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白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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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一拾九 回忆(三)

    当然,感情一向是双向的,此刻上官清婉也回想起了霄天宇为她做过的一切事情。助她破上官子晞当时的阴谋,保住了她一条性命。而在天道英才之中,霄天宇更是直接选择跳崖,同样是为了护她周全。随后就因为三大暗杀家族伤害了她,霄天宇一怒之下不惜全灭了三大家族。饶是后来她被下了饮血蛊,性命危在旦夕,霄天宇也没有丝毫想要抛弃她的意思。通天峰一战,固然是霄天宇和无天首卫在撕破脸皮之后,不得不打的一架。但谁都清楚,那一次霄天宇底盘尽出,完全就是因为上官清婉。若是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霄天宇同样会出手,但定然会有所保留。上官清婉不是个愚笨的女子,这一切她自然心知肚明。

    而在其濒死之际,霄天宇也是想的让她恢复过来。饶是李凝霜百般诱惑,甚至最后真对霄天宇动了情。霄天宇也确实爱上了李凝霜,他依然恪守着心中底线。要知道,霄天宇现在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说白了,这个年纪的男子,是只要闻到一点腥味就忍不住跟过去的猫。但霄天宇真就忍住了心中那最原始的欲望,这能说明什么?这只能说明霄天宇心中的那份情感,真挚到了一种他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人心都是肉长的,就像霄天宇曾经被冰封的心那般,上官清婉的心就算比他更冷,但也被那股热情所彻底熔化。可以说二人真的不过是相互多看了对方一眼,就已经注定了此生的一切,缘分这个东西真的不好说。只能说霄天宇和上官清婉,真的是被月老等一干诸天神佛所庇佑啊!

    霄天宇用力的给了上官清婉一个拥抱,可以说世间男女所谓的三年之痛,七年之痒,在此时这二位看来简直可笑至极。他们同样相处了六年之久,但是感情一向没有丝毫淡漠,与当年一般无二。这才是真正让人羡慕的。“走吧。”良久之后,霄天宇嘴角微微上扬,对上官清婉说道。后者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他们之间真的不需要那么多言语,一切心意相通。

    霄天宇和上官清婉很快就进入了元州城。元州,一向是九州之内繁华程度靠前的一个州。也是霄天宇第二个留下足迹的州。在这里他和上官清婉对彼此有了深入的了解,他也彻底结识了高崇岳这个曾经的情敌,现在的挚友。而且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高莫忘这个兄弟。也是在这里,他开始第一次初露锋芒,逐渐开始有人知道了霄天宇三个字。可以说元州是霄天宇攀登武道之路上相当重要的一个台阶。如果说萧家是他的起点,给了他变强的动力。清玉山是他的第一块跳板,那么在元州所经历的一切,就是霄天宇第一个在江湖上站稳脚跟的地方。也为他日后能足踏九州纵横八方而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元州城之中人还是比较多的,比数年前相差无几,只是很多东西都物是人非了,不禁令人感慨。霄天宇和上官清婉去看了当年八字门在这里内八门的总部,以及当年霄天宇遇到高莫忘的那间茶馆。一切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让霄天宇再度多了一分感触。

    二人同样没有在元州久待,很快便离开了此地,时间就如指间流沙,想留也留不住。转眼间已是数日之后,期间霄天宇和上官清婉没有丝毫停留,追寻着当年的记忆,踏上了一块又一块熟悉又陌生的土地。合州,百花坊如今名存实亡,让上官清婉不禁心酸落泪,惆怅不已。当日,霄天宇踏足这里纯属迫不得已,那时他怀揣至尊石图,为江湖万人所追杀。在这里上官清婉舍命保他,让他拣回了一条命。在霄天宇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归来之后,合州就成了他常来之地。他每一次踏足这里都是为了一个人,都是为了上官清婉。这里是上官清婉的家,尽管百花坊留给他的印象,与萧家给他留的印象一样,并不怎么愉快,甚至是有些阴暗。但终归是上官清婉出生的地方,和霄天宇一样,看到盛极一时的百花坊,如今破败不堪,上官清婉落泪也实属正常。尤其是再想到上官见月,上官清婉自然更加悲痛。这一刻不管是霄天宇还是她,快乐并伤心着。

    宫州,霄天宇在这里认识了巧云轻,也获得了冰封玄天掌和玉笛千杀两门跟随了他数年的武功。同时他救活了巫祖,奠定了他和万毒谷是友非敌的良好关系。而正是因为在这里得到了腐尸鳖与天王蛊,霄天宇才得以研究出那值得他骄傲一生的暗器九转轮回针。

    星州,霄天宇的行宫在这里,他祖上的家庙在这里。在这里他知道了自己真实的身份,第一次与无天首卫面对面的谈话,同是在这里与其撕破脸皮。到底是居庙堂之高,还是处江湖之远?霄天宇在此做出了选择,他要的是后者,第一次明确了自己的追求。很久没有回到这里了,但这里他永远忘不了。除了他的行宫,他还在这里有许多事情。他在此覆灭了三大暗杀家族,留下了一怒为红颜的名号。在此,他遇到了重伤濒死的冬风,受他之托,他将冬雪扶立为了方东宗新任宗主。那日他以一抵百,穿梭于方东宗众多弟子的刀光剑影之间却毫发无伤。那一战同样让霄天宇的名声再度大震,为后世之人津津乐道。这就是星州,让霄天宇热血沸腾,荡气回肠,却又很是复杂的一地。

    仪州,仁有气曾经生活在这里。当时因为认识了他,让霄天宇不必为了暗器而担忧。在这里,他首次找到了龙纹赤铜、玄黄天金、天山寒铁等等诸多的稀有金属。他的实力再度大幅提升。

    而卦州、财州、象州,霄天宇也都很熟悉。可以说能在如此年龄踏足九州多次,霄天宇虽不能说空前绝后,但对当代人与当代侠者来说,也实在是少见。此时,霄天宇遥望昆仑山所在的方向,在那里他运筹帷幄,帮助李河山大破塞外之兵,同时收下了耶律枯荣这个弟子。也在那里恢复了自己的血脉之力,让龙纹血目更上一层楼。当日李河山给他喝的五行酒,霄天宇至今都难以忘怀,如果有机会他真的很想再喝一次,只是可惜没有这个机会了吧?不知道陈霜露现在如何了,对于这位妇人,可以说霄天宇很是愧疚,她的女儿、丈夫都因自己而死。换做任何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岂会不内疚呢?这就更不说霄天宇了。他也给陈霜露去过很多封信,而回信之中,陈霜露永远都是一个口吻,那就是表明自己没事,不让霄天宇过于担忧她。霄天宇在字里行间没有看出丝毫做作、虚伪、隐藏的味道,有的只是平静,甚至是对于他的关心。这让霄天宇无比的感动。霄天宇发誓,只要他能击败无天首卫活下来,必然要把陈霜露当做自己的亲生母亲来照顾。这是霄天宇许下的承诺,那么他就一定会做到。

    眨眼之间,霄天宇和上官清婉共计出来了十三天。此时霄天宇和上官清婉立于仪州的边界,分别骑在月夜雪中星和落雪无痕的身上。正在慢慢悠悠的向仪州城的方向赶去。

    “怎么了?”上官清婉看着一脸沉思的霄天宇,不禁问道。“如果我说想你,你信吗?”霄天宇回过头来调侃着问道。“不信,平时你说这话我可能会信,你现在应该是在想突破的事情。”上官清婉淡淡说道,根本不为霄天宇的话所动。霄天宇同样轻轻的点了点头,“这些天你们一定要小心,我是真怕无天首卫杀个回马枪。突破御月境不是小事,我虽然体内有师父留给我的现成的内丹,但是突破显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就麻烦婉儿你多操劳一下了。”上官清婉理了理自己如瀑布般的秀发,说道:“这个你就放心吧,你身后的事情我都会处理好的,你只管把大事做好就行。”霄天宇重重地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就别再耽误时间了,走吧。”霄天宇猛然一催坐下月夜雪中星,登时如离弦之箭一般窜了出去。“喂,等等我呀,一点风度都没有。”上官清婉当时就急了,也猛然催动落雪无痕,当即就追了上去。

    二人平安的回到了仪州城。好在这仪州城在半月之内,无甚大事。余下的二十万侠者,身上的伤也基本上都已经痊愈了。成天盟众人中,也有几人实力更上一层楼,再度突破了。霄天宇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大战在即,别说提升一个小境界,哪怕实力提升一分也是好的。而在霄天宇回来之后,便准备召集成天盟众人。然而还没等他召集,成天盟众人就来了。

    “哟,各位今天怎么这么主动啊?”霄天宇刚刚喝完一盏茶,就眼见的成天盟众人走了进来。他不禁有些惊讶道。“我们来看看老大你这个蜜月度的怎么样?我们以为还要一两天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高莫忘的声音第一时间就传入了霄天宇的耳中。霄天宇当即被气的一翻白眼,差点就晕了,瞪着高莫忘,狠狠咬牙道:“你才度蜜月呢,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没营养的玩笑?”“可是小师叔,我觉得挺好啊。”何灵俊突然冒出来帮腔道。“是不是要我把你们两个一人一掌给拍死啊?”霄天宇霍然起身,猛然扬起了手掌。掌中泛起了丝丝白色雾气,显然霄天宇已经催动起了冰封玄天掌。何灵俊和高莫忘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连忙赔笑道:“老大,冷静,冷静,嫂子在这儿,你不能动粗,要保持风度。”“没关系,我可以装作看不见。”上官清婉立刻站在了霄天宇那一边。

    高崇岳走上前来,拍了拍高莫忘的肩膀说道:“人家是夫妻,你还想挖墙脚啊?”“是哦,哥,难怪你也总对我这么冷嘲热讽,不带这么玩的。”“那你倒是加把劲啊!”高崇岳翻着白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