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者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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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安蓉的教学

    10月11日,疲惫的一天,我躺在车里,拿出了笔记本,继续开始记录。昨天中午,我们就到达了安蓉所在的地方,一路比较幸运,没再出现什么意外,就让我们抵达了安蓉所在的地方,说是营地,实际就是一个村子的村委会,一个大院子,一排两层的房子,四周都是水泥墙,安蓉所说的几名幸存者,原本都是村子的住户。

    再次见到安蓉,她还是那一身特警队的装束,腰间右面挂着一个枪套,左侧则是一把弯刀,长长的头发盘在脑后,带着一顶遮阳帽,衣服上有一些泥土,能看得出一脸的疲惫。看到我第一时间过来,给我了一个拥抱,又注意到和我一起来的人,紧忙放开,招呼着其他人出来迎接。

    房间不多,大家都被安排到了对应的住处,我没有住进房子里,而是把车停在了靠近大门口的位置,把后面的座椅全部放倒,铺上一层垫子,我打算就和小艺住在车里。小艺还能坚持多久?在我收拾的时候,安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车旁,我能活多久,她就能坚持多久,安蓉问过我很多次,我的答案都是一样的,从来没有变过,不论世界怎么变化,都是这样,安蓉没有再问,而是静静地看着我整理车里,时不时帮我一下,我要给小艺换衣服,安蓉说她来吧。

    给小艺换过衣服后,我站在一旁抽烟,透过车玻璃静静地看着小艺,世界变了,缺少有效的医疗条件,你这是。。。安蓉的话没等说完,我直接打断了她,不要再说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安蓉见状也只好不在提及有关小艺的话题,只是目光中多了一些我看不懂的神色,她说,这么多天以来,她失去了很多,父母,朋友,同事以及那过往的生活,所经历的一切,很难相信都是真实的,好像在做一个醒不来的梦,她现在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大家都一样,我的父母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怎么样,或许也已经变成了感染者,也可能被救助到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看着安蓉掉下了眼泪,我没法安慰她,大家面对的都是一样的,一提起来,我的眼角也有些湿润,眼泪就要止不住的下来了,我只能拍拍安蓉的肩膀。她却突然毫不在意的大笑着说到,哈哈哈,终于不用再受那些规矩的束缚了,然后回手拍了拍我,说带我去看点好东西,一提到某些伤心的地方,用大笑来掩和其它事情掩饰自己的悲观情绪,我觉得这样很好,掐灭手中的烟,跟着安蓉来到了后院,在后院的车里翻了翻,安蓉拿出了一把刀,每把刀光刀刃的部分就有三十厘米,用牛皮制成的刀套包裹着,把刀拿在手中,拍了拍刀身,告诉我,现在这可是好东西,比什么都值钱,接着又拿出一个球棒递给我,我刚要说我有,可接过以后,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发现竟然是纯铁实心的,很沉,能有将近二十斤,不知道安蓉要干什么,我很疑惑的看着她,跟我走,她没解释,而是继续让我跟她走,安蓉打开后院的一道小门,走了出去,我也出去之后她就把门关上了,后面是一条小道,通往这一排每一个房子的后院,除了村委会,其它的院子基本都是木栅栏,安蓉在前面走着,我就在后面跟着,她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她要带我去哪。目光所到之处,前面一个院子中,有一个感染者,安蓉加快了步伐,我大概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来到院子门前,安蓉指着感染者和我说,你知道怎么对付它们么?我摇了摇头,拿着你手中的家伙,瞄准它们的头,就可以了,安蓉说着还做了一个挥棒的动作,然后顺手把栅栏门推开了,那感染者已经发现我们了,正朝着这边过来,我开始往后退,我下不去手,从小到大,我从没打过架,现在却让我去敲碎那感染者的头,虽然那已经不是人类了,可它还在行走,我想往后退,我也想扔下手中的家伙,回到车里去。安蓉就在我旁边,动手吧,这是你注定要做的。我慢慢举起了棒子,很紧张,向前一步,闭着眼睛砸了下去,嘭的一声闷响,我睁开眼睛看去,由于紧张加闭着眼睛,我没有打到感染者的头部,只打到了它的左肩膀,感染者被我砸倒在地,我紧张的大口喘着气,感染者又站了起来,它的左肩膀由于这一下已经塌下去了,可还是阻止不了它的行动,我往后退了退,我想说我真的做不到,为了身边人,为了我,为了小艺,安蓉看着我大声说到,前面两句我没听清,但为了小艺四个字我听的很清楚,挥起手中的球棒,一下精准无误的砸到了感染者的头上,蹦出的血液都已经到了我的脸上,这一棒我几乎用了我所有的力气,把感染者的头砸的稀巴烂,死的不能在死了,我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尸体,安蓉走过来,告诉我,它们已经不是人类了,不要有负担,那边又来了两个,可能是我们的说话声,又引来了两个感染者,这次我没有犹豫,主动上前,一棒一个,解决了两个感染者,然后用手中的球棒,狠狠地捶击它们的头,直到安蓉过来拉住我,才停了下来,随后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把胃都吐出来了,吐过之后,我明显感觉好多了,安蓉递过来一张纸巾,让我擦一下脸上的血迹,并告诉我不要把血迹吃到嘴里,然后递过来她手中的刀,让我下次用这个,我学着安蓉的样子,把刀挂在了腰带上,在尸体身上蹭了蹭棒子上的血迹。房屋后门是打开着的,跟随安蓉,走进了屋子,穿过厨房来到了前厅,前厅桌子上摆放着一张照片,我擦了擦上面的灰尘,照片里是一对夫妇,男人和我刚刚打的第一个感染者很像,应该就是他了,放下照片,屋里没有什么能用到的东西,只有一个手电筒,我觉得应该能用到,就收了起来,安蓉在西屋也没有发现什么。

