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荣看了柴晞一眼，柴晞会意，问道：“这么嚣张啊，这样还没被老板开除？”

    “老板本来要开了她的，她又眼泪鼻涕地哭了一通，求老板再给她一次机会，就又留下了。”

    柴晞故作刻薄道：“呦~居然还在呢，哪儿呢？我可得见识见识什么人比我们二公子脾气还差~”

    说着拍了拍秦景荣的肩，左右张望了起来。

    秦景荣：“……”

    “甭找了，她今儿没在。”

    “怎么没来呀，还是被老板炒了？”

    女人耸耸肩：“可能吧，这人狗改不了吃屎，不过昨天还来上班了，来的时候慌慌张张的，穿那身衣服也是脏兮兮的，谁知道是去干了什么……”

    女人身后的一个人笑着说：“她平时假清高，没准哪个客人啊看她不顺眼啊，就把她给办了……哈哈哈……”

    哈思琦却是听不下去了，她插话道：“她昨天什么时候来上班的，说什么了吗？”

    哈思琦的语气过于严肃，听得几个女人都一愣，纷纷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戒备的看着他们，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打听笑笑干什么？”

    秦景荣心道一声不好，柴晞的话才套了一半，要是这时候让这几个女人生疑，就不好办了，搞不好还会惊动了常笑笑。

    秦景荣故作呵斥地说：“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下回不带你来了。”

    女人疑虑未消，狐疑的看着秦景荣带来的两个人，哪有男人来这种地方玩还带两个女人的？

    “你们酒也不喝，烟也不吸，就是专门来打听笑笑的？”

    哈思琦自知刚才失言了，不敢再多嘴，秦景荣正在想着要不干脆亮明身份算了的时候，柴晞却突然伸出了一只手。

    她拿掉秦景荣嘴里的烟，放进了自己的嘴里，不去看秦景荣眼神里的惊讶，轻轻吸了一口，缓缓喷了女人一脸的烟雾，才开口：“烟是要吸的，不过二公子尝过的烟才最带劲，你们说是不是……”

    然后，柴晞露出讨好的笑容拍了拍哈思琦：“妹妹，这下你知道了吧，只有我能受得了你那好奇心，外面的人可没我好~以后你哥再想出来玩，你就给我拦住了他……”

    几个女人闻言，在三人脸上来回看了几圈，脸上的戒备放松了些。

    柴晞又从秦景荣口袋里摸出一根新烟，在自己嘴上那根点燃，塞回秦景荣嘴里，调笑道：“我的傻二公子，今天你是见不着那个笑笑了，我看咱们还是走吧，你就回去骗你那哥们儿说你见着了不就得了？”

    秦景荣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顺着她说：“那不成，我是那种说假话的人吗？”

    女人好奇道：“你们找笑笑到底啥事？”

    柴晞整整发型，姿态十分忸怩，迅速编了一个理由：“嗐~还不是他们男人，二公子的朋友非说在你们这儿见到一个脾气火爆的妞，比我还辣，二公子不服气，就要来看看，姐几个评评理，我辣还是那个什么笑笑辣？”

    柴晞太过于风情万种，几个女人自愧不如，当即真诚地说道：“笑笑可不如你，帅哥，还是你眼光好……”

    眼看着气氛重新正常起来，秦景荣接着套起话来：“我那哥们一口咬定那个笑笑了不得，听你们这么一说也确实不怎么样嘛……刚才你们说她昨天来上班的时候慌慌张张的？她平时也这样吗？难不成我那兄弟就看中了那副慌张的可怜样？”

    女人摆摆手：“平时她可不，那张脸上常年是没有表情的，估计你那朋友是喜欢这一挂的，所以看不上你身边这个爱说爱笑的妹妹~”

    言语间，已经把柴晞当成了自己的同行，秦景荣暗暗给柴晞颁了个影后奖。

    又问了几句，套不出什么有用信息了，秦景荣就起身离开了，临走前，还给了那女人一个电话，说是笑笑要是来上班了一定告诉他，好让他来一睹芳容。

    离开葡萄树，秦景荣开上那辆夜里闪着荧光的蓝色越野，先送家住的比较近的哈思琦。

    一上车，秦景荣就开始数落她：“二哈，你脑子是不是缺根弦，我都带你便衣出过多少次行动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呢？你怎么不干脆亮你的警官证呢！”

    哈思琦不敢顶嘴，但还是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老大，你这也没问出什么关键信息啊，我以为你是去抓常笑笑的呢，就这两句话，直接带回局里不能问吗？”

    秦景荣腾出一只手拍了她一巴掌：“常笑笑一个大学生，在那种地方打工，想也知道是不合群的，你听她们几个对常笑笑的态度，要是直接把她拉局里问，不就等于变相告诉她们常笑笑犯事了？到时候要是添油加醋地说她一通坏话呢？”

    这个社会上，当面笑嘻嘻，背后骂咧咧的关系屡见不鲜，平时表面还过得去人背后还会说你坏话呢何况是她们这种，平时就不太对付的关系。

    哈思琦这下彻底理解了，到了自己小区后，很是乖顺的低着头回去了。

    直到看着哈思琦进了楼道大门，秦景荣才发现，柴晞一路都没有说话，他转头问她：“你是回自己那小破房子，还是回柴家老宅？”

    没有回应。

    秦景荣以为她睡着了，心里有点不爽，这是真把他当司机了？

    秦景荣打开车内的灯，探着身子又喊了柴晞一声：“问你晚上回哪儿？你……”

    凑近了柴晞，秦景荣终于发觉出不对劲来了，柴晞并不是在睡觉，她的头抵在车玻璃上，手紧紧攥着车门，眉头拧成一团，额头上全是冷汗。

    秦景荣一惊，连忙下车，打开了后面的车门，柴晞顺着车门倒了出来。

    他连忙扶住柴晞的肩膀，柴晞一把抓住秦景荣的衣服，牙齿打着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景荣这才注意到，柴晞的脸色正泛着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