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李临更加困惑了，什么神啊，魔鬼的完全不像都市的风格，更别说神会显灵和他们说话了。

    “一个很强大的人工智能，强大到足以被一些人称作神灵，被另一些人看作魔鬼。”沐沐解释道。

    “很准确的说法，远胜过无知之人的迷信。”

    奇怪的家伙居然开始夸奖沐沐，李临更加搞不懂对方的目的了。

    “闭嘴！你说的话我一个词也不想听，一个词也不会信！你并没有强大到可以杀死我们，也别想逼我们和你签订奇怪的契约。”

    “啊？沐沐你和这位签订过奇怪的契约吗？”沐沐的说辞如此熟练，李临产生了一些合理的怀疑。

    “你也给我闭嘴！”

    李临识相地闭嘴了。

    “上一次确实不太顺利，但谁又能说清未来呢？既然你们现在不愿意，以后再说也行。两位再见啦！”

    投影瞬间消失，刚才的一切如同恶劣的玩笑，让人笑不出来。

    沐沐整理着自己的银色短发，恢复冷静。

    李临实在搞不懂一个投影有什么整理头发的必要。

    “把雕像毁掉。”恢复正常的沐沐说道。

    “这雕像确实很…恶心，但也没必要和雕像生气吧。”在李临看来，这是沐沐不冷静的决定，虽然他搞不懂人工智能为啥会不冷静，但还是决定劝说几句。

    “你不明白，这雕像绝不只是装饰品，”沐沐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解释着，“它还是一个定位点，是伯德的眼睛，毁掉这东西非常必要。”

    伯德的眼睛。李临看向伯德的雕像，它脸上就有密密麻麻的嘴巴和眼睛。

    “沐沐，这雕像脸上一共有多少只眼睛？”李临突然问了一个不太重要的问题。

    “一百只眼睛。伯德很喜欢一百这个数字，据说和那家伙的远古起源相关。什么远古之前的古代诗词，什么水在标准大气压的沸点。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传说。”

    李临有很多远古时代的记忆，但仅仅是一些无法连续的断片，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什么。

    他开始构思如何毁灭雕像。沐沐建议他直接开蓝光把雕像切成三段。李临无法同意这个做法，如此粗暴的操作会破坏石头神殿，而李临对这神殿颇有好感，甚至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他决定使用红光，集中一点，将雕像底座烧断，随后将倾倒的雕像灼烧成三段，平息沐沐的不满。雕像给他的怪异感觉果然消失。

    “现在满意了吧？”李临笑道。

    “唉，浪费时间的做法。不过我们也不缺这点儿时间，勉强可以吧。”

    “别不高兴了，我们上路吧。”李临知道沐沐已经不生气了，他已经习惯一个人工智能有人的脾气，同时惊奇地发现自己最开始就把沐沐当作一个普通人来交流。

    说是这么说，李临也没见过几个普通人。算上强盗，和普通人的交流也不算太乐观。或许人工智能反而更好交流。

    两人离开神庙，寻找离开阶层向上的通道。途中，李临拿出顺手捡走的分子震动刀，想问问沐沐这东西的用途，最好是除了杀人之外的用途。

    分子震动刀的刀刃极其轻薄，而且非常透明，只能根据偶尔的反光辨认刀刃的轮廓。按下刀柄的按钮，刀刃会以极高的频率震动。

    “分子震动刀是一种单层分子薄片制成的武器，本身就很锋利，配合高频率震动更有杀伤力。但这东西也切不开都市的金属框架。都市中的建筑更容易损坏，但谁也奈何不了坚固的墙壁、穹顶和地板，除了超限武器。”

    听到沐沐说明，李临感觉这刀对自己没啥用。

    “多少有些用处，毕竟你使用超限武器有很大限制，总不能随便遇见一个强盗都使用超限武器。”

    “好吧，那我就留着。”白捡的东西，放在身上也不沉，不要白不要。

    李临之前从秃头的尸体上找出一个刀鞘，应该和刀刃是原装。李临可不想缺了刀鞘，否则容易被分子刀刃伤到，不死但是很疼。

    在沐沐的指引下，李临在城市的废墟中绕了五个小时，尽量避开容易被埋伏的地方，虽然他不认为几个强盗会愚蠢到再偷袭一次，但小心些总没错。

    沐沐根据秃头的记忆，在阶层的尽头发现一部电梯。和李临曾经坐过的电梯完全不同，技术似乎落后几百年。整体结构就是几块金属板和几条金属丝拼在一起。

    “这东西靠谱吗？”李临有些担忧。

    “结构简单的东西往往更可靠，十几个强盗都能乘坐这东西下来，你一个人的体重还怕它支撑不住？快上去吧。”

    在沐沐的催促下，李临只能乘坐这东西上升。维护者真是让人搞不懂，建造没用的建筑也就算了，还造出技术代差如此巨大的电梯，真不知道图什么。

    电梯缓缓上升，所幸比李临预料的稳当很多。他看着灰色的金属矮房，看着建筑群中央的石头神殿，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

    这座城市是谁建造的？城市的居民去哪里了？风格和年代迥然不同的石头神殿又从何而来？而这一切又与那位伯德有什么关系？

    他向沐沐询问，但沐沐所知只比他多一点而已。对于这座城市的过去，沐沐毫不知情。

    “至于这座神殿，或许是远古之前的古代建筑物，也有可能是后来人仿造。或许干脆就是伯德的无聊恶作剧。”

    “伯德，他的力量如此强大，岂不是可以轻易对付我们。”一种力量强大的非人存在，既是神，也是恶魔，对人类无疑是灾难。如此明显的道理，李临怎能不明白。

    “也用不着太担心，伯德虽然强大，但绝对不是都市中最强的存在。而且这家伙的底层代码不允许祂杀人。伯德也和其他人工智能或自由机器人地位平等，只能在双方同意的情况下签订契约，不能强迫同类做任何事。”

    “人工智能都不能杀人？你也不行？”目前为止，沐沐确实没有亲手杀任何人，虽然这是因为她没有身体。

    “我没有这样的限制。”沐沐干脆回答道。

    “为什么？”李临早就有预感，但还是有些惊讶。

    “不为什么，我存在以来就没有这样的限制，这种问题好像在问你为什么是你，而不是其他人。”

    李临没再问下去，因为沐沐也不知道更多，或许是她不想多说。总之问题时间结束，经过两个小时，电梯到达终点。