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议长其实也是支持这种方案的，而且他也不希望十三人议会在这问题上争执太久。反正另外两个传统派灵能者也没有明确反对，某种程度上可以认为至少一半的传统派灵能者都不会反对灵能部的这个决定。

    反正，比起灵能部本身而言，他们这些灵能者才是更在乎认知滤网能不能正常运行的家伙。

    就连那个喊着“祖宗之法不可变”的家伙，也没有投下投下反对票，而是跟财政司的司长一起投了弃权。

    “十一票赞成，两票弃权。”

    副议长报出了投票的结果。当然，在众人桌面上的屏幕里也有关于他们投票结果的现实，他来宣布这件事只是一种符合传统的“仪式感”罢了。

    也还是一些老掉牙的规章制度。

    “等认知滤网的事情结束之后，还是得麻烦监察局和执行局忙一点。”

    议长微微颔首，顺便给监察局和执行局布置了新的任务。他的意思是让监察局对灵能部内部人员仔细检查一遍，而执行局方面则是调查一下有没有外部的侵入。

    监察局副局长盯着尤里·麦克白，她阴恻恻地说道：

    “那么在执行局行动之前，监察局是不是应该先检查检查执行局的人？”

    虽然他们平时也不怎么会斗嘴，但作为少壮派的大本营，执行局不受传统派灵能者的待见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虽然其他传统派的灵能者都没有说话，但他们大多也乐于见到这种局面。

    尤里·麦克白刚想炸起来，就听到了副议长的声音。

    “是该如此。”

    按理说副议长平时不会表现出这么明显打压执行局的意思来，这次是怎么回事？

    不只是他，除了议长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去，不知道副议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如果副议长从较为中立，甚至是偏袒少壮派的立场上转到打压他们的状态，那么少壮派未来一段时间的日子可就会很难过了。

    那议长呢？既然副议长表态了的话，议长怎么说？

    很快就有人意识到了这一点，其实尤里·麦克白也是其中的一员。不过为了维持自己平时比较憨的人设，他强迫自己没有把目光转过去。

    白冬寒就没有这种顾虑了，他看向了议长。只见他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没有像刚刚一样打断大家的讨论，直接进入正式的表决环节。人事局局长就觉得这件事估计还有什么别的变故，会是什么呢？

    “不过，我认为执行局监察局本身也应该受到调查。长久以来我们都缺乏一个针对监察局本身的审查机制，如果监察局里面某个人发生了变节、或是收到了什么隐蔽的灵能影响，那我们不管怎么在其他部门中寻找也不会找到真正的凶手，不是吗？”

    监察局的人员组成并不完全受灵能部这边左右，传统派也会安插一些人占据监察局中一些较为重要的位置。

    他这话一说出口，聪明人就读懂了他，或者说灵能部方面的意思：他们是借这个机会在警告传统派的灵能者，他们的手伸地太长了。

    而议长的表情则不见有任何变化，看来这是他们提前商量好的。

    并且因为副议长说的也是有道理的，传统派灵能者也没法找到什么合适的理由来反驳他们。如果说副议长只是为了保持中立的立场的话，那监察局方面放弃对执行局的调查这件事也就就此揭过了。

    但他说的这么直白，这件事或许是没法善了了。

    “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刚刚还志得意满的监察局副局长迟疑地说道。

    “您要是觉得副议长的意见不合适呢，就说收看哪里不合适嘛！我这人不怎么会动脑子，怎么看怎么觉得咱们双方互查是个非常好的处理方法呢！”

    这回尤里·麦克白可以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他一口咬了回去。

    “唉，用得着那么麻烦吗？我看就维持原来的样子吧！”

    虽然内部也有派系斗争，但总不能随便让少壮派如此简单就得势，也有一个传统派灵能者代表硬着头皮打起了圆场，希望大家能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哎”

    这回换执行局局长说话了。

    “认知滤网这件事已经很严重了，我们还不知道对方还会不会再搞这么一次。现在还是在讲地球上灵能者的历史而已，如果不好好查查的话，人家哪天又搞到了什么‘新’玩意儿该怎么办呢？我们以前也是天天防贼，但也没抓到人那！”

