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达广场，曹恬此时刚下了车，走在人流涌动的广场里。

    曹恬此时想起小豆他们也是在亿达广场的亿达影院看电影，便是觉得有些巧合。

    应该没问题的吧……

    说白了，那封信的内容本身就让曹恬觉得奇怪。那封信只是让曹恬来亿达广场，其他的要求都没有说。

    陈文意也是比较有经验的。他怕这是凶手的“调虎离山”之计，是故意让他调大部分警力去亿达广场。因此是做了两手准备。

    曹恬此时来到亿达广场，有些漫无目的，进入里面也是在一楼闲逛。

    而就在这时，曹恬电话是响了。

    因为曹恬身上绑着收音设备，此时其他的警方人员也是能收到。

    “喂。”

    “你好呀。”曹恬听到这个声音，自然是皱眉。

    “用变声器做什么，有本事用真声。”

    “侦探先生，你的激将法有点烂。”那个怪异的声音是接着说道：“不过我稍稍提醒一下，你就知道了。”

    此时这人开着变声器，那都是吹着口哨，声音就更加的诡异。

    但是这个调子，曹恬听了自然是明白了过来。

    “你当时去了案发现场是吧。”

    “你的记性合格了。”电话那头此时传来了一阵怪笑：“我想你一定好奇我为什么会找你。”

    “总不能是因为云信吧。”曹恬仔细想想只能是这个原因，便是说了出来。

    “有一部分是的。事实上我和云信在美国见过。不能说是一见如故。但至少我们有交流心得。我只是想看看让云信栽了的家伙是怎样的。”

    “你难道想帮他报仇？”曹恬自然是皱眉。

    “报仇？不不不。”那人是笑出声：“云信和我很像，有特定的目标。但我和他不一样的。就像都是学画画的，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艺术家。而我是，云信顶多只能说是一个爱好。”

    曹恬倒是没想到这个人还有几分自恋。

    但是这又和他犯下的多起犯罪不太一样。换言之这次的他太高调了些。

    “那你想怎样？”

    “这是警告。你要救那个女人，只能有一个方法，就是按我说的做。”

    曹恬此时却是皱眉：“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知道你带了枪。现在把枪拿出来，对着上边开三枪。其他阿SIR也在听吧。我向你们敬礼哟。”

    此时曹恬听了那自然是握紧拳头，这个家伙看样子是想制造恐慌。

    而曹恬这边的耳麦传来陈文意的声音，示意曹恬别冲动。

    “我说三声，你再不开枪，等着收尸吧。”

    “一。”

    这人此时刚喊了一，曹恬就拿出枪已经是连开三枪。而四周的人先是一惊，看到曹恬手上拿着枪，那是四散逃开，声音充满了惊慌。

    “别慌！有序撤离！我们是警察……”此时潜伏的便衣都是知情人，只能帮着疏散人群。

    “你满意了？”曹恬的声音有点冷。

    “有趣，有趣。我才喊了一你就开枪，你这人太好玩了。”电话里传来了那人的怪笑声。“你们找的人在黑天鹅公园，阿SIR们，去找吧。”

    这人大笑着便是挂了电话。

    曹恬此时是把枪收好，站在原地，等着那些便衣把他带走。那些便衣可太懂了，拿着衣服套住曹恬的头才把他带离现场。

    ……

    “新闻都传开了，说是精神病玩仿真枪。”张然此时自然是最生气的：“这人既然借我大嫂来挑衅警方，还当众让师傅你出丑……”

    “又没事。我现在还不是名人，顶多算是个人名。”曹恬也是笑道。

    虽然网上有他和时乃的照片，但更多的人其实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而就在这时，曹恬没想到是收到了时乃的电话。

    “老公！你是想吓死我吗！”

    时乃明显是带着哭腔：“你那个老同学什么人！我要去告他！”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曹恬此时倒是好奇这点。

    “你……我打电话来关心你！你既然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时乃此时是抱怨一句：“难道你老婆我连你出门穿什么衣服都不知道？嗯？难道说你忘了我今天穿什么衣服？”

