，你们失去了很多，可得到的更多，‘她’给你们留下了一线生机，就凭这个，你们就该知足了。”

    李长歌眉头紧皱，韩富虎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能听懂，可把这些字连起来之后，李长歌根本无法理解。

    或者说字面意思可以理解，却无法理解其中的真谛。

    却听韩富虎继续说道。

    “至于那系统的话，你要非用人工智能来定义的话，也没错。可在我的理解中，那是‘她’对你们做的一种保护措施。

    为的就是不让人类就此灭绝。至于说地球上的所有东西都消失吗，那就是你们要付出的代价了。

    用你们的话说就是有得必有失，毕竟‘她’是最公平的。”

    李长歌一口一口的喝着酒，眼神都有些迷离了。

    “你布置的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韩富虎整个人都僵住了，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李长歌也没想着他会回答。

    “那我就剩最后一个问题了，你回答完了，咱们就开战。你们，就是龙族，妖族，甚至是以后降临的种族，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韩富虎挠了挠头，额头上的汗水汇聚到一起，顺着脸颊滴落在泥土上。

    “这个吗，简单地说，我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灭掉你们，所有人类，一个不留。

    知道为什么‘她’要把你们关在地球吗？你们想没想过，为什么只要有能量供应，细胞就有无限分裂的可能？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你们的细胞有着无限分裂的可能，那么为什么实际上你们的细胞分裂次数是有上限的呢？”

    李长歌眼神恍惚，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韩富虎笑着擦了一把额头汗水。

    “没错，你想的是对的。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其实你们才是‘妖’，真正的妖。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宁愿抛弃自身的肉体，也要占据你们的身体的原因。

    毕竟我们最终的追求便是肉身成圣吗！”

    李长歌最后喝了一大口酒。擦掉嘴角的酒渍，他点了点头。

    “好吧，我明白了。那我再问一个不算问题的问题。之前你说所有生灵都是由两部分组成的，那我想问一下，我们的灵魂来自哪里？”

    韩富虎伸手指了指天空。

    “最初来自那里！总有一些人愿意舍身饲虎，割肉喂鹰。你们的灵魂最初就来自那些家伙。

    只可惜经过无数次的轮回，那些早已化整为零，融入了人类之中。之后在那些……在那些的引领下，你们逐渐开窍，最终形成了现在的你们。”

    韩富虎笑着朝李长歌走来。

    李长歌却把手中的暴君之刃插进了面前的大地中。

    “所以我才说，让我杀了你，你也不会死，你会见到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死掉的不过是你这幅身体罢了。”

    李长歌解下背上的黄泉十四式放在地上，一手扶着不让十四式倒下，另一只手快速敲击着十四式表面的符文。

    “也许你是对的，也许你口中的‘她’也是对的，可我不愿意……”

    韩富虎哈哈大笑，李长歌脚下猛地刺出了一道利箭。

    “你不愿意又如何？为了彻底压制你们，‘她’可是抹去了你们身上的小因果，让你们成为了一个整体，然后又把整个大宇宙的所有因果都加在了你们身上……”

    一把斩仙飞刀将利箭斩断，然而李长歌脚下却出现在了一道道尖刺。转瞬之间，李长歌身上就出现了一个个血洞，整个人瞬间被血染红。

    十二把斩仙飞刀来回穿梭，尽量斩断一根根尖刺。

    韩富虎不再说话，双腿微微弯曲，等到双腿绷直的时候，韩富虎已经出现在了李长歌头顶，两把大锤对着李长歌的脑袋就砸了下来。

    下一刻，韩富虎便睁大了眼睛，李长歌不闪不避，抬起一脚正中韩富虎胸口，韩富虎以更加狂暴的速度倒飞了出去，以至于整个人都进入了植被丛中。

    不等韩富虎起身，一把把斩仙刀已经先后对他发动了攻击。

    两把大锤被韩富虎舞动的虎虎生风，斩仙飞刀根本无法伤到他。

    终于，李长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重新将黄泉十四式背在了身后。

    土黄色能量从黄泉十四式上蔓延开来，很快便将李长歌包裹其中，然后开始以李长歌为中心不断向外蔓延。

    从地上拔出暴君之刃，李长歌朝着韩富虎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地面上不断有尖刺闪现，可李长歌却毫不在意，因为他的身形也在不断闪现，以至于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变得虚幻不定，竟然没有任何一个尖刺能够伤到李长歌。

