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剑魔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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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蛙谷奇缘

    苏伯古稀之年,若问准确年纪,恐怕无人知晓,“东剑门”剑仙弟子逍遥真人,曾与弟子提及苏伯,话曰:“苏伯乃与天地同寿,对其不敬则对师祖不敬……”

    东剑门第六峰边际有一大荒院,院子里盖有木屋,三间相连,一间于侧面,院内堆满木柴,几十只木桶,木柴是苏伯山谷中找来的,是苏伯工作任务之一,木桶是受罚弟子提水用的。

    白羽被带到院子时,苏伯下地打理菜园子,峰谷中一片片土地,种满农作物,谷中有一湖泊,又名“蛙湖”,周围土地种着各种各样的蔬菜,这所有成果皆是苏伯长年累月劳作得来的,东剑门所需食物都是苏伯提供,因此,人人都很敬重苏伯。

    那弟子将白羽搁在院子中,便离开了,白羽独自等苏伯回来,他很饿很困,他很想进屋找些食物,又觉得很不礼貌,他安静靠着木屋睡着。

    当他醒来已是黄昏,是被苏伯叫醒的。

    老人个子不高,满脸褶子,白发梳理的极为整洁,衣服虽然朴素还沾满尘土,却穿的很庄严,并不散乱。

    “您是苏伯?”白羽迷糊起身,脱口而出道。

    “你是新来的吧?”

    苏伯放下扛着的锄头和两个大空筐,轻拍身上的尘土,进木屋拿出一件青衫送给白羽,青衫颜色早已淡去,不知经历多少岁月的洗涤,然而很素净。

    “你拿着穿,等你正式成为剑门弟子,会有人送门派衣服。”苏伯并没有解释这衣服,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多谢苏伯的厚爱,我不会让您和师傅失望的。”白羽接过衣服,感激的说道,眼神中充满着自信。

    中间房便是客厅,两边各设一木桌,两张椅子,正方亦是如此,一木桌两椅子,桌上是空空荡荡的,一片寂寞之景。

    许久,苏伯端来碗热面,饭后与苏伯聊起自己身世,所见所闻。

    少年奇趣的说着自己的故事,苏伯时而叹气,却沉默不语。

    天明,苏伯早已去峰谷,白羽醒来的时候,太阳高照。她穿好衣服,便开门出去。只见一少女,亭亭玉立于院院内。少女穿着一袭白色锦衣,手执长剑,面容冷艳,如一塑冰雕像。

    少女冷冷的道:“终于舍得起床了”。

    白羽露出娇羞之色道:“反正掌门真人也没有同意我加入东剑门,何况一路风餐露宿,好久没有睡个好觉了!”

    “哦,是吗?那你继续睡你的觉!”少女说完,便转身轻步走去。

    白羽若有所思的道:“姑娘留步,是不是掌门人找我有要事去?”

    少女冷笑一声,道:“也许对你来说确实很重要,但如果你不想听,我也就不勉强。”

    “我想知道剑仙和掌门人的关系?”白羽手持长剑,沉默着道。

    少女露出不屑的眼色:“不知道”

    白羽无奈的道:“东剑门的弟子都是这么冰冷么,除了师傅都没有正义感。”

    锦衣女子见白羽恨铁不成钢,便得意的道:“当然是了!”

    锦衣女子暗自想道:这么单纯,不知天高地厚,喜欢逞强,捉弄一下也没事,算是帮他呢。

    “白公子,你若能拿到峰谷蛙湖里的宝石,我可以帮你入东剑门”锦衣女子噗嗤一笑道,冰冻的艳容仿佛如春雪融化,春暖花开,一展舒颜。

    白羽一脸茫然,顿了顿道:“蛙湖?”

    锦衣女子满脸自信的道:“蛙湖中有千百年神蛙,蛙的体内有增强法力的东西,只要得到便可增强修为法力,舒通经脉,不过,神蛙的毒液可以让人立即死亡,即使逃脱也可能无药可救,所以无人敢冒险,你敢吗?”

    白羽思索片刻,淡淡道:“有何不敢,不过是年纪百千年的青蛙而已,大雕我都不畏惧,堂堂七尺男儿岂能怕一只青蛙!你带我去蛙湖便可。”

    其实他不知道蛙湖,更别说神蛙,师傅即是东剑门的人,怎么敢丢其颜面,即使自己茫然无措,也要试试,何况是在美女面前……

    白羽灵机一动,靠近几步道:“不知姑娘芳名?如何称呼?”

    “本姑娘姓略,是东剑门剑池尊者,所有兵器皆是本姑娘检点守护,包括师祖的兵器,你手中的剑!”锦衣女子自信的道。

    白羽有很多不明白,却也没有在追问,只是独自思索,他吞吞吐吐,望着手中的剑道:“略姑娘!我手中的剑莫非是剑仙的兵器?”

    “不确定!本姑娘还未碰过,岂能随意下定论!”锦衣女子有些无奈的道。

    “我师傅的剑非常厉害,他一定是剑仙,你们的师祖……”白羽自豪的轻抚剑上的字,直视着锦衣女子。

    蛙湖,乱峰之中,湖水清净,周围百草茂长,水丛时有蛙跳来跳去。

    蛙湖旁有一草屋,屋外则有石桌,那是苏伯的屋子,劳作后歇息喝水的地方,屋子正面穿过蛙湖便有一山峰,蛙湖与峰是连着的,水则是山峰一大石洞川流而来,蛙神便隐藏于石洞之中。

    锦衣女子将白羽带至峰谷,站立于蛙湖旁。

    “此湖便是蛙湖,石洞中便是蛙神栖息地。”锦衣女子指引道。

    白羽静静欣赏着蛙湖景色,他走近轻轻触摸着湖水,又遥望着石洞,他未曾见过神蛙,亦不知如何唤醒神蛙,他不通武艺,不懂法术,只有进入石洞中方可知晓。

    “略姑娘,你可否引出神蛙于洞外!”