    “呃……”曹恬没想到时乃这时候是问了他一道送命题。

    好家伙，曹恬觉得自己是LSP无疑了，此时的她想到自己的老婆时乃脑里只有昨晚的事……

    “呜呜呜，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曹恬此时一急，倒是差点说漏嘴，随即却是一愣。

    “妞，敢情你是想骗我说那三个字是吧。”

    “哼。你必须得现在马上说！不说我可不高兴了！”

    而就在这时，曹恬抬头发现张然和王胜男都是看着他。

    “师傅，你的收银设备没关……全警局都听到你和师母的话了。”

    “呀~”时乃害羞的喊了一声，是挂断了电话，估计现在的时乃想像鸵鸟一般找个洞把自己的头埋进去。

    张然和王胜男都是笑了声，但是看曹恬面不改色，却是惊讶。

    “师傅，你怎么脸都不带红的？”

    “就这些红什么脸，你们和另一半不这么聊天？”

    张然听了自然是一愣，随即是鼓起了掌。

    自己的师傅脸皮确实厚如城墙。

    ……

    而果不其然，在黑天鹅公园里是发现了昏迷的张然“大嫂”程湘湘。但是这“大嫂”是一问三不知，曹恬他们就像是被白耍了一般。

    而这人倒是透露他和云信在美利国见过一面，但是这又如何呢。云信在美利国的行踪那都是飘忽不定的，压根不可能查得到。

    让曹恬最为不爽的，是这人有着极度的自恋和表现欲。

    这样的人作为犯人往往是很危险的，毕竟时常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来表现自己。

    此时曹恬刚一回到警局，就见到杨墨兰亲自来到警局，是要接他走。

    “兰姐，听我解释……”

    “闭嘴。”杨墨兰此时瞟了眼曹恬，便是向那陈文意递上了自己的名片：“曹恬我们得带走了。你们警方怎么可以拿一般市民的生命开玩笑！”

    陈文意自然是只能道歉，毕竟这件事确实不应该。

    但曹恬其实清楚，如若他真的没去，那么那个人一定会杀掉张然的“大嫂”。

    所以曹恬也算是对杨墨兰使了下眼色。杨墨兰看了曹恬，虽然领悟了他的意思。但心里还是有些不爽，便也算是决定既往不咎，但是不能有下次。

    “电话号码怎么样？”

    “太空卡，查不到。”陈文意也是无奈。

    而就在曹恬准备走的时候，是没想到那张然的“大嫂”竟是从里面出来气势冲冲，要感谢曹恬的救命之恩。

    但是当她看到张然的时候，又像是火气上来，直接是上去给了张然一巴掌。

    所有人自然都是看呆了，不过也赶忙拉开那个女人。

    “放开我！你这个天杀的！枉你大哥这么信任你！就是知道你是警察也放你走！你就这样对他？！”

    张然倒是站在那里，任由程湘湘骂。

    而曹恬倒是聪明走之前也不忘拉上张然。而王胜男作为张然的搭档也是跟了上去。

    陈文意明白曹恬的意思，自然是默认了二人跟着曹恬走，是让女警把这程湘湘先带进去冷静一下。

    曹恬和杨墨兰道声歉，说了许多好话才把杨墨兰这尊“大佛”给送走。

    而此时松了口气，看着张然却是摇头。

    王胜男此时是来到曹恬跟前：“这家伙一声不吭，也不是办法。”

    曹恬是叹了口气：“这事呢只能他自己想通了。他的大哥虽然在我们这边被抓肯定是死刑。但在港城，最多也就是终身监禁，加上他大哥放走张然，还可以求情……”

    曹恬此时明白张然的心情。

    要知道作为卧底，完全就是和自己的意志作斗争。毕竟身处那样的环境，很容易让人觉得自己孤立无援。

    而就在这时，张然竟是从那椅子上起身，是伸了个懒腰：“师傅，傍晚了，是不是请我们两个吃顿饭。”

    王胜男自然是狐疑：“你没事了？”

    “嗨。我能有什么事。”张然是摆手，随即是眯眼笑看着王胜男：“莫非你在关心我？”