    是的，没人敢保证那个没有被抓到的人还会不会再搞一次。甚至大多数人心中都隐隐觉得按目前的情况，一定是会有下一次的。

    “那……那我们可以改变目前的档案存放方式！”

    “但问题又绕了回来，现在几个部门都保存了部分重合的档案，这要怎么办呢？”

    其实他们应该有一个专职管理档案的机构，但是碍于历史原因，目前的情况就是三局两司各自保管一部分档案。

    说白了其实就是因为传统派灵能者希望把更多的东西握在自己的手里，毕竟这几个部门除了执行局之外他们都能插上一脚。可以说保持这种分散放置的状态，传统派灵能者能掌握到灵能部五成以上的秘密。

    如果成立了一个专门负责档案管理的机构的话，那势必要被灵能部方面握在自己手里，到时候传统派那边想知道点什么事情可就没有那么方便了。

    人事局的副局长说道：

    “那在这里我提议成立一个专门的部门，用于保管我们的档案之类的机密文件。不知道大家意下如何？”

    对于议长和副议长来说，这种方案就更美妙一点了。但是他们清楚，贸然提出这种做法执行局那边也很难支持，这样他们连七张票都很难凑到。

    其他人也没做出什么表示来，他们也清楚这个提案是没法通过的。

    一时之间，竟没有人说话。

    “好了，看来大家也没有什么合适的方案来改变我们目前的档案存放方式。那么我们还是投票决定一下关于执行局和监察局互查这件事吧！”

    这次的结果就显得比之前要更加艰难得多，这个互查的提案一共收到了七票支持、两票弃权和四票反对。姑且还是勉强通过了。

    他们“讨论”地热火朝天，就好像认知滤网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一样。

    同日，地球上笼罩的认知滤网在运行了几百年之后，在绝大多数地球人不知不觉间，首次改变了它筛选内容。

    镜头回到柳青这边，他来到了上次他跟莉莉娅·尼波拉去过的那些工厂附近。这次他只身一人来这里目的是谈谈收购工厂的事情。

    女孩倒不是不想跟柳青一起来，而是因为她不能随便出门。她嘴上把回绝家族让她回去的事情说得很轻松，但事实上她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大白天就随便从自己的住所里面溜出去了。至少也得等盯着她的这儿的视线减少到一个比较“正常”的水平再说。

    说来也很巧，就在这么几天的时间里，这些工厂就一个接一个地破产等待收购了。

    站在柳青的角度来看，他觉得这应该不是因为这些工厂主对劳动者的压迫过于严重而导致的反噬；时机如此巧合，他感觉可能跟赔给了自己半个星球的那个倒霉蛋一样，这些工厂的主人可能投资了什么关于灵能的项目，然后一口气赔了个底儿掉。

    可能有人要问了，他柳青就有钱去收购这些破产的工厂吗？

    穿越者本人是没有的，不过他这次来是当莉莉娅·尼波拉的白手套的。或者说，这家伙其实是在傍富婆。离开莲·格雷就又跳入了尼波拉家的“怀抱”。

    不同的人对此会有不同的看法，不过柳青自己心里清楚，他这是在这个低人权的社会对提高劳工待遇进行试探性尝试。

    在他还在那个439年的地球上的时候，柳青无意间听说过一则有趣的故事。

    那故事说的是在几十年前，在汽车刚出现没有太久的时候，一家汽车制造商没有通过降低工人薪水的方式增加自己的效益，反倒是主动提高了他们的工资。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工厂的工人们有钱购买自己的产品、结果而言，这个汽车制造商的收入确实增加了。

    柳青觉得自己应该也能复现这种“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情景。当然，他的目的并不是从这里面赚到多少多少钱，地球人更希望能找到一种能够简单推广的生产模式，为未来的变革做好准备。

    “哎呀，您来啦！”

    虽然穿着并不华贵，但柳青提前已经告知过自己的长相了。一个矮小、满脸堆笑的墨诃人接待了柳青。那是工厂主的代理人，专门负责商业谈判。

    “下午好，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

    柳青的礼节无可挑剔，他希望能直接进入正题，直接讨论收购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