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真实情况(改)
章纲:受到山崎老爷子的帮助,成功卖房,系统提醒任务未完成。
“我觉得陈曦先生说的话没有错……你们的生活也就是一般的资源生活。”先前一直沉默的山崎和哉,此时开口了。
为了镇住这群躁动的年轻人,脚下的木屐狠狠的跺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山崎和哉虽以迟暮,但在这些雅库扎的眼中的威望依旧极大,只是简单的动作,便让这些激动的年轻人顷刻偃旗息鼓。
“你们让店主把话说完……人家是真的在为你们着想!”丢下这句话后,山崎和哉便转身进了店铺当中,给双方留出空间“年纪大了,身体也差了,就不和你们这些年轻人折腾了,你们自己慢慢聊,我进去坐坐。”
“哈一!”雅库扎成员纷纷低下头来,对着山崎先生致意。
等到老人进到店铺中后,陈曦才缓缓开了口“我有一个问题想让你们回答我,你们这些产业,一个月总共可以赚多少钱?”
“一个月……这个数字不确定,冬天和夏天会多些,加起来大概在五千万円左右……”
“五千万?”听着这个数字,陈曦再次吃了一惊,他没想过,这些平素威风凛凛的雅库扎,占据了RB几乎年轻人最多的街道,每个月的营生竟然只有区区五千万日元。
看上去很多,但这笔钱还需要给这片区的管理者缴纳一部分的治安献金,也需要给用于与其他雅库扎团体的正常交际开销,逢年过节的祭祀也同样需要大量钱款,最后再被老大拿走大头以后,剩到底层组员手里的,恐怕只有十来万円罢了。
“你们做黑道做到这个份子上,可真是……落魄。”说最后两个形容词的时候,陈曦的话突然停顿了,希望找到一些更好的形容词来对他们进行形容,但很可惜他未能如愿。
本以为这些黑道们听了他的话,会直接暴怒,却不料他们反应是如此平静。
“的确我们……很落魄。”为首的壮汉在贬低自己的时候,头颅却是高昂的抬了起来“但我能保证,我们绝对没有做任何一件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
“没有违背过自己良心……逼死我老爹,诱骗他去赌场这种事情也能称得上是对得起自己良心吗?”听到对方的说辞,他不由得轻蔑的说道。
身为有着正经营生的生意人,无论今生还是前世,他对这些行走在灰色地带,捞取钱财的黑道份子都有着天生的不屑,觉得他们不过是在吸附在普通居民身上的寄生虫罢了。
“不……不是那样的,如果你说的是两年前陈店主的那件事情的话……我们是他的救命恩人。”眼看陈曦在算旧账,大汉身后的一名带着眼镜的瘦高男子从地上站了起来,为陈曦诉说着当时的情况。
“那天晚上我在酒吧当班,陈店主打电话到总部来求援,说自己在新宿被诱骗去赌博,而欠下了大量资金,这条街上的居民供养了我们,我们自然也要为居民排忧解难,我当即就带着一群兄弟去了,在打了一架之后,对方才愿意给我们面子,用钱换人,当时幸田太一大哥直接从组内幕中拿出了这笔钱,交给对方,对方才愿意放人!”
“为了不让原来的组长收取这笔钱的利息,太一大哥还被迫切除了小指……陈店主你可以说今晚我们的行为是不对的……但在那件事上……我们绝对算是对得起自己的!”
“嗯……”陈曦平静的听完了对方的解释,轻轻的点了点头。
虽然他对于今世的这个便宜老爹并无情分,甚至对他留给自己的三百万债务抱有几分的怨念,本就对黑道份子带有敌意的他,更是觉得黑道是祸害。
但在听过亲身经历者的解释后,他也只能轻声叹了口气,毕竟对方救了自己那便宜老爹的命,总不能钱还要对方给吧!