    我和安蓉没有从后门出去,而是从正门走了出去,我问安蓉,这就是你说的好东西,她反问我难到不是么,我没法回答,我又问她,这些家伙哪来的,我看这些东西不像是市面上能有卖的,特别是那两把刀,若是正常的情况下,早就有人找上门了,她说这都是之前收缴的凶器,还没来得及上报,世界就变了,离开的时候,从证物室拿出来的。说着,前面又出现了一个感染者,我还想试试,刚要过去,安蓉拉住我说,我来,只见她拔出刀,直接砍在了感染者的头上,可能是力气不够,刀被卡在了头骨上,感染者还没有被击杀,一时间安蓉竟拔不出刀来,感染者挥舞着手臂抓向安蓉,安蓉急忙一脚踹向感染者,拉开了距离,又拿出一个匕首,扎进了感染者的眼睛,才解决掉这家伙,在鞋底擦了擦血迹,把匕首放回了原处,我才注意到,安蓉的右腿上,还绑着一个匕首,用力取回刀,在感染者身上擦了擦血迹,把刀收了起来。刚刚好险,我们回到了营地,负责大门看守的人帮我们打开了门,安蓉叫我去吃饭,我脑海中还是刚刚血腥的画面,有些吃不下,就让安蓉自己去了,安蓉临走时,脸上还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也不管那么多了,进到车里躺下就睡。

    好在恶心的画面只影响了我的食欲,没影响到我的睡眠,从傍晚一直睡到天亮,车里有一些凉,我给小艺盖好被子,并加了一层毯子,独自下车,来到了大门口,大门口是一直有人看守的,他们在围墙内部停了一辆货车,站在车上正好可以看到围墙外,门口的道路左右,也都可以清晰的观察到二百米左右。我没有打扰值班的人,大概看了看就进到了屋里,刚进屋就迎面碰到了安蓉,一见到我安蓉就说,我正要去找你呢,我很好奇她又有什么事,为了不打扰别人休息,我们俩来到了院子里,安蓉说,我们这里现在有二十多人,在食物的消耗上很大,我们需要出去搞些食物,顺带拿一些基础的药品,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