    他起身面容格外严肃,他深深吸了口气,目光凝聚于手中的剑。

    “只要白公子行至神蛙住处,又返回于湖面便可引出神蛙,或行至湖中心,杀掉小蛙便可。”

    锦衣女子轻笑一声,信步走近少年前,束发轻风中飘舞,银色发簪闪闪发光。

    “可……”

    白羽叹了口气,蓦然间不知如何开口,自知以自己能力无法引出神蛙,虽然他相信手中的剑。

    “若赤狐在就好了,也不知归去否!”

    倔强的少年有些无助的又接了一句,锦衣女子知道,以白羽一介书生是无能力杀掉神蛙,更不可能拿到宝石,连湖都踏不过去。

    白羽沉思片刻,转身轻踏入湖中,一步一停,试着湖水深度走向湖中,锦衣女子原本得意的脸黯然失色,她原本想白羽会知难而退屈服认输。

    “你若如此走入湖中,即使不淹死,你也召唤不出神蛙,你连一些基础轻功也不会。”

    白羽没有理会锦衣女子,行至水深半腰处,右手端剑,左手掌猛然划过剑锋,顿时鲜血滴入湖中,他左手紧握,又将剑沉于水中,血并没有染红湖水,却引来小蛙,缓缓激起波澜,整个蛙湖不在安静。

    白羽一步一步后退,他紧握着剑,目不转睛的远远望着石洞。

    剑在动,剑在水中焕发出白色光芒,白羽并未察觉,直至剑力量已无法被掌控,脱离少年之手,焕着白光于湖中游离,瞬间湖中溅起层层波澜,万千小蛙浮出,蛙声一片,片刻湖中心剑破水而出,一声惊鸣,水溅起丈高。

    顿时从石洞中传来一声蛙鸣,蛙声浩浩荡荡,如雷贯耳,回荡于峰谷。

    白羽渐渐退回女子旁,锦衣女子冰冷容颜并没有改变,只是眼神中显出几分惶恐。

    “怎么会这样!”锦衣女子怅然道。

    “我只是想用血引出神蛙,师傅的剑为何不能控了,难道是师傅在附近!”白羽环望四周又一边注视着剑与蛙神的动态。

    剑又来回穿梭,终入湖底消失,同时随着整耳欲聋的蛙鸣,神蛙浮现于石洞外,它身型巨大,一跃落于湖心,身型越变越大,渐渐覆盖整个蛙湖,少年与锦衣女子脸色变得苍白,不停后退至苏伯的草屋。

    神蛙悲鸣,剑震湖之声,早已传至东剑门,许多弟子都感知发生事情,却不知何事,掌门人,逍遥,长空,慕容,玉音,一掌门四真人齐聚于大殿。

    玉音真人有些不安的道:“大师兄,峰谷中有人引出神蛙了,现在如何是好。”

    掌门人-李炎负手,殿内走来走去,外号“老顽童”的掌门真人,看了看四人也沉默不语。逍遥真人静听,长空真人闻着茶水,慕容真人抚摸着胡须,皆是一副泰安然自若之样。

    神蛙本是显绿色,一怒又变成红色躯体,吐出红色毒液,锦衣女子将白羽三丈外,猛然疾退,出剑远击向神蛙,使出幻剑诀,超强剑气使得神蛙不敢向前,原地咆哮。

    “快走!”锦衣女子茫然无措,拽起白羽的手回跑。

    白羽却一心想找回剑,有些不想离去之意,却又恐神蛙,只好随她退去,一边喊道:“剑,剑,剑,剑还在湖中……”

    锦衣女子本不理会,刚出数里之外,神蛙又一跃而起,落于二人面前,并且吐出毒液,二人被震飞,毒液如雨射来,锦衣女子急身避开,白羽稍慢,毒液沾湿左半身,慢慢渗透衣服接触皮肤,白羽感觉并无异样。

    锦衣女子见白羽粘了毒液惊恐万分,她起身不顾生死,幻剑诀攻向神蛙,同时避开神蛙毒液,然神蛙舌头的攻击,没多久锦衣女子还是被神蛙击回去了。

    白羽粘的毒液慢慢渗入肌肤,他开始抓痒,开始头晕目眩,他很想拿着师傅的剑,喊一声那口诀。

    见白羽昏迷过去,锦衣女子自知闯下了大祸,誓命与神蛙一搏,即使死去。

    锦衣女子持剑无所畏惧的攻向神蛙,与剑同心,纵横诀,幻剑诀接而使出,神蛙并无退缩,尽管满身伤痕,神蛙与锦衣女子不进不退,接占不了上风,终于她感觉全身疲惫,渐渐逝去力量,她用尽最后法力力量闪退将白羽拖住退去几步,已无力气,坐以待毙。

    神蛙又一跳跃至二者面前,二人接被震丈高,瞬间蛙毒液攻来,锦衣女子拉着白羽之手,坐以待毙。

    “对不起……“锦衣女子闭眼轻声道,用尽最后力气般,虽然白羽没有听到。

    神蛙的毒液散落白羽与锦衣女子身上,一片绿色。

    当神蛙又一跃至二人于死地,草屋内休息已久的苏伯大怒一声:“他们只是孩子,与你并无恩怨,放过他们吧!”

    刹那间,神蛙收住力量,只将白羽二人推出数丈开外,神蛙转身面对着草屋前的苏伯,并无发出悲鸣之声,只是淡淡的与其对望,如主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