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欲为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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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膘肥十法

    “三胖儿,三胖儿,你可算醒了,妈以为你要随你那死鬼老爹去了呢!”

    赵诗阳睁开眼睛。一个三四十岁的矮胖妇人和一个八九岁的白胖男孩激动地盯着他看。

    “老弟,太好了,你活了,呜呜”胖男孩激动得上前抱着他的脸亲了两口,口水留在赵诗阳脸上还有点口臭味儿。

    老弟?他叫我老弟?什么情况??赵诗阳回忆起了飞机上的事。伸出被窝里的手,这是一只白胖的小手儿,暗道“艹,我这是做梦还是穿越了?”随即又拿这只小手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之后彻底懵了……

    随后的几天里,赵诗阳逐渐搞清了情况。他真的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身处之地,是一片大陆上名曰栖云国的边陲山村。矮胖妇人包氏是二胖儿和三胖儿的母亲,父亲大胖儿在五年前与同村几人进山打猎,意外跌落山崖,尸骨无存。留下妇人与两个儿子。所幸妇人祖上擅长养猪,传给后人“膘肥十法”。故包氏虽中年丧夫,靠着养猪,也使两个儿子衣食无忧。而前几日,二胖带三胖去荒野采摘野果,赶上雷雨。三胖贪玩,在一棵大树下避雨时见枝桠上有个鸟窝,便用摘果的长杆去捅。不想引来一只五色异鸟。这鸟一声嘶鸣,竟引下一道闪电击中了树下的三胖。三胖顿时人事不省,被二胖背回家时已是气若游丝。

    赵诗阳琢磨,应该是自己的灵魂被这道穿越时空的闪电裹挟,灭杀了三胖的灵魂,从而占据了他的身体。虽说荒谬无比,但除此之外又想不出其他解释。

    赵诗阳暗叹一声,自己大难不死,前世种种,竟成云烟!摩挲着三胖生前留在床头的木头弹弓,有些歉然。

    走到镜子旁,端详着镜子里这副尊容,又有些哭笑不得,也算是浓眉大眼,可再配上和二胖几乎一个模子出来的肥头大耳后,整张脸显得忠厚中又带着几分愚蠢。这让他有些怀念自己原本清秀儒雅的面孔。

    不过赵诗阳还是郑重地对着镜中低语道:“三胖,事已至此,非我所愿。我所能为,惟代你行孝,护你兄弟,兴旺你族,此生光明磊落,不辱你身!”说完,又朝镜中拜了几拜。

    而后几日,他听从“母亲”的安排,在家里足不出户,吃药喝汤,偶尔在屋里活动下筋骨,慢慢适应着这具幼小的身体。

    又过了几天,三胖家的不少亲戚邻居也来探望他。“大侄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一个魁梧汉子按着他的脑袋摩挲,这让赵诗阳非常不习惯,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三胖,怎么不理三叔呢,脑子不会是被雷劈傻了吧!”赵诗阳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叫了声“三叔!”“嗯,等过几天你身体好了,三叔带你和二胖去河里钓鱼!”好嘞,三叔!”二胖在一边已经兴奋地代为答应下来。

    除了这些长辈们的关心,还有几个和三胖差不多大的孩子来看他。这也让赵诗阳相当无语,他只好敷衍地应付几句。其中一个叫孟蝶的小女孩还目露惊讶,似乎是觉得他不够热情。赵诗阳暗自打量了一下这个五官秀美的小女孩,心中猜出了个大概。

    养好了身体,赵诗阳白日里便和二胖帮忙养猪。发现这“肥膘十法”果然有其独到之处。首先是这饲料,包氏往寻常饲料里加入几种草药,不仅可以促进猪的食欲,还能改善肉质,使猪肉增添一股醇香的风味。还有就是包氏经常让他和二胖去山野里捉一种叫风铃虫的草虫,这些草虫在夜间发出串串风铃般的虫鸣,能让猪睡得更香,使猪心情愉悦,长肉更快。

    最令赵诗阳感到神异的是,在屠宰猪之前,包氏会口念一段晦涩难明的咒语。名曰“六道往生咒”,言称可以使肥猪消除怨念,投胎为人。开始赵诗阳并不相信,但当包氏念完咒语的瞬间,所有待宰的肥猪真的停止了躁动,猪眼中露出安详从容之色,竟自觉地排成长队,引颈就戮,仿佛真的做到了视死如归!

    包氏说,这咒语是她一位修炼成仙人的祖辈传给凡人后人的,可以免除后人因为杀孽太重死后堕入畜牲道。也正是由于这一法,使原来声名不显的“肥膘九法”成为赫赫有名的“肥膘十法”。而且,那位仙人祖先特意言明,此法传男亦传女,这便使得包氏一脉许多容貌平平的女性后辈亦可嫁得如意郎君。

    这让赵诗阳陷入震惊!”

    “母,母亲,这世界真有神仙?”赵诗阳仍不敢相信。

    “真的存在。”包氏目露追忆之色,“当我还没嫁给你们的父亲前,家里曾来过一个尊贵的客人,似乎是个朝里的官员,祖父与他在客厅品茶,我在屏风后偷听到他们的谈话。”

    说到这里,包氏看了下四周,接着说“那个客人对修仙极为向往,专为我们包家的六道往生咒而来,愿意用重金来换取咒语。而我祖父恪守祖训,拒绝了他。但因对方身份尊贵,所以也透露了一个秘密。他说,我们的那位仙人先祖至今还存于世上。而六道往生咒原本脱胎于威力巨大的法术,此术可以将敌人杀死的同时,将其堕入畜牲道,威力惊天动地,凡人不可修炼。先祖惊才艳艳,反其道行之,创造出了此等凡人亦可施展的仁术。”

    赵诗阳心中剧震。若是自己没变成三胖,包氏的话他定会当成笑话。而今又亲眼目睹了咒语的神奇,心中感到此事,八成为真!

    二胖听了也是张大了嘴,半晌,憨憨地问道:“母亲,那我们能成为仙人么?”赵诗阳看了一眼他的这位“兄长”,差点没憋住笑,心想“成为猪八戒么,二师兄?”不过,心里也不禁一动。

    包氏慈爱地看着他们,似乎是不想让两个儿子失望。接着说“也说不定你们真的有修仙的天资,那位先祖曾留下话,每百年会回族里看看,有没有天资好的后辈,算一算大概也就是五年之后吧,你们也算是我包氏的后人,到时候我带你们回祖宅去看看。”

    “好!”二胖开心地咧嘴。赵诗阳心中也升起了几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