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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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生命的尺度

    徐炽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漆黑。唯有远处有一道光芒,好像在指引着他。

    徐炽在恍惚之间跟随着光芒不断的前行。

    在不断的前行之中,徐炽的目光由浑浊变得清澈。他已经清醒过来了,自己应该是又进入那个奇幻的空间去了。不知道这次能得到新能力吗,徐炽想着,继续向着光芒前进。不同的是,这一次前行的步伐更有节奏和动力。

    这里没有日出日落,也没有斗转星移。有的只有向着前方的光芒不断的前进。

    徐炽没有心跳,也没有脉搏。失去时间尺度的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

    周围是足以吞噬一切的黑,没有任何参照让徐炽知道自己到底走了有多远。

    在这个失去了对时间和空间敏感的地方,徐炽能做的只有前进,前进,不断的前进。

    一步...

    两步...

    ...

    一千步...

    三千步...

    ...

    在这死寂的空间里,响起来的只有那一声声清脆的脚步声。

    不知道到底前进了多久,也不知道前进了多远,只知道自己一直在向前前进。

    徐炽原先坚定的意志渐渐涣散,坚定的步伐也失去了节奏。虽然没有血肉的疲惫,但是灵魂的困倦更让徐炽痛苦。

    他也很想停下来,休息一下。但是,他知道,一旦自己停下了这一次,那下一次也就不远了。他可以宽容自己这一次,也就可以再度宽容自己第二次。

    思绪在徐炽的脑海里不断的闪过。

    他想起了在海蓝星的生活,想起了儿时的快乐,第一次蒙昧时期的暧昧,考上理想大学时的喜悦,那次意外丧失感觉后的茫然,还有最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死亡时的绝望和平静。

    经历了那么多,要是还和孩童时一样懵懂无知,多少还是有些说不过去吧。

    “拿出作为人的斗志来啊喂!”

    在无人的黑暗之中,他发出低吼,向着无边的孤寂,难言的恐惧宣战。

    黑暗的空间中再度传来清脆的极其富有节奏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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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现实,爱丽丝见徐炽再度进入那种奇异的状态后。知道只能自己做决定了。她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自森林深处传来。敌人...不远了。

    她看了看怀里的徐炽,无奈的叹息一声。关键时候就撂担子,真是的!哎...算了,谁让他是老板呢。

    她只身下马,用鞍袋里的绳子把他稳稳的固定在骸骨战马上。轻轻拍了拍躁动不安的爱马,低语道:“小雏菊,跑远点吧。一定要保护好老板啊。”

    随即挥手驱离爱马,回头独自面对未知的危险。

    那马却不愿离去,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直到爱丽丝再度驱赶时才缓缓离开。

    但是,还没走出去多远,就停了下来,爱丽丝还以为是马儿始终不舍。却见远处的天空降下一道绿色的天幕。

    诺卡萨之森里能做到这地步的也就只有那一位了。如果是他想留人,主宰都救不出去。

    那么,只有奋力一战了!

    尽管自己的力量对比森林之种斯洛克而言,微不足道。但是看目前的情况,他好像并不是想要直接杀死自己和老板,但是,也不能坐以待毙啊,至少得等到老板醒过来啊!

    “轰隆!”

    森林里传来一阵阵响声,远远地就看到一颗有着人一样五官的巨大古树缓缓靠过来。

    古树的气息还没到主宰的层次,但是也远非王级可以抗衡的。

    这是一场必败的战斗。作为战士,强迫她去打这场必败的战斗无疑是残忍的。但是,作为宣誓守卫领主的骑士而言,为了守护领主而战,却对于她而言,是无上荣光。

    曾经的黑锋,在科尔的奴役下,冲锋陷阵,地位也是一人之下。但是,在科尔眼中,它只是一个消耗品,最多,是一个高档的消耗品。被迫的奴役,而非是效忠,让黑锋活的浑浑噩噩的。没有办法反抗契约的控制,只好忍耐。等待给科尔致命一击的机会。

    但是,现在。作为“爱丽丝”而重生的她,和之前的它已经是完全不同的存在了。不是身体的不同,而是人格的不同。她得以作为一个独立的存在做出自己的选择。

    她回想起她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想起他给她找东西吃的时候。

    想起他递给直接的那一颗红彤彤的果子。

    想起他为了自己的晋升咬牙坚持。

    或许他不知道,当她俩第一次握手的时候,她就已经暗自发誓,将这个解救自己与科尔的奴役的小骷髅作为自己的领主。

    “哈!”

    爱丽丝发出一声低吼,向着面前的巨大树人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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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趣,这个人类居然愿意为那个亡灵断后。还有那个亡灵,气息居然完全消失了。也没有一般的亡灵一样的吞噬生机的气息。得好好研究一下。”

    远处的星落湖旁,斯洛克通过森林的视野看到了这一幕,感慨片刻。对着远处的古树传念道。

    “战争,留那个人类一命,把那个人类和亡灵带回来,要活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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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无边,唯有一道光芒。却不管如何努力都无法触及。

    徐炽的精神已经到达崩溃的边缘,尽管如此,但是他还没有崩溃。

    他隐隐的感知到了,那道光芒那有存在在看着自己。

    那这不就是赤裸裸的试炼吗?不知道哪路神明看上了自己而准备的试炼,那看来之前的能力也是神明赋予的吧。也是,枯荣这种直接触及主宰规则级别的能力能说给就给的。

    知道这是一场试炼之后,他也发觉了破局的方向。这次试炼应该是对自己的意志加以磨砺。

    但是,一旦被看穿后,试炼还有意义吗。说实话若是单纯磨炼意志,那就之前的阶段已经足以达到目的了。那这试炼还有别的目的?

    意识到这一点后的徐炽,将注意力转移到那道光芒上,经过不知道多久的时间里的前进,他早已确定,在这片空间里面,时间和距离是没有意义的。他和光芒的距离也从未缩短过。

    尽管徐炽的精神已经接近极限了,颅骨内的灵魂之火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他知道,这是精神力即将枯竭的征兆。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停了下来。这是在这个空间无数岁月以来的第一次停下。

    那道光芒微不可察的波动了一下。

    尽管极为微小的波动,但是在徐炽的眼里却无所遁形。

    “看来我猜对了。”

    安静的空间里突兀的传出徐炽平稳而又充满自信的声音。

    “这里,就是我的灵魂空间。”

    徐炽极其自然的伸出手去,那道光芒就直接落到他的手中。

    那道光芒在徐炽的手里幻化成不同的形态,灯泡,星辰,手机。随他心意而变。

    在他将光芒幻化成不同形态的瞬间,这片黑暗的空间就揭开了真面目。

    一间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的干净病房。

    “不愧是你,罗兰。”

    在徐炽逗弄这道光芒的时候,自不知名地方传来一道分不清性别的声音。

    徐炽还在疑惑声音来源和内容的时候。

    一股如同潮水般袭来的力量包裹着他。徐炽瞬间失去了意识,消失在病房里。

    空荡荡的病房里,只剩下心电仪刺耳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