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 域外战场
……
“神武卫不在众神殿，也不在玄武城。”
“他们所在的地方，被成为战神殿，而战神殿其实也是升仙大会的分会场之一。”
“不过因为神武卫只招收魏氏家族出身的武者，那里十分冷青。”
“即便是武者也罕有去战神殿凑热闹的，因为除了挨一顿揍外，没有丝毫好处可得。”
“不过我想，若是你的话，应该会对那里有兴趣。”
季浩中嘿嘿笑着说道。
大魏的势力格局并不复杂。
整个大魏其实都在实力最强的魏氏家族，也即是大魏皇族掌控下。
好听点，便是大魏皇族领导的，多家族、宗门势力合作协商制度。
说得难听点，这些势力，都是依附在大魏皇族之下生存的附庸。
而其中。
大魏皇族，又以大魏国家的名义，设立了诸多国家部门。
然后通过这些部门，吸纳各大宗门势力、家族中，拥有特定天赋的天才修士。
因此，升仙大会，其实也是大魏吸纳英才，补充血液的一次盛会。
战神殿本质上也是大魏的部门之一，在此次升仙大会也是对外开放的。
“战神殿？”
“它和广华域的那个战神宗，有什么关系么？”林哲羽问道。
“战神宗啊，似乎是有点渊源。”
“我之前好奇之下特意调查了下，然后查到了些许信息。”
“战神宗当初便是战神殿中的强者开创的武道势力，原本的目的，是打算吸收民间的武道天才。”
“只是后来，不知是何缘故，战神宗被放弃了，神武卫也彻底不再招收魏氏家族以外的武者。”
“大魏做出的这般武道尝试很多，如伏魔军、封魔谷等等。”
季浩中笑着说道。
两人的速度不快，漫步在玄武城中心区域，熟悉升仙大会的主会场。
除了诸多分会场，主会场同样有着诸多有趣的地方。
比如挑战擂台、论道楼、集贸市场等等。
“原来如此。”
“既然神武卫不招收其他武者，那么战神殿为何会成为分会场之一？”
“去了那里又能作甚？”
林哲羽颔了颔首，继续问道。
两人边聊天，边悠哉地参观、熟悉着升仙大会的主会场。
提前到达的修士很多，四周十分热闹，青春靓丽的俊男美女修士很多，颇为养眼。
“唔……”
“战神殿之所以会成为分会场之一，估计是看我们可怜，给我们一观能够通天的神武大道……吧？”
季浩中耸了耸肩道：“去了那里啥好处没有，也就如你这般的武道天才，才会对其感兴趣。”
战神殿十分冷青。
无论是武道还是仙道，都对其不是很感兴趣。
战神殿没有在升仙大会的宣传信息中，很多年轻的修士甚至都不一定知道战神殿这处分会场。
也就只有仙道和武道的少部分天才，会对完美融合的神武道有些兴趣。
“那倒是要去瞧瞧了，见识下传说中的神武道。”林哲羽笑着点点头。
街道旁的酒楼中。
数名年轻漂亮的女修，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下方来来往往的修士，嬉笑着谈论着。
“云淑，快看，那个不是萧哲萧道友么？”
气质清冷的女子，指着下方街道的男子道。
女子名为骆舒，是雷云淑的好友，曾经在雷云淑的撮合下，找林哲羽购买过一颗金丹。
“嗯，确实是萧哲道……前辈。”
“听说萧前辈几年前就晋升枷锁境了，如今是武盟风头最盛的天才。”
雷云淑轻声说道，语气中有些怅然。
倏地。
雷云淑见林哲羽的目光看了过来，朝她摆了摆手，露出了一抹和善的笑容。
雷云淑微微一愣，远远地朝林哲羽打了个招呼，露出了灿然的笑容。
“咦？”
“你的老相好？”
季浩中轻咦一声，露出了八卦的表情。
他嘿嘿笑着，抬起头朝雷云淑她们打了个招呼。
“只是关系不错的道友罢了。”
林哲羽没好气地说道。
“她看你的眼神有点意思，只要你愿意，轻轻一勾手，她估计就直接投怀送抱了。”
季浩中嘿嘿坏笑着说道。
林哲羽斜睨了他一眼，不想理会这个八卦的家伙。
“无趣。”
季浩中撇了撇嘴：“升仙大会已经介绍得差不多了，接下来你自己探索探索，我去琼花苑逛逛。”
“你真不去？”
季浩中重新确认道：“那里可不仅仅有气质出尘的仙子，还有琴棋书画、礼乐骑射等表演，可有趣了。”
“算了，不感兴趣。”
“我去康宁街那边逛逛，看看能不能淘到些有趣的东西。”
林哲羽摆了摆手道。
康宁街那片区域，是此次升仙大会的集贸市场。
除了各大势力开设的店铺，还有许多修士摆设的摊位。
此次众修士在此聚集，说不定能够淘到一些宝物。
“那行，我们三天后见。”
季浩中点点头。
他稍微捯饬了下，自信地朝着琼花苑的方向走了过去，显得有些风骚。
林哲羽看着对方远去的方向，微微摇了摇头。
其实，季浩中并不像他表现出的这般。
这家伙对武道的执着与痴迷，不下于他人。
季浩中现在这种状态，不过是放松自身，调整心态的一种方式罢了。
每个武者，凝聚出的武道意志不同，放松心态的方法也不一样。