    王胜男此时也是眯眼露出笑容，用脚跟狠狠踩了下张然的脚尖，是疼得那张然到处乱蹦。

    曹恬看了倒是笑出声，这对搭档也算是迈出第一步了。至少不再是彼此看不顺眼那种。

    “好了，如果你们不嫌弃我的手艺，今晚来我家吃饭呀。”

    ……

    “你们那边三个人？这么多呀。”

    曹恬此时倒是接到老妹曹小豆的电话，说是她，许一还有钟小曼都要来家里吃饭。

    那么加上时乃和那边又邀请了黄娅琳和萧海，可以说这家里一下子又变得相当热闹起来。

    “黄娅琳和萧海……我去！和这么多明星一起吃饭？！”张然此时倒是既兴奋又紧张了。

    当然因为人多，曹恬是让这两个家伙陪他去买菜了。

    “所以你们不回警局没问题？”

    “那个人既然找上你，很难保证他不会对你做什么，所以陈队是照例让我们跟着你。”

    王胜男此时倒是笑道。

    “行吧，我倒是摆脱不了你们两位阿SIR了是吧。”

    曹恬也是无奈，此时倒也“豪爽”了一回，这么多人也决定吃一顿家庭火锅。这老贵的顶级牛肉，曹恬都拿了几盒。

    “不过师傅，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人，他是不是有点奇怪？”

    “没错。他像是变了一个人。”曹恬此时也明白张然是看出来了：“试想一下，他做的案件是找到尸体的都百起以上，但是这三位数的动手里，他没有一次是表现出如此有表现欲的。”

    “其实师傅，有一点我觉得奇怪。”张然此时看着曹恬，眯上眼，有些像个狐狸：“你是怎么知道他做了百多起案子的？”

    曹恬倒是一愣，没想到他也有说漏嘴的一天。

    不过曹恬胜在脸皮厚，此时也是眯眼笑道：“秘密~”

    “对了，其实还有个线索，你们警方应该差了这曲子是什么曲子吧。”

    “嗯。是首挺冷门的苏格兰曲子。总不能这人是老外吧。”张然却是摇头：“虽然他用了变声器，不过他的中文还挺标准。”

    “那么你们应该有查入境的人吧，有什么收获？”

    “太多了……”张然却是不禁摇头：“悬疑名单都有四位数。”

    “那再排除一点。”曹恬是接着说道：“那日我在案发现场和他擦身而过，虽然没看到脸，不过可以确定他是男人。”

    “我这就和陈队说。”张然便是拿起电话打给了陈文意。

    而在这时，和曹恬一起在逛大超市的王胜男却是低声问曹恬：“师傅，那家伙真没事？”

    “那自然是骗我们的。”曹恬此时也是笑道：“不过张然远比你想象的成熟。你或许觉得他举止轻佻。但这些都是假象。我想和他搭档的这么些时间，你也明白了吧。”

    王胜男此时却是沉默。不过张然很了解她的性子。这便代表王胜男也算是默认了曹恬的说法。

    “所以呢，你不必想太多。人心情不好，吃顿火锅就好了大半了。所以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再来一顿。”

    曹恬也觉得自己这想法很乐观。而事实上张然也确实是这样的人。

    此时买了一大堆食物，都装了车，是直接回了曹恬的家。

    由于以往张然和王胜男去的是他那“单间”，所以待曹恬重新和张然说个地址，是让他没想到。

    “师傅，原来你在旭都也是有房一族呀。”张然是不禁感慨：“这旭都的房价，懂得都懂呀。”

    “房子是我父亲的，又不是我的。”

    “嗨，你父亲的不就是你的。况且你父亲……”张然此时说到这里，这王胜男是轻打了一下张然的背。

    “对不起师傅，我这人口快……”

    “没事。”曹恬此时也是笑了声。“就是你可别当着你们陈队不经意说他的糗事，他那人呀别看大男子汉一般，其实有点小气。”

    张然和王胜男听了，那都是相视一笑：“师傅，你这么说陈队，我们回去告诉他。”

    “嘿，你们两个……”

    虽然被一个连环杀手耍的像“小丑”一般，但是这也算是曹恬作为侦探开始的第一天。

    哪怕这第一天还没过完……而在这漫长的夜晚里，那个隐蔽在人世间的恶魔，自然不会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