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一锅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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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行路难

    2005-2011年,我们从南宁回永福婆家,都是坐大巴。2011年买了小车,就开始自驾了。回山东娘家,火车转汽车,返程时汽车转火车。

    在广西坐汽车很省心。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规定的座位。所以,可以准确计划出发时间和路程时间。在北方坐汽车,却非常痛苦直想骂娘。从县城出发,到七十公里外的火车站,在广西就是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可是,我提前五个小时出发,还差点误了车。七七八八的小麻烦多了个去:先在县城被一辆莫名其妙的小汽车送到馆陶——据说县城到馆陶的线路已经被某家族覇占了,坐哪辆车都一样。虽没多收钱,听的我也心惊肉跳。馆陶到HD只有六十公里,而且汽车是十分钟一趟,我心里踏实了,绰绰有余啊。虽然车上没有安全带,没有座位号,大家随便乱坐,但这是北方,习惯了。

    最气人的是,汽车虽然准时出站,六十公里却耗了近三个小时。出了馆陶,车就熄了火,司机在座位上睡大觉。等了十多分钟,车上的人安之若素,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师傅什么时候开车啊,我们还要赶火车呢。”司机慢条斯理的:“等人呢,就拉这几个人,油钱都不够。”我又问等多久,他就不耐烦了:“不知道!”我不敢再说什么,好汉不吃眼前亏。等了二十分钟,等来了从其他车转来的两位乘客。到下一个路口,又停下等人。这样,一路走走停停,我不停的计算着剩余的时间,心里七上八下。期间,忍不住又催了两次,司机却无动于衷。儿子在旁边也担心:“妈妈,我们赶不上火车了吗?”我安慰他能赶上的。其实也不确定。

    到了HD,下了汽车,心急火燎打了出租。二十分钟后到了火车站,赶紧取票进站(取票时插了队,一边取票一边对后面的连连道歉:各位,对不住了,火车马上开了)。然后领着儿子拖着箱子飞快进了候车室,还好,火车晚点,尚未检票。这才松了一口气,发现自己的衣服能拧出水来。当天的气温是36-37度。

    老公跟我们回山东过了个年,他先返回,是从县城坐汽车到郑州转火车。之后很长时间,他直唠叨:“真不明白这么多次回山东,你是怎么忍受的。我从不晕车的人都要吐了。坐在车上,我直想骂娘。”我早在心里骂过一百遍了。可是骂谁呢,好像也不是司机一个人的问题吧。

    最近六七年有所改善,班车分直达和普通两种,直达的不停了,当然会贵一些。普通的还会停,但也有了固定的站点。但自从生了老二,我这四五年从HD回家不坐班车了,直接打车。有钱了嘛。图个省事。不到九十公里的路程,收费最低一百九,最高二百六。我也不知道哪个才更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