“那看起来……你们还是有理由继续存在的。”他点起一支烟,看向身前的这帮子黑道,虽然他对这些行走在灰色地带的不法分子仍不感冒,但至少有他们的存在,在一些官方不方便办的事情上,能给予这条街上的店主们极大地帮助。
“请……陈店主给我们指一条明路!”看得出,这些黑道成员,对山崎和哉先生有着极大的敬意,虽然陈曦到目前为止,都没有给出一项真正有用的建议,但对他的尊重却是一点不少。
“我觉得……你们的那间赌场可以关门了。”因为意识形态有所差异,所以他的话让这帮黑道听着感到格外震惊。
“这样不行!每个月赌场的收入是站了大头的!若是将赌场关了……我们这些极道,真就是两流浪汉的比不了了!”
“别急,听我把话说完。”陈曦缓缓蹲下,从路边捡了一块石头,用摩擦力在地上写写画画。
“我记得你们曾经收保护费的时候,一间店铺都能收到至少一万円,一万円对正常营业的店铺来说只是小数目,但仍有很多店铺不愿意出这笔钱?”
“那他们为什么不愿意出这笔钱呢?”陈曦抬头看向壮汉引导着他往自己的方向思考“你们也说了,自己的行事作风并不差,所以也不让人讨厌,最多也就是嚣张一点罢了。”
“因为他们真的是交不起,而不是不想交!那你应该会想问我……为什么他们不选择倒闭呢!”看着大汉点头,他知道自己的引导有了效果,笑着说道:“因为你们不够强硬!”
“不够强硬?”听着陈曦的话,大汉的脸上露出了迷茫“是他们养育我们的,我们如何能对他们强硬呢?”
“你们这样想没错,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们强硬的要求他们拿出买个月一万円的保护费,他们拿不出这笔钱,是不是会选择离开这条街道,选择其他地方重新开业,或是重新寻找营生呢?”
“嗯……”听着陈曦的话语,大汉像是有些理解他的想法了“那陈店主的意识……就是我们要赶他们走?”
“赶他们走?那你们是不是第一时间就要把我赶走?”听着大汉的话,他的嘴角一歪,无力的说道:“拜托……你能不能稍微!稍微动点脑子!想一想你最容易收到保护费的那几件店铺,究竟是为什么能够经营好!”
“他们店铺都被买走了!不再是原来的老街坊继续经营了。”虽然被喷了,但知道陈曦是在自己考虑,大汉表现得格外冷静。
“那你们……难道不是应该让剩下的店主把店都卖出去?”
“……那把店卖出去的那些店主……该要如何生活呢?”
“刚刚住友明诚那萨比给我这间店开来多少钱,还记得吗?”陈曦点起一支烟,一边抽着一边说道:“十个亿!十个亿的钱你知道可以租我这样大小的店铺多少年吗?按照一年两千万来算起码能租五十年!”
“五十年哪!你在原宿干什么不能赚到这么多钱?你们开酒吧一年就算每月只赚一千万,五十年你都能赚回多少个卖店的钱了!”
“嗯……陈店主的意思是……我们先把店买下来……再租给那些店主?”
“买下来?你买得起么?我的意识是让别人来买!店主卖完店再租回来!”
“懂了!我懂了!”大汉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样,听完他的意见之后,脸上的表情顿时灿烂了起来。
“你懂?你懂个勾八!你是不是想去劝店主把铺子卖掉之后,再租回来,这样方便你收保护费?”
“当然!难道陈店主想的不是这样么?”
“当然不是啊……”看着眼前大汉一副一所应当的模样,陈曦无奈的咋了咂舌“你们也有自己的店铺不是么?为什么你们不能将自己的店铺从赌场改成一间房产中介所呢?你们是雅库扎诶!虽然名声不太好听,但信誉总是有的吧?
在这条街上混了这么多年,那些老店主是愿意让你们来卖自己的店铺,还是愿意交给那些从外头来的中介来处理?
而且到了租房的时候,你们不也可以让老店主来你们这里租房吗?”
听完陈曦的话后,大汉的额头上缓缓流下了汗水,平时一直依赖自己武力去解决问题的他,从未对商业方面的事情有过如此深入透彻的思考。
此时经过陈曦的点拨,他才总算是发现了自己原来的想法究竟有多么的幼稚与可笑。
看着大汉的模样,陈曦知道今天自己说的已经足够了,剩下的事情就要靠这群雅库扎自己去完成了。
丢下一句“还有不懂的,明天再过来找我以后,便转身回到了店铺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