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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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婚纱照宁爱

    说起去海边拍婚纱照还是比较激动的。不是对拍婚纱照的过程有多激动。激动的是啥,两天一夜,懂的都懂。

    一夜无眠,说不激动呢还是有点的。

    刚有点睡意朦胧的时候,“哒哒”汽车喇叭声叫醒了我。

    顶着两个黑眼圈,说不定可能会更上镜吧。洗洗随意穿了点,拍照的衣服都在后备箱呢。西装,中山装,配上我那是相当的帅气,我说的是衣服。

    “才5点多呢,大姐。”我说着,看着宁爱疲惫的神态。“我来开吧。”

    “是不是激动坏了,昨晚没睡好吧。”宁爱边系着安全带,一边问我。

    “根本没睡着过。”我撇撇嘴说道。

    “别介,后边还有你更激动的呢。”听宁爱说完这句,我顿时不便描述,想入非非。

    “好好开车,想什么呢。”一声呵斥,把我拉回到疾驰在这条号称最美丽公路的车上。

    “爱爱,我做梦都想的场景眼看都一一实现了,感觉到多么的不真实。”我煽情了一下。

    宁爱为了配合我让我唱首歌给她听听,想了想,说道,“还是念首诗吧。”

    太打击人了,我都想好了要唱的歌了。虽然有点跑调,车上就我们两个人你就将就着听听也不是不行啊。

    虽然想是这么想,但是我还是觉得这个要求,得满足她。

    沉思片刻,即兴念出。

    “秋风还是吹不落夏雨,

    冬夜的我,

    还是遇到了春天中的你,

    一半暖阳,一半春光,

    暖阳温暖了僵硬的身躯,

    春光却融化了整座冰冻的城。

    是前生的续缘,或是来世的前曲,

    我总是在烽火连年的梦境中,

    看见那个孤身在悬崖上的你,

    一半是越,一半是爱,

    越来越爱。”

    “很会写诗的样子哦。”宁爱认真地盯着我,接着又说了句,“骗小女孩的,一点都不押韵。”

    我马上说:“瞎写的,即兴创作,不便过度解读。”

    “越是谁?”宁爱像是抓住了一个明显的bug,一个白眼抛给我。

    “越,越就是你啊,爱也是你啊。为了,为了连贯。”我都有点结巴。

    “凑合吧,哈哈,瞧把你紧张的,越来越爱也不错。”宁爱突然变得完全信任的态度让我内心深处有着那么许多难以言表的歉意,我承认我出轨了。

    “给……”我准备给她讲一个故事,讲那兵荒马乱的战火纷飞。

    “看,大海。”宁爱惊喜地大声叫着。住在海边的人看到大海也不至于这么开心。用宁爱后面的话可能解释得通,“看跟谁在一起的,跟你在一起的话,残垣断壁也是壁立千仞。”

    马上到了,讲故事来不及了,主要是我那个诗就编了半个小时了。

    “给。”我拿了一瓶水拧松盖子给宁爱递了过去,用一个动作把那句话补充完整了。

    “停那边吧,照相馆的人已经等在那边了。”宁爱慌慌张张,匆匆忙忙地下了车,少了那份矜持和稳重。

    第一套,马甲配旗袍,换好衣服的刹那,碎花的青蓝色旗袍衬着匀称的身体,用惊艳两个字比较合适,我指的是宁爱。一对比我就不值一提了,要麻烦照相馆的修图师傅了。

    在海边的一个青砖绿瓦的房子边拍摄的,被摄像师叫停了好多次,主要是宁爱嘴巴一直笑着,根本闭不了,我在旁边像幼儿园老师那样提醒她好多次“小嘴巴闭闭拢”。本来主题是民国风,准备拍一组比较低沉的氛围合集吧,后来摄像师实在忍不住了,“美女,你矜持一点吧。”是的,太不矜持了。

    年代感的列车路边,自行车上,风衣,围巾,画面还是比较有冲击感的。

    第二套,婚纱配西装,这个应该是正片吧。这个怎么说,美还是一样美,清纯,脱俗,还有那种高雅的气质,但是总是感觉少了点什么。

    “今天你好漂亮。”我谄媚地拉着了宁爱的手。

    “空的。”宁爱用另一个手指指领子地方。噗,我差点喷出血。

    “笑什么,人家说了这是缺少爱的滋润,都怪你。”抽出手就打我。

    好的好的。都怪我都怪我。

    婚纱这套拍得就比较顺利的。发自内心的开心,不是装出来的。那种带笑的,含笑的,微笑的,大笑的,灿烂的笑得都有,虽然少了点什么。

    我也挺配合的,一丝不苟言笑,严肃地在边上当绿叶。在宁爱的身边站着就够了,不贪万里江山,只博美人一笑。

    第三套,古装,这几套衣服都是在照相馆选的,前面的衣服都是宁爱挑的,古装这套男装是我自己选的,女装还是宁爱自己挑的。

    每个男人的童年都有个仗剑天涯的武侠梦,我也是,所以我挑的是一套将军盔甲,另加一柄长枪,宁爱还说我选盔甲的话,她配什么衣服呢,我说将军夫人的话随意穿。

    我换好衣服,持枪鹄立。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真正的将士,在一次回家省亲的时候,等待外出的夫人归家的那种急切的心情。

    终于换好了,一袭白色的长裙,嘴角上那种半含半露的笑容,坚定的眼神,有点湿润的眼眶,空旷而又让人无限遐想的双眼,双手用两个手指柔软地捏着,提拉起部分低落的裙摆,漫步轻盈地走上一格台阶,一格台阶,又一格台阶我的眼神跟随她的脚步从低到高,看着她慢慢地朝着我走过来。

    突然我的眼神模糊了,是越?是爱?我分辨不清了,感觉自己像是坠入了那个悬崖边的千仞深渊,我的眼前一片暗黑,什么也不知道了,什么也不想知道。

    一道亮光射了过来,慢慢得无数道光射了过来。是一条穿越了千年的小溪,我是在一口古井的边上,是溪水流动的波纹折射的光芒,一闪一闪的。我看到了她,是爱,不,是越,我不知道是谁,慢慢地近了,对,我也不知道是谁。她跳进了小溪,随着溪水慢慢地流,被溪水慢慢地淹没,慢慢地不见了。一眼看不到头的溪水依旧在慢慢地流着。我又看到了,他走到井边。不,不是他,是我,我慢慢地走到井口边,探出身子,头朝下,我慢慢地沉了下去。我扯开了我颈部的挂坠,扔到我前方,我看着它慢慢地沉了下去,但是一会我就看不到它了。

    “墨墨,墨墨。”我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了宁爱眼睛中打转的泪水,还有那份焦急。

    “哎呀,可能昨晚没睡好,可能有点低血糖了。”我清醒了一会。

    “吓死我了。”宁爱呜呜地边哭边说。

    “没事,咱继续拍照片。”等工作人员都散开以后,我用双手摸摸宁爱的两颊,轻声说。

    我站了起来,随手碰到了脖子上的挂坠,有点湿湿的。

    照片很成功也很完美,至少我觉得我自己比前两套要帅气。

    接下来明天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