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黑夜与奇界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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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大轮盘

    为抵达那神祗,我漂泊过丘壑,卷尽风沙的衣饰残破肮脏,历经了雨雪冬夏,衣袖里藏满了泪水。在一处青山云雾之处,光束丝带,仙云缭绕,彩色琉璃般的溪流涓涓淌在山脚,我艰难架起双手挡在额间,邹了邹眉头,眯了眯双眼,瞅见,巨大的彩光纱衣随着流风卷盖了半片天空,围绕着一副潜行在不远处霞光里的巨大纤瘦身躯,肆意飞舞。我一口咬定,那就是我一直追寻的唯一之神!我凭一己之力淌过了鲜血,以残破的凡人之躯比肩神明,却遥不可及。

    “多年以前,千坐玻璃墙排满了百千条大小落叶纷飞的街巷。那个幽深久远的体,我羞怯于呼出那一缕白。哦这不适宜的一阵风,它皱起了眉头。不配服饰的花木丛,行走在沙滩上,思绪丛在歌唱。”稚嫩的婴儿声音不知从哪儿来,郎朗上口,是诗歌吗?

    “去他妈的,都是幻觉!”市医院的玻璃门前闪射着树影,我停下了嘀嗒在车流匆匆的街边人行道上的脚步,卷起了袖子,一拳挥在了街边的大树身上,手背留下几道破皮流血的口子,我不禁疑惑,怎么回事?

    坐上公车,望着窗外景色入神,望着一幕幕似曾相识的场景,不断回溯着记忆,坐到终点站,到站了就换一辆,一直这样往复下去。疑惑了片刻,环境又开始穿梭,我在干什么,这具身体是我的么?

    傍晚的街上,拖着沉重的心路过一处书房,破旧的床板,滋滋作响的白炽灯泡散射出黄色的光,咄咄的邻居吵闹声,如梦的记忆浮现在眼前。我接受了这样的变化无常,选择妥协,不再追问这奇怪无理的情境变幻。

    这记忆就这样透过一扇窗的一角白,这人忘的出神,教室里,书声琅琅,这束白光洒在语言学引学指导师微笑的脸庞,侵染了谈吐的芬芳,一头黑色短发和一副眼镜被照的闪闪发光。

    夜晚安静祥和且花飞叶落,楼宇间的青年们借着光彼此相向,身姿挺拔清瘦,体着的衣物像是挂在标杆上的破碎旗帜随温和的风轻轻飘摇自在,这些奇怪的青年们统一了姿势,布满了各个街道,排满了各个洒着微光的角落,侃侃而谈且面目慈祥,无欲无求且安然若泰。是天堂吗?我疑惑了片刻,突然感到需要点什么,两个街道对面侃侃而谈的青年停下了窸窣的对话声,扭头望向了我,其中一个径直向我走来,轻轻的捎过我的右手臂,牵着我的右手走向一处方向,我不由自主地随他走去了。

    我不知道这是哪儿,我是怎么来的,我又是谁。记忆如刀切碎了洒在空中的纸屑一般,我死命的回想着发生的一切,企图从模糊的岁月中寻找真相。

    我只记得我坐着旅行潜艇穿过了一片深海黑沙群岛,然后呢,然后潜艇爆炸,那之前呢?之前的记忆怎么没有了,之前,之前有的,一块玻璃板,一个男的,两个女的。这似乎太久远了,近一点的,歌声,舞步,石头,幽灵,古代遗迹,符号……

    那是个很长的故事了,或许接下来我会想起点什么,我继续同着穿着“旗帜”的标杆青年走去,就这样一直走着,我太累了,全身疲惫不堪。尽管“天使”的带领使我感到宽慰舒坦了一些,但仍然觉得这十几步的路途走了好远好远,眼前的世界一闪一闪的变化,似乎是永无止境的地狱,是啊,是地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