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和你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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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也可以过的很好

    时言突然停下来对江陌说了一句,“我们去看电影吧?”

    “好。”

    江陌被时言带到电影院,挑了一部看起来还可以的电影,买票,检票,坐在位置上,这是他们第一次看电影。

    时言看着看着犯了困,头一歪倒在江陌的肩上,睡到了电影散场,灯光亮起,江陌才出声,“起来吧,别睡了。”

    时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电影完了?”

    “嗯,走吧去吃饭。”江陌牵起时言的手,两人进了一家火锅店,江陌没点菜,都是时言点的,“你办好转校了没?”吃饭间隙,江陌问了问题,“住校还是租房?”

    “没办完呢,不住校。”时言吃的很开心,“房子我提前去租。”

    “我帮你吧。”江陌说着打了电话交代事情,临了不忘一句:“两天内办好。”

    时言想开口来着,但转念一想江陌办事靠谱也就罢了。

    逛街结束,江陌送时言到家,走之前问她,“什么时候去z市?”

    “下周。”时言狐疑的看着江陌,“怎么了?”

    “没事,早点休息,过两天找你玩,拜拜。”江陌说完开车离开了。

    时言也没一直站着,江陌走了她也开门进了房子。

    客厅里欢声笑语,时言闷声换鞋,说来可笑她回来她自己家连一个问她去哪儿了,吃饭了没的人都没有,时言也早已习惯这样的透明存在,换好鞋和往常一样走向楼梯想回房间,这次却有人出声叫她。

    “时言。”开口的是时言父亲时远,“过来给你周伯伯打个招呼。”

    时言转身走向客厅,“周伯伯好。”表现的很乖巧。

    “女大十八变啊,越长越漂亮。”周伯伯笑呵呵的,“今年多大了?”

    “十七了。”时远先回答了周伯伯的话,“在八中读高二。”

    周伯伯笑得更开心了,“好啊,我儿子也在八中,不过他高三了。”

    时言这才明白叫她其实是给她找人家,时言莞尔一笑,“我已经转校了,在开学就不在这里上课了。”

    周伯伯笑容一滞,疑惑地看向时远,“父亲不知道。请问周伯伯的儿子是不是叫周衍?”

    “是。”周伯伯脸上没了笑意。“周伯伯再见。”时言不想多说,转身朝楼梯走去。

    “时言,你转校和谁商量了,谁允许你擅自做主的?”时远沉声开口,“你还没到自己做主的时候!”

    时言停住脚步,“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说那些话?”顿了顿,“你对别人是合格的丈夫,合格的父亲,对公司也是合格的管理者,对我从来都是以长辈的身份跟我说话,你觉得我需要一个不以父亲自称的父亲来管我吗?”

    “可我就是你父亲,我的话你必须听!”时远摆出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

    “我不听,你能怎么样?”

    这是第一次时言和时远的对话中时言没有示弱,而是怼了回去。

    时远气的站起来指着时言骂,难听到极点的话,他也同样脱口而出,就好像他面前的不是女儿,而是仇人。

    时言听着听着鼻子一酸,落了泪,“到这吧,这个家容不下我,我也该在这个家里消失了。”说着上了楼回房间收拾东西。

    楼下客厅里时远送走周伯伯后又开始数落时言,他只顾自己说的痛快,全然不顾那些话对时言有多大的伤害。

    时言给江陌打了电话后,收拾好行李,然后拖着行李箱下了楼走向门口。

    “出了这个门,你就再也不是时家大小姐了。”时远许是说累了扔下最后一句,重重的坐在沙发上。

    时言还差两步到门口,时清突然开门进来,时言没被吓到,时清却愣了,“你干嘛去?”

    “不关你事。”时言想从他身边过去。时清眉头一皱挡住了时言,“大晚上的你要干嘛?”

    “我说了不关你事,别挡着我。”时言拉开时清挡着的手,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你在闹什么啊?”时清还以为是时言在闹小孩子脾气。

    时言不想理时清,一步一步走出时宅。

    时清莫名觉得火大,“时言你这是干什么?”

    “从今往后我不再是时家大小姐,我和这里没有关系了。”这是时言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对时清说话,“这里没有我的位置了,时清,后会有期。”说完笑着推开大门走出去。

    江陌见她出来下车帮她放行李,之后时言上车,江陌启动车子离开了这。

    时清搞不懂他只是一会没在,这是发生了什么,问时远,时远好一顿说时言的不是,想问时言,可时言压根不接电话的样子。时清一遍一遍的打着时言的电话,时言一遍一遍的挂断。

    在手机铃声响起第八次的时候时言接了,“干什么?!”

    “我需要一个解释,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时清真的懵,“他说是你的错,你说你和这个家没关系了,怎么回事啊?”

    “徐斯清,刚刚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时宅不是我的家,我也不会再回去了。”时言抹着眼泪,她不想哭的,可她又没办法不哭,“我在那个家一点存在感都没有,那里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地方而已。”

    时清知道时言的性格,也知道每次叫他徐斯清的时候都是特别特别认真的时候,“阿言…”

    “我才十七岁,他就已经张罗给我找人家了,八中周衍的父亲来过。”时言声音不大,刚刚够被人听见,“周衍是什么人,他爸又是什么人,在这个圈子里大家都心知肚明。”一段话说明了所有。

    “他想让你嫁给周衍?”时清没法接受这个事,周衍那个样子根本就是个扶不上墙的,除了惹事就是惹事,什么什么都不行,学校也是他爸花钱找关系进的,那样一个人怎么能嫁呢。

    “之后我就不回来了,转校我也办好了,那句后会有期是真心的。”时言挂了电话,眼泪一颗一颗不断往下掉,“一个人也可以生活的很好,对吧?我以前也是这样过的。”

    江陌没有搭话,他能说什么呢,他的家庭他的状况好像并没有任何能够安慰时言的东西。

    生而为人,谁都很难,有的人一生下来就是万人宠,有的人一生下来就是不被在乎的那个。

    很遗憾,时言没有成为万人宠的那个,她就像一颗小草,在风里雨里承受这一切迅速长大。

    时清和时言长大的方式完全不一样,如果说时言是透明,那么时清就是那个实心的被在乎的被看到的那个,他没办法感同身受,他只能按照他自己的理解来想时言的那些话。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身边。”

    小时候的一句承诺,随着长大被风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