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伏
“给你上一课!”白想挣脱了铜镜的镜中世界,来到了现实中的二楼。
他看着头上的窟窿,微微一笑。
“长舌蛙。”白想念道。巨大的青蛙出现,它张开嘴,伸出舌头缠住白想,透过窟窿,重新把白想送到了三楼。
他面前站的是诗酒…还有一颗白色的残缺的头颅。
诗酒一脸懵地看着他:“你刚才去哪了?”
白想摇着头微笑:“这不重要。”
诗酒迷茫地看看他,又看看地上的头颅。刚才的几分钟里发生太多她无法理解的事情了。
先是白想突然消失,铜镜和自己陷入苦战。她苦于一直无法命中对手时,铜镜的躯体又突然消失,只剩一颗头颅掉在地上。
“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它…”诗酒道,“由于是太过珍贵的怨念了,我并不确定是否要下杀手…”
白想俯下身子,提起铜镜的头颅:“这个家伙再生能力很强,迟疑不杀它只会让它恢复元气,让我们再次陷入危机。”
“你打算杀了它?”诗酒问,“不像你啊。”
白想点点头:“我是为了保险起见。这个家伙能力太强了,我不想横生枝节。”
“长舌蛙。”他命令道。那只巨蛙闻令跳上三楼,张开大嘴。白想举起铜镜的头颅,如抛射篮球般将它投入巨蛙的嘴中。
“结束了。”白想一脸轻松地说。
诗酒看着他,嘴唇动了动,但是最终什么也没说。
她是个很清秀的女孩子。白想心底突然涌现出这个想法。确实,她结束战斗后冷漠而疲惫的样子有种王祖贤式的冷艳气质。
“诗酒…”白想嗫嚅道。
“什么?”她不耐烦地扬起眉毛。
白想叹口气:“额…没有。”
空气中洋溢着一种沉默的苦涩。诗酒拿出手机,似乎是在向上级打电话报告情况。白想趁她不注意,溜到一边。
他骗了诗酒。他并没有杀死铜镜。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不想把铜镜交给收容所。
按诗酒的作风,她一定会老老实实地报告上级,然后将铜镜交给他们。这样的话,白想就会永远错过铜镜这只罡级怨念。
他牵着长舌蛙走到角落,确定诗酒看不到后,命令道:“吐出来吧”
长舌蛙露出了哀怨的表情,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将口中的东西一个接一个地吐出来了。
先是十几名目光呆滞的学生。
然后是操纵着它们的支配者——一只破旧的小小木偶。
最后是一颗圆圆的白色头颅。
“谈谈吧。”白想道,“成为我的怨念,如何?”
铜镜压根就不会说话。不过它很安静,似乎是默认了白想的提议。
就连支配者思考了一会儿,就操纵着其中一名学生嘶哑地开口道:“好…”
白想愣了一下。怨念一般是不会骗人的,它们说一不二。不过白想还是不能相信,这两个家伙刚才还对自己剑拔弩张,此刻居然就服服帖帖了?
支配者看出了白想的疑惑:“因为…她…我们愿意跟随你…”
“它?”白想不知道是哪个它,“你说谁?”
支配者居然控制学生垂下了脑袋,不说话了。
白想知道它们不想回答,但还是止不住内心的疑惑,莫非这两个家伙居然是受人指使不成?
“话说,你能不能把这几个学生放了啊。”白想道,“搞得我和你们一样是反派似的。”
支配者控制学生点点头:“好…我没有破坏他们的大脑…他们每个人都没事…”
说话间,十几名学生的头就垂了下去。他们安详地闭上了眼睛,倒在了地上。
白想上前查看,呼吸体征平稳,应该只是睡着了。
“还挺讲究。”白想赞许地点点头。
他脱下自己的外衣,抚摸着后背脖子下方的一颗肉瘤。
“别的怨念饲者储存怨念靠的是骨具,我不一样,我靠的是它。”白想道,“我一出生就拥有它。即使在怨念饲者中,我也是特殊的。”
“只要出于自愿,所有怨念都能钻入到我的这颗肉瘤中。”白想道,“当然,也要有我的许可。”
“那样你们就成为了我的怨念,我无法攻击你们,你们也无法攻击我,这也许不是公平的契约,但我会好好对待你们。”白想道
支配者点点头。它抱起铜镜的头颅钻进了白想的肉瘤中。收伏的过程异常顺利。只一瞬间,它们就化为两团黑雾,钻入肉瘤中。
支配者只能算个添头,但铜镜可是实打实的宝藏怨念。
这家伙会成为自己收伏的第二强者,白想想。
走出角落,白想发现上级已经把医护人员派来了。他们围在诗酒身边,询问问题。
“你刚才去哪了?”诗酒皱着眉头问他。
白想摆摆手:“我去救被支配者控制的学生们了。”
他指向学生所在的方向。所有医护立刻围了过去。
一阵莫名的疲惫涌上心头。白想对诗酒说:“今天就这样吧,我要回家睡觉了。”
她点点头:“我留在这里打发那些上级们。”
白想穿过几名医护人员,直挺挺地走着。也许是因为步伐太过嚣张,他直接撞上了一位医护人员。
“不好意思!”白想连忙把医护扶起,“你没事吧?”
四周很黑,他没能看清这名医护的脸,只能凭感觉认为是个女生。
对方没有回答他的话。
白想以为她生气了,只好松开她,尴尬地说:“我…我走了?”
医护点点头,盯着白想看。
不知怎么,白想觉得有些发毛。他朝电梯处走去,打算不再回头看那名医护。
“等我。”一个稚嫩声音在背后传来,白想其实没有听得很清,因为那个声音说得很含糊,像是刚学会说话的孩子。
凭感觉,白想觉得是“等我”两个字。
“你是谁?”白想连忙回头,却发现没有人看他。诗酒还在打着电话,不知道在和谁喋喋不休。
医护们忙着查看学生们,自然也不会理他。白想郁闷着清点着在场的人数,似乎少了一名医护。
“也许是个新来的小护士在和我恶作剧。”白想这样想着,打开了电梯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