    随手一招，十二把斩仙飞刀瞬间返回，悬浮在李长歌身边。

    李长歌左手上有雷电光芒不断汇聚，以至于整个左手都被雷电覆盖了。

    随手在一把把斩仙飞刀上抹过，所有斩仙刀都被雷电覆盖。随手一挥之间，所有斩仙刀都以更加迅猛的速度朝韩富虎激射而去。

    终于，韩富虎身上出现了一道道伤口，甚至他手中的大锤上都出现了一个个划痕。

    韩富虎还在苦苦支撑，满脸狰狞。

    李长歌一脸浑不在意的表情，没有任何思索，一把把虚空飞剑出现在李长歌前面，李长歌将虚空飞剑一个个弹射出去，无声无息间，那些虚空飞剑变成了一把把长剑，激射向韩富虎。

    一把长剑直奔韩富虎咽喉，韩富虎躲闪不及，脖子上被划出了一道血槽，鲜血立刻喷涌而出。

    然而韩富虎却毫不在意，一声暴喝之后，李长歌所在的空地上大地开始震动，天空开始有乌云汇聚。

    这还没完，一只只由能量组成的野兽在李长歌身边凝聚，一把把利箭，一根根尖刺不断朝李长歌攻击。

    李长歌终于没了之前的悠闲，一次次躲避着攻击，一次次将利箭和尖刺一一斩断，一次次注意着脚下的地面的翻滚……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李长歌毕竟只有二十级，无论他的能力多逆天，毕竟没有等级支持。

    原本就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更加惨不忍睹起来。

    另外一边，看着李长歌那凄惨模样，韩富虎疯狂大笑。

    “你果然很危险，不过现在已经没用了，老子身为妖族，怎么也比你那副身体撑得更久。”

    李长歌脸色苍白，一次次躲避攻击的过程中，体力正在不断消耗。

    按照目前的情况继续下去，李长歌必死无疑。

    所以李长歌根本没有犹豫，直接开启了天道护腕上的三个技能。

    天道封印落在韩富虎身上的一瞬间，韩富虎脸上出现了惊恐。当所有斩仙刀和虚空飞剑尽数返回的时候，韩富虎脸上出现了绝望。

    天道护腕上雷光大盛，最终形成了一把雷矛，李长歌躲避尖刺的同时高高跃起，一脚踢在了雷矛上。

    雷矛准确无误的刺穿了韩富虎的胸口，随后雷矛插入了大地。

    无尽之力瞬间开启，李长歌身后出现了无数残影，人已经来到了韩富虎身边。

    暴君之刃直接插入了韩富虎的面门。

    伴随着李长歌一声暴喝，无数雷电汇聚在暴君之刃上，当汇聚的雷电达到某个临界点之后，韩富虎的脑袋猛地炸开，尸体和两把大锤落在了地上。

    确定韩富虎彻底死了之后，李长歌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随后就是一口接一口的呕着血。

    半晌之后，李长歌脸色苍白的站起身，地上的韩富虎已经显出了真身，那竟然是一头长达十几丈的巨大鳄鱼。

    只不过此时的鳄鱼脑袋已经消失不见了。

    收起两把大锤，又收起地上的几件道具，最后将鳄鱼尸体也收入了天道护腕中。

    李长歌打了个响指，很快就有一道铁轨出现，片刻之后幽灵列车停在了李长歌面前。

    登上幽灵列车，不等列车员说话，李长歌已经走进了控制室。

    扫描系统开启，很快李长歌就找到了队友们的所在。

    李长歌吩咐道。

    “救援。最快速度，需要多少金币或者创世纪晶体从我这里直接扣除。”

    列车员脸上露出了笑容。

    “愿意为主人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