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苏钰那里的时候，他刚刚和真理派出的先遣队商议完毕，准备稍后带着他们前往月球分部。那几人浑身散发着荒野猎人的气息，真理也是急了，虽然他30%的股份不会动摇，但没有参加实际建设，之后的话语权会大打折扣，现在是什么人都先凑上再说。

    上次拉拢悉虞失败让我对苏钰含蓄了许多，把打印的初级内功运行路径交给了他：“我看见真理的先遣队了，想必能做主的人也快到了吧？”

    苏钰有些茫然的看着内功图回应道：“明天，他们负责人史密斯就到了，月董有什么事情吗？”

    “我有事情需要离开几天，既然真理的人快要到了，那更深层次的合作也可以开始。给你的是我入门用的初级内功，经常习练可以提高常人身体15~20%的素质，对身体类的代价有其帮助。灰土人直接传授，红河人嘛，背诵唐诗30首后才可以。”我耸了耸肩调笑道，“别这样看我，不得随意传给红河人的规矩是老祖宗定下的。”

    “可有减缓其它类型代价的方法或信息？”

    “试试精神类的基因强化吧，这方面你们盘古生物是专家。类似的修炼法决价值是内功的数倍，我对此并不熟悉，只是听说过翠子灵魂净化术，还仅限女性修炼，别的就不太清楚了。我们4人都是从内功开始修炼，中途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交流。内功对3月领域代价的帮助很小，苏董有空再给真理那边传阅就行。”

    我冲门口一位警卫弹出一缕气机，“入门不算困难，找到气感后循周天而行即可。”

    苏钰也很会做人，帮警卫道谢之后说道：“心灵走廊的资料在盘古生物也是机密中的机密，稍后我准备一份，对铭董他们应该有不小的参考价值。还请月董不要向合资公司之外的人员泄露。”

    “嗯。代我向司命问好。”

    从苏钰那里出来，我带上等我许久的任洁和沈度（因举报教团被变成无心者）的妻子田静，和白糖蛋黄驱车进入荒野...

    任洁已经初步恢复，打理得干干净净，见到我除了不断道谢，还略微有些紧张。田静大概还没从丧夫的悲痛中恢复过来，秀美的脸庞很是憔悴，人也很局促。直到我说是商见曜的朋友，两人才慢慢缓过劲来。

    中午的时候，火锅的香味四溢，一个四十来岁，黑发黑袍，很有气质的美男子出现在300百米外的地方，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我示意众人开饭，不紧不慢的观察起他的周围。

    无论是行走带起的泥巴，还是周围的光线折射，中年男子各方面一如常人。除了凭空出现，在他过来的几分钟，我找不到任何破绽，不配是13执岁之首的杜衡院长。

    “老远就闻到这边有香味，想着过来碰碰运气，看有没有谁大发善心。”

    “我们不熟！”蛋黄一脸戒备的说道。

    “这年头，一人带着4位女士出现可不多见。既然遇上了，大家聊聊天不也挺好的吗？”中年男子保持着笑容，“不是我自夸啊，我遇到的所有人都称赞我学识渊博，见多识广。”

    “4位女士，确实知识渊博，真理那个半吊子和没睡醒的司命都没有看穿白糖的伪装。”我再拿出来一张椅子和两幅碗筷，把调料盒递给他，“自己调口味。”

    白糖没有立即变化，猫眼转了两圈，自顾自的拿起碗筷在我旁边摆好。大概是动作太萌了的缘故，任洁和田静惊呼过后都饶有兴致的摸了两下。

    “差不多就可以了哈。”白糖给两女翻了个白眼，把她们吓了一跳。

    “头一次看到这么小的畸变人呢，长见识了。”调好碗的杜衡也不客气，边夹菜边说：“我叫杜衡，土木杜，平衡的衡。怎么称呼？”

    我想起了旧调小组的自我介绍，笑着说道：“月，旁边依次是蛋黄、任洁、田静、白糖。我们来自某个势力，打算到台城去看一看。”

    “台城。好久没去过了。我是一名历史研究员，也是古物学者。说来惭愧，虽然加入猎人公会有二十多年了，但最近才升到正式，哎，我没接过几次委托，更多是借助他们的资源和消息来完成自己的研究。这不，最近有人发布了查探大江市的新势力可以去看星星的任务，想着我去过那里几次，就来碰运气了。”杜院长说话时一直保持着笑容，显得很是和善。

    既然他这么好说话，我试着观察了一下他的配枪和衣物，都跟真的一样，如果不是看过原著，我说不定也被他骗了，“我们刚从那里回来，他们最近的航班排的满满的，每天嗖的一下，也不晓得飞到那里去了。倒是我之前看见他们驱赶很多无心者到一处废墟进行研究，似乎是想搞明白之前有人利用无心者维护城市的事情，听说私下里还有悬赏，能够提供有用情报似乎有不小的好处。先生可以过去碰碰运气。”

    “用无心者维护城市。想不到是这么新颖的思路，这最低是进入心灵走廊深处的能力了。我就说说吧...”杜院长喝了口果汁准备侃侃而谈，“没酒啊？”

    “我们几个没人喝酒。”我摸了摸头，在戒指中翻了翻，拿出一罐醪糟提给了他。其实我有为恐怖世界准备好酒，不过我想让他误以为我们有人的代价与酒有关，没有拿出来。

    “这个也好久没喝过了，你们听我说啊，这是‘庄生’领域思维植入的能力，具体而言就是...”

    杜衡院长的代价不是人格分裂吗？我强烈觉得他的代价是‘好为人师’。既然有老师，小胖当然是虚心求教了，我很快就打开了全息投影仪，用激光笔指着额叶说道：“我们之前试过了，视觉信号进过多层过滤和提取进入脑部...我们试过先刺激V1...给AIP等几个子系统注入固定程序...最后改变运动决策系统模式...但这样只能实现简单的动作，和机器人差不多。”

    “直接操作底层神经系统啊，我们很早就试验过，最大的问题是难以实现复杂的思维，比如地板干净程度，用力轻重...可以试试从中间的V1、V4写入，利用反馈信息多试几次来掌握要领...”

    很快，周围就只剩下白糖小猫敲击电脑和我们的讨论声，任洁两人和蛋黄一样，收拾完碗筷在旁边干瞪眼...

    经过这次交流，我基本明白了指挥无心者做事的方法：一次不要编写固定流程，要充分利用大脑反馈和学习能力。二是意外上传，无心者已经不是人类，对新问题缺乏解决手段，可以通过脑电波上交问题到控制者，由控制者作为外脑来指挥，不能连接的时候则重启到初始思维。

    待双方交流完毕，我取出主神空间的好酒递给杜衡，叹了一口气：“杜院长如果想去也能去月球基地的话，3天后可以和我一同前往，我们非常欢迎。在此之前，我需要去台城或者十几年前大规模爆发无心病的柯宁米斯一趟，决定我的最终立场。”

    杜衡笑了起来：“那两个城市以前都不错。看来你知道不少消息，也好！眼见为实！我也需要去大江市实际看一看，那就3天后见。”

    望着杜衡慢慢走远的身影，我慢慢摇了摇头：

    七十多年前的研究（余火世界时间），让数十亿人丧失意识变为了无心者。也意外形成了一片与全球重叠的空间，其中最先醒来的13个人称重叠空间为‘新世界’，并自封为执岁，自命不凡的代表12月和全年。它们控制了整个世界，建立了教派，被尊称为‘祂’。

    除了代表全年的执岁杜衡、代表11月的林碎和代表1月的李辉还有些微的人性，其它人完全相信了自己编出的神话。其实他们13只怪物才是世界的毒瘤，以人灵魂为食的恶魔。

    所谓执岁，不过是因为杜衡以电子技术控制重叠空间后，拥有高级权限的‘新世界’层次强者。因为他们可以借用重叠空间的力量，1~12月的执岁一人即相当于100~300位普通新世界层次的能力。最强的杜衡拥有最大的权限，大约相当于3位普通执岁。

    它们中任意一人都可以大规模抽取人类意识，瞬间让一座城市的人全部变为无心者。不过由于自身容量有限，其实只能容纳100~300个人的灵魂力量。

    以祂们的杀业，如果修真，早就业火焚身，永不超生了。

    我们获得的卫星图像显示，全球的人类不足3000万，而无心者也不足一个亿了。

    和杜衡交流后，我兴趣缺缺，直接让3栖车起飞，冲进一个无心者较多的林区，再度开始捕杀，直到每杆白骨帆内的阴魂都达到3600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