对有的武者来说，战斗是一种放松的方式，如出身战神宗的武者，这些家伙是一群好战的疯子。
而对汪正天前辈来说，撩妹才是。
至于林哲羽。
他就比较无所谓了。
他的武道意志并不纯粹。
或者说，林哲羽至今还未凝聚出，属于自己的、纯粹的武道意志。
林哲羽以前，确实凝聚了诸多武道真意。
若是在武道真意的不断影响下，精神灵魂、心灵逐渐发生改变，倒也能够凝聚出自身武道意志。
只是，林哲羽故意阻断了这个过程。
这些武道真意，都是从真意图或者功法中，参悟出来的，并不是发自林哲羽内心，最契合他的心灵的。
林哲羽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凝聚出的武道意志。
这种被功法、武道真意强行改变精神意志的感觉，让他十分不舒服。
有种被功法与武道真意强了，硬生生被改变了精神意志，失去了自我的感觉。
这在当初，凝聚霸道真意时，特别明显。
林哲羽心中，有着浓浓的违和感、十分不舒服。
这与被洗脑，失去自我又有何异？
再加上源力的特殊性，对武道意志的淬炼提升，没有多大帮助。
很难短时间内，将武道意志提升到于实力境界相当的程度。
因此，林哲羽干脆放弃了。
他只提升精神灵魂强度，不刻意去淬炼武道意志。
“武道意志？”
“武道意志于武道如同人之灵魂，是武道根本，与武道之躯缺一不可。”
“那么，我现在走的，算是武道么？”
林哲羽轻声呢喃道。
随着境界提升，挣脱的枷锁越多，越接近枷锁境极限，林哲羽对武道本质的思考也越深刻。
武道意志方面的问题愈发凸显。
林哲羽想要踏出属于自己的，真正的武道，就需要理解，何为武道。
那么他走的，算是武道么？
这个问题，深埋在了林哲羽心中许久，却一直没能得出答案。
若是的话，他的武道却与传统的武道不同，缺少了强大、凝练的武道意志。
他的武道，是残缺的。
但若不是的话，又是啥？
四不像么？
“何为武？”
“何为人？”
“何为仙？”
“何为神？”
“……”
林哲羽轻声呢喃着：“我就必须要，顺着前辈们对武道的定义走下去么？”
“若是不这样走，能踏出一条可行的道路么？”
“若是能，这又该是一条什么样的道路？”
林哲羽呢喃着，思绪纷飞。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升仙大会终于开始了。
玄武城中布置了禁空阵法，即便是你的实力再强，堪比化神，甚至洞虚。
来了这里，也不得飞行。
林哲羽等人，混在修士群中，显得有些不起眼，但却又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作为武者，如此魁梧的身材，如此强大的气血，在修仙者之中，确实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林哲羽他们倒也不在意，已经习惯了。
“快看，有人驾御遁光飞进去了，不是说不能飞空么？”不远处传来声惊呼。
“大惊小怪。”
“那个是魏家元婴以上的强者，当然不受限制。”旁边的人斜睨了他一眼道。
林哲羽看向那道遁光离去的方向。
遁光中的修士，是个元婴中期左右的女修。
女修看起来有些雍容华贵，气质中充满了上位者的韵味。
“你千万不要用精神神通去感知啊，那可是当今皇后，若是被感觉到冒犯了，问题很严重的。”
季浩中小心翼翼地说道。
“嗯。”
林哲羽点点头。
进入玄武城后，他就尽量收敛感知，不用精神神通去查探其他修士了。
升仙大会的最中心区域的会馆中。
从外面看过去，会馆并不是很大，约莫上千平方左右的面积。
然而，进入到会馆中后，里面却别有洞天，空间大得难以想象。
“这边走，看清楚座位，不要坐错了。”
季浩中招呼道。
武盟参加升仙大会就是凑数的，主打的重在参与，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参加开幕和闭幕仪式。
“哈哈，季道友，许久不见了，旁边这位就是武盟那位新崛起的天才么？”
刚到自己的座位，一名中年男子哈哈笑着招呼道。
“席道友，这次是你带队啊，棉芷道友没来么？”
季浩中四处张望了下，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
他指了指身旁的林哲羽介绍得：“这位是萧哲道友，至于这位，是席鸿仰道友。”
“见过席道友。”
“见过萧道友。”
林哲羽朝席鸿仰拱了拱手，在季浩中身旁坐下。
武盟背后的靠山是朱雀宗，席鸿仰所在的宗门，也是背靠朱雀宗的。
他们可以算是同一个阵营的。
整个大魏，皇族之下主要分成三大阵营，这三大阵营分别以朱雀宗、白虎宗、青龙宗三大宗门为核心。
林哲羽四处打量了下，坐在这里的修士几乎都不认识，只有极个别有过一面之缘。
比如，潘馨雨和潘馨雯。
这两姐妹所在的极寒宫，本位于朱雀界界域之中，同属于朱雀宗的阵营。
林哲羽坐在座位上，听着四周议论声，四处张望着。
很快，所有的修士都入场了。
主持这次大会的，是如今的大魏皇帝与皇后。
林哲羽能够模糊感知到，他们的实力都在元婴中期左右的层次。
很显然，大魏的皇帝并不是魏家中实力最强的。
但也不是随便派出的弱小修士。
“告诉你个秘密，嘿……”
“当今大魏皇帝与皇后，并不是真正的夫妻关系。”
季浩中传音道。
他朝林哲羽挑了挑眉，露出一抹有趣的神色。
“哦？”
“快快细说。”
林哲羽神色微动，好奇地传音道。
“这并不是个太大的秘密，只是很多人不知道罢了。”
“如今大魏皇帝与皇后，都是魏家族人，他们是堂兄妹的关系，是同辈中最出色的两个天才。”
“大魏皇帝与皇后的位置，似乎蕴藏着巨大的秘密。”
“坐上这个位置的修士，能够获得难以想象的好处，即便是元婴层次的强者，都会心动的好处。”
季浩中传言道，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原来如此。”
“难怪修炼到了元婴层次，都愿意坐皇帝这等位子，如此就说得通了。”
林哲羽点点头。
很快，升仙大会开幕式开始了。
大会还是挺有意思的。
堂兄妹关系的大魏皇帝与皇后，并没有如林哲羽前世那般，讲些虚无且冠冕的长篇大论。
开幕仪式也很好看，嗯，大魏养的舞姬很不错，漂亮养眼、妖娆多姿，撩人心神。
“这次参加的，不止大魏的修士，佛门、蛮族、古妖、东海海族都出现了。”
“季道友，你可有收到些什么风声？”
席鸿仰眯起眼，扫视了一眼其他区域的修士，暗中传音道。
“没有，我也是来了才发现的。”季浩中道。
“关于这个，我倒是收到了些许风声。”
清脆的声音传来，众人不约而同看向不远处的清冷如同冰山的女子。
女子是极寒宫的带队修士，同样是金丹层次。
几人的传音是群体性传音，他们几人之间都互相认识。
“道友还请赐教。”有人传音道。
“赐教不敢当，这个消息想必很快就会公布了。”
极寒宫的孟妍微微摇了摇头传音道：“听说，域外战场要重新开启了！”
“什么！”
“怎么会！”
“域外战场！！！”
“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危急的程度了么！”
“……”
孟妍的话，瞬间让众人忍不住惊呼。
就连林哲羽的眼神中，都不免流露出一丝凝重。
域外战场，那里才是与妖魔界真正的、残酷的、主要战场。
传闻中，在万年前，域外战场开启过一次。
那次激烈而残酷的战争，成功将妖魔界给打了回去。
但代价是惨重的。
不仅仅天地规则出现了问题，盛极一时的仙道也开始逐渐走向没落。
出现了颓势的巫族，在那一战中，战死了大量巫族巅峰强者，加快了巫道落寞的速度。
“我是听荆心玥前辈说的，消息应该准确无误。”
“域外战场上，是以大陆划分修士阵营的，不同大陆负责不同的任务。”
“此次升仙大会中，蛮族、东海海族等修士的出现，意味着这片大陆诸多势力联盟的开始。”
孟妍继续道。
极寒宫在朱雀界，与朱雀宗处于同一界域。
她们和朱雀宗的关系会更近一些，因此消息更加灵通。
“难怪此次升仙大会出现了大魏之外的修士，就连一向不怎么交好的九幽教都出现了。”
“这片大陆上，最强大的那几个势力，也就剩下痛苦圣教这帮疯子没有被邀请了。”
“唉，这次大劫不知道会死伤多少生灵，能否成功度过去。”
“现在应该是在为开启域外战场做准备，战场的开启至少要几十年之后了。”
“乐观点的话，说不定拖延个百年也有可能，域外战场即便是开启了，前期更多的也是试探性交锋。”
“……”
林哲羽默默听着众人讨论，有些插不上嘴。
他对域外战场的了解很有限，只知道当初妖魔界的入侵战，打得十分激烈。
好在它们最终失败了。
妖魔界还没入侵到这方天地，就被堵在了这方天地之外的地方。
当初激战的域外区域，便被称为域外战场。
林哲羽修炼至今，还未离开过这方天地，没有离开过这方天地。
对这方天地外的情况，一无所知。
林哲羽曾经心血来潮尝试过。
不过在飞到数万米的高空后，他的心中便浮现出强烈的危机感，让他不得不最终放弃。
“此事，对我似乎有好处？”
“若是真的结成联盟的话，或许有机会弄到蛮族的图腾修炼法……”
林哲羽暗自思忖道。
甚至，佛门和古妖的修炼功法，他也很感兴趣。
只是因为这几个修炼体系的功法，比之魔纹和阵道更加难以获得，所以林哲羽最终只能无奈放弃。
而现在，机会来了！
既然蛮族、古妖等势力，能来参加升仙大会。
这就意味着大魏修士，也可以前往蛮族、古妖、佛门等区域，参加他们的盛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