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茶听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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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老鼠回忆录

    我本是一只寄居在乡下人家里的老鼠。在乡下,你不愁吃,不愁住,生活无比滋润。要是可以的话,我打算一辈子都呆在这享福。

    但是所有事情都在那个午夜毁灭了。我像往常一样,出了家门,爬到了粮仓里。面前那高大的编织袋,我再也按耐不住自己躁动的心了:这些都是我的!然而,正当我准备下嘴去咬时,那只可恶的黑猫扑过来了。

    我被黑猫捉弄,戏耍,摧残。我一辈子从没这么落魄过。黑猫叼着我,屁颠屁颠地到了人类那里,仿佛是在邀功。而人类呢,非但不同情我,还显出一副极为高兴的样子。那双眼,我至今都忘不了,那是恶魔的眼神。最终,我被无情地踢出了家门。遍体鳞伤的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要不是那该死的乌鸦步步紧逼,恐怕我就不会起来了。

    这是我第一次远征。

    在外面,没有食物,没有住所。有的只是无尽的危险与恐惧。我一步一跌地走着,走着。忽然,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大片光亮!那是什么?是城市!

    你永远也不会体验到,我是多么地惊喜。城市的繁华我早已耳闻,听说那里的老鼠啊,都吃的胖胖的,住得还都极为舒适。怀揣着对未来的向往,我踏进了城市。

    不久,我便找到了一户好人家,打算寄居下来。一开始,一切正常,我也没有太大动作。我仅仅是捡起地上掉下去的碎渣聊以充饥。后来,我不再满足于捡垃圾吃,我决定主动出击。于是,第一次城市行动开始了。

    半夜,我爬到了柜子里。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呆了:火红的烧鸡,雪白的米饭,碧绿的青菜……果然,我来对地方了。我大吃特吃,直到肚子膨胀。

    ……

    那天,我又一次钻到了柜子里。忽然,我听到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伴随脚步声而来的,还有柜门开启的声音。我被发现了!我急忙逃窜,结果就好像注定一般,我被老鼠夹夹住了。而那些人类好像十分高兴,一个个狰狞着面目大笑起来。无助的我仅仅是挣扎了几次,便昏了过去。

    醒来后,我身处在一个狭小的屋子里。我四下张望,发现了一团黑影。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条小蛇!我像发了疯一样上窜下跳,寻找出口。眼看那条蛇逼过来了,我彻底绝望了。

    就在这时,人类把我放了出来。我还惊魂未定,又要面临另一个酷刑了。他们把我放在玻璃罩里,试图闷死我。做完这一切,他们心满意足地走了。

    至于我,谁在乎呢?连我自己都绝望了,我马上就要窒息而亡了!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在我濒临死亡的时候,我意识到了:永远不要吃人类的食物,吃了人类的食物,你一定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像我们这种低等生物,只配活在阴影里,苟延残喘。知足吧!老鼠,想要活命,只能带着屈辱活。

    最终,我逃出生天了。我离开了人类,独自流浪,知道如今。

    曾经,我看过一次人类的电影。里面有一句话:我一辈子都在力争上游,但是我发现我越到上游,人们就越险恶。这句话同